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这种生物的占有欲尤其奇怪。他们老觉得Omega是他们的自有物,即便有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交集,也要和Omega之前的暧昧对象翻旧账翻到很久很久。
梁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要不是黎小梨一直在其中周旋,他该把拳头往我脸上挥。
我很感谢这些Omega们至始至终都对我有一个很好的印象。
但要搞清楚,我是被误伤的那个。
用别人的话来说,我这样已经算是恋爱经验十分老道的熟手了。然而直到如今,我已经三十岁,回望之前的所有恋爱经历,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
我原本以为许繁会是我的终点,可天意弄人。而我的恋爱经历似乎就永远停在了这一段,再没有任何前进。
不是没有人跟我告白,也不是没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同样找一个Beta,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连过普通平淡的日子好多人都不可遇不可求。
我当时也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二十七岁的某一天,我从酒吧里买回来一瓶不算便宜的烈酒,自己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这瓶酒喝完我没事的话,我就回一趟家,告诉父母我愿意相亲,愿意按照他们的要求找一个人过平淡的日子。
我运气很差,哪怕是和自己打赌也失败了。
当天夜里十二点,我胃出血被急救车拖进了医院,辛秋红着眼睛,在急诊室时要不是值班医生拦住,他可能就直接上前揪住我的衣领疯狂摇晃了。
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他当时狠狠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打算死在公寓里才甘心!”
“我没有打算死,”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眉头微皱,并重新复述了一遍我之前打赌的想法,最后补充道,“果然是我最近身体比较差。但你放心辛秋,不管怎么我都没打算死。
“……我怎么可能死呢。”
辛秋看着我没有说话,十几分钟后,他说他要联系叶女士和乔先生仔细说我的情况,并和他们商量是否把我接回家比较好。
这件事刚好触到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我当场不顾医生的阻拦猛地拽住了辛秋的袖子,大概是一个十分狼狈的形象,当场包括辛秋在内好多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不能告诉他们。”
辛秋:“可是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乔浅!你想死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作为一个医生的形象了,拉着我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自己感觉不到,你也不跟我说,如果不是我今天有事去你的公寓,你是不是连救护车都不会叫?”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辛秋的话。
回答什么呢?说我其实已经在按号码了?还是说我其实没事还可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也没想到会是胃出血这么严重?
辛秋没有联系我的父母,那之后他增加了我看诊的次数,同时开了接近几口袋的药,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要拿我刷KPI。
但我一直很感激他。
或许除了黎小梨之外,辛秋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这种友情永远上升不到另一个层次,从理论上讲,辛秋或许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许多,一旦真的恋爱他可能会拿晾衣杆戳死我。
我和他都知道没这个可能。
三年后的今天,除了辛秋,别人都不知道这一段往事,而我也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即便有时候我会有非常强烈的倾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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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匀穿着黑色大衣站在昏黄路灯下,右手拿着一串及其不符合他身份的夹着白色糯米的糖葫芦,左手在手机上回信息,屏幕的光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一道不算明显的痕迹。
我从小摊里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不得不说傅匀不愧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Alpha,连身材长相几乎都是往最好的那一款在发展。
可惜这样的人不演戏,在平时生活中也遇不到,不然叶女士又要尖叫着单方面殴打乔先生了。
他注意到我,将手机重新放回大衣兜里,眼神往我手上的章鱼小丸子上面看。
“你说你去排队,为了买这个?”
我点点头,献宝一样把章鱼小丸子递到他面前,“刚出锅,还热腾腾的,要不要来一个,很好吃的。”说罢我还作势往前又伸了一下。
傅匀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并没有责难我什么,他说:“乔浅,刚刚你买糖葫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他示意我看他手上的糖葫芦。
我自然意识到他此刻帮我拿着东西实在有些不应该。
“我又不是不吃。”我将章鱼小丸子拿在一边手上,诚惶诚恐用另一只手接过糖葫芦,正要咬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糖葫芦这种东西,一旦咬得不好就很容易出现掉落一半的情况,而我手里全是东西,到时候一定格外狼狈。
大脑迅速思索两秒之后,我决定直接一口塞,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很可惜,你不太吃甜的,本来这个是给你买的。”
傅匀没怎么说话,他很自然地从我手上接过章鱼小丸子,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边继续往夜市前边走。
我不是没有注意到旁边有路过的男男女女眼神一直在往我们身上瞟,人当然也总是会幻想。
我一边感叹傅匀的魅力真是大,往这儿一站就不愁目光,一边又在惶恐,害怕那群人将我和他认作一对,那种看戏的羡慕的眼神我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必须承认,想象力是伟大的。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傅匀是怎么想的而已。
“对了,说起来,傅奶奶后面还给你约了好几个对象,就这么带着我跑出来不怕他们告状然后哭诉抹黑一条龙服务?”
傅匀说:“乔浅,你知道奶奶很希望我们两个独处。很谢谢你帮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帮傅匀解决他的相亲烦恼吗?
大概是这期间经历的事情比较曲折难忘,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别人身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说他明天会送我回去,大概早就算好了今晚会毁掉相亲,而我也会因此功成圆满,不用再待在这里受罪。
“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明天跟你一起回去,”说罢傅匀补充道,“这次买的经济舱。”
傅匀先我几步走在前面,手上端着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亮黄色小吃餐盒,我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下。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我几乎没有和Alpha这么友好相处的经历。
但傅匀这样明显有点太犯规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我变得很沉默,傅匀以为我是累了,将又买的一些小吃都用袋子装好放到车前台面上。
“等回去如果饿了,可以让阿姨帮忙热一下,但是你如果怕麻烦别人的话,也可以叫我。”
“傅匀,”我平静地拉好副驾的安全带,问出了一个我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你和白宜……明明订婚了,却是现在这样?顾思无他们说话只说一半,我是真的很好奇,但……”我学他的样子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我转头看向他,傅匀的侧脸轮廓在车内暖光投射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深邃。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不急不缓地发动引擎,将车开出停车场。
我承认这个问题有我的私心。
当我以为这个问题就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傅匀用简短的话回答了这个问题。
“几年前我的腺体情况恶化,家庭医生不得已用了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给我找一个Omega,用他的信息素来治疗。我的家人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尤其是我母亲。但很遗憾,全部都失败了。而白宜似乎也因为我的影响变得很糟糕,他被Alpha侵犯了,但很可惜那个Alpha不是我。”
我的喉间一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母亲身子一直不太好,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最后病情恶化,死在白宜出事一周后,死前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我们家欠白宜的。
“用你们写剧本的思维来说,这里不会是结局。我母亲下葬后一个月,我们发现这一切都是白宜的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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