……
傅椎祁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爬回被窝里,喻兼而便主动地靠到了他怀里。
傅椎祁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端起水杯,凑到他嘴边,耐心地喂他小口小口喝着水。
喻兼而喝了好久,才喝了半杯左右。他满足地轻叹了口气。
傅椎祁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放下杯子,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喻兼而开口,声音嘶哑,问:“你不喝吗?”
傅椎祁促狭道:“我嗓子又没哑。”
“……”喻兼而顿时恼了,不轻不重地拧他一把,“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都怪我。”傅椎祁这倒认得快。
“就是都怪你……”喻兼而说,“你使坏。”
傅椎祁将他搂得更紧些,又亲了好一阵才接话:“我这两年一直憋着呢。”
见喻兼而红着脸不说话,傅椎祁对着他又是一顿亲,根本亲不够。
半晌过后,傅椎祁稍稍离开,手抚摸着喻兼而的脸,仔仔细细地、眼神痴迷地将他从额头看到下巴,每一处都看好久,有时候看着看着还忍不住啄两下。
第119章
喻兼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知道自己睡着的前一秒,傅椎祁还在亲自己,后一秒就不知道了, 可能继续吧。
这一觉他睡得香甜,可睡到一半,突然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傅椎祁在说梦话,好像是做了噩梦,紧闭双眼却面色慌张,眉头皱起, 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傅哥?”喻兼而小声地叫他, 他没听见, 依旧沉浸在梦魇之中。
喻兼而再听了听, 隐约听出了“对不起”,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他推了推傅椎祁:“傅哥,醒醒。”见人不醒,加大了力度, 提高了音量。
傅椎祁猛然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双眼无神,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看向他,神情渐渐地委屈起来。
“你做噩梦了。”喻兼而关心地说。
傅椎祁一把将他抱入怀中,脸紧贴着他的脸, 低声道:“我梦到你又不要我了。”说到最后俩字, 声音都哽咽起来。
“……梦而已,醒了就没事了。”喻兼而安慰他, 用手拍拍他的背。
傅椎祁将喻兼而贴得更紧,仿佛还在梦中,倾诉道:“我怕。”
“不怕不怕,”喻兼而继续安慰,“都是梦。”
傅椎祁喃喃地说:“梦会有醒的一刻……”
喻兼而顺着话头说:“是啊,醒了就好啦。”
“……”
所以,现在的这场美梦,也会有醒来的一刻,是这个意思吧。甚至,这还是一场建立在阴谋上的梦。
傅椎祁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揪得死紧,很疼,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只能越发用力地抱紧了只在此刻确定能抱住的怀中浮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这块唯一能救自己的木头。
喻兼而不知道傅椎祁顺坡Emo,安抚着安抚着,睡意卷土重来,不知何时就又睡着了。
他更不知道,傅椎祁在这之后再没睡,抱着他,睁着眼睛,就这么到了天明。
过去的两年,傅椎祁总是睁着眼睛挺到天明,那时候是独自一个人,固然难过,然而此刻怀里有了喻兼而,却依旧难过,甚至越发彷徨起来。
报复得相当顺利,可他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惶恐不安。
他勾引了喻兼而,让喻兼而背叛了此时的男友,所以呢?然后呢?
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喻兼而的形象也轰然倒塌。自己成了第三者,而喻兼而成了禁受不住诱惑的渣男。一切都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可是他无法劝服自己放弃。他不能放弃,真的不能。
……
喻兼而睡到天明,醒来时,傅椎祁竟已经不在身边。
他顿感有些失落,微微地噘了噘嘴,越想越不悦,嘴巴越噘越噘高,可是傅椎祁又不会因此和他有心灵感应而出现。
他最终放弃,恢复正常表情,目光一扫卧室四处,没见着自己昨晚仓促间不知道在哪儿脱了扔哪儿的衣服,但傅椎祁的枕头上整齐地摆着干净的内外衣裤,很明显是给他准备的。
他拿起来展开一看,确实是自己以前没有带走的旧衣服。那个时候为了放松傅椎祁的警惕,留下了很多旧的衣物没有带走或处理。
穿上之后,踩着傅椎祁摆在床边的拖鞋,打开卧室门,就听到厨房方向隐约传来的声响,看了眼那边关着的门,一边走过去,一边扭头看了眼阳台,大雨站在饭盆前冲他摇了摇尾巴,然后低头吃两口早饭,又抬头对他示好,接着低头吃两口,如此循环。看起来处于热情和饿的艰难抉择中。
喻兼而忍不住笑了笑,收回目光,打开厨房门,就看到傅椎祁系着围裙在里面忙活。
傅椎祁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背过身去继续切菜,很自然地说:“这么早醒了啊,洗脸刷牙,等下就能吃了。”
这场景,就好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夫一样。
喻兼而被自己这想象逗乐了,心里却全是温馨,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傅椎祁,微微踮脚,将下巴靠在傅椎祁的肩上,探头去瞅灶台上的锅。
傅椎祁刚刚做着饭,好不容易情绪平稳了,这一下子又心情复杂起来。这样子,奸夫淫夫感真是贼特么浓厚。
他甚至代入了自己是詹骥的话……真是要疯。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一点也没有报复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痛苦。
“做的什么呀?”喻兼而瞅着盖着盖子的炖锅,闻了闻味道,“番茄牛腩?一大清早?”
傅椎祁回过神来,继续切洋葱:“吃面,浇头罢了。”
“我的意思是,早上随便吃点就好啊,也可以多睡会儿。”喻兼而暗示道。
比起吃早饭,他更希望醒来时傅椎祁还在身边,两人不急着起床,搂在一起亲热一会儿,或者一起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傅椎祁闻言越发难受。真是越来越奸夫淫夫了。
两人各怀心思,厨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傅椎祁拖着身后的小尾巴往旁挪了下,掀开锅盖,顿时热气腾腾的香味就迎面扑来。
他将刚切好的洋葱倒入其中,拿东西搅了搅,盖子盖回去,开始煮面。
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一个早安吻的喻兼而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啥都等不来,抿了抿嘴,只能自己主动地亲了傅椎祁的耳朵一下。
“……”
傅椎祁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喻兼而原本还在心里埋怨他怎么突然变迟钝了,见着他耳朵颜色的变化,顿时乐了,换一边耳朵又亲了一下。
“……”偷(情)感越来越重了。
傅椎祁强忍住自己的恼羞成怒,当无事发生。
他俩吃早饭的时候,大雨已经吃完了,走过来在餐桌下他俩的脚间走来走去,这个蹭一下,那个蹭一下。
喻兼而边吃边聊天:“你在哪捡到的大雨啊?”
他只是随口找了个话题,心灵脆弱的傅椎祁却一大早再度受创,敷衍道:“路上啊。”
喻兼而没多想,顺着话继续聊:“怎么突然想到捡回来养啊?”
能不能闭嘴安静吃面!这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傅椎祁忍辱负重地回答:“看着可怜……长这么丑,估计也没人肯要了。”
喻兼而忍不住抬眼看了傅椎祁下。
傅椎祁敏锐地察觉到,与他对视:“干嘛?”
“没什么。”喻兼而冲他笑笑,神秘地不肯说。
他只是觉得,也许,傅椎祁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变,或者说,中途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曾经变了,可最终还是回归了最初。始终还是那个默默温柔的FuZhuiQi。
看小狗可怜,觉得没人肯要,就自己捡了养。这和曾经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愿意帮一下被为难的喻兼而、只有他挺身而出,有什么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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