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翼翼打包装进纸箱,又仔仔细细地取出摆好...真幸福。想不到谁能比他们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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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迟暮里的世界线,他只能亲手把它们统统扫进黑色塑料袋,送去了垃圾回收站。站在不远处看千斤坠把他们压成薄薄一张纸片,他捂面又哭又笑。环卫工人侧眼看他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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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汐你真该死啊。他悻悻笑了,放开Omega,起身推开窗,窗外冷空气倏地涌入室内。
大雨暴淋过的月海市,装进画框就是一副灰蒙蒙的印象派油画,他摸出一支烟,对着远处大剧院的轮廓点燃。想如果真是误入平行世界,他说不定会为了留下谋杀这儿的迟暮里。
“暮暮...”沈朝汐从身后环住他,额头埋他肩畔,“我冷。你关上窗,好不好?”
他湿漉漉的发丝水草般缠进颈窝,刺骨得凉。
“潮。”
“欸。”双手悄然在他胸口游离。
“是不是看我爱得像个蠢货,你上瘾了?”
“...”沈朝汐沉默半晌,搂抱着站在他面前,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上吻他苦味的唇:“我想和暮暮回到过去。”
迟暮里偏头避开他,燃烧将尽的香烟送到唇边,烟灰落了他们满身:“过去?”
“嗯。”沈朝汐双手剥开他的外套,跪坐在他跟前:“想喝暮暮的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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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秘而不宣的暗喻,指代一些不可言说的把戏。迟暮里垂眼看他,轻抿一口唇边烟嘴,烟雾缓缓升起,掠过他的面庞。
过去他们总要点一支香薰放在床头,为beta捏造信息素澎湃的氛围。到底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嗅食着烟味的雨水,猛地抓住沈朝汐额发:“和我说实话。好吗。”
沈朝汐艰难点头:“好......”
“七年前,月半湾。我求你等我到大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沈朝汐垂下眼,目光像烟丝游离。
“我要听实话。”
“哈...哈......我...暮暮...那时候我...只有那样...”
一字一句:“说实话。”
“......”
“不好说,是吗。”迟暮里掐重了烟,“那我来描述。你觉得我虚伪,是吗?”
沈朝汐吃痛闭上眼,生理泪水汩汩往外四溢。
“你觉得我可笑,是吗?”
“...不...”
“你说不等我,可还是给我留了一支烟。是欲擒故纵吧?是想看我想你想到发疯吧?”
“...唔...”沈朝汐双手在空中乱抓,艰难攀到他衣角,死死扯住来支撑整具身体。眼泪不住横流,流经鼻尖脸颊烧得通红。
这就是你想回的过去吗。迟暮里推开他:“回不去了。”
沈朝汐扑倒在地,满脸狼藉,他挣扎着爬起,像发起回击般扑住迟暮里,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摔进床去。
“暮暮,我和你说实话。全部实话都告诉你。”他趴在迟暮里胸口,喘得很深,每句话都有停顿。
迟暮里把香烟送到唇边,才发觉已经燃尽,只留下一截微弱的烟头:“我不想听。”
沈朝汐抹去脸上混杂泪水的脏兮兮:“你听我说。”定了定神,“我、我没有被标记。”
迟暮里淡淡:“那这五年,你怎么活下去的。”
“我替他写剧本。”
“就凭你那个剧本?”迟暮里哑然失笑,“你不如说周汀包-养你只是大发善心!”
沈朝汐哑声:“不要在这里提他!”
“周汀来过吗。”
他捂住迟暮里嘴:“我说了不准你提他!”泪水一滴两滴,打在迟暮里眼下。
好假。迟暮里翻身将他桎梏,毫不怜惜按着后颈压进床里:“没有被标记?怎么看,教我。”
手掌重重擦过腺体,那种炽热的温度几乎要把腺体柔嫩的肌肤灼伤。沈朝汐双腿一阵痉挛,涩语:“暮暮...暮暮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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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里抓住他后发,冷笑:“你以为把标记洗了就能糊弄我吗?”
沈朝汐双目瞬间睁圆:“你...你......?谁和你这么说?”
他的反应让迟暮里好笑,看来沈朝汐到现在都把他当一个一无所知的蠢货Beta。
怕什么,沈朝汐,beta天生适合偷情。不论做得多过火,掐痕、指痕、吻痕都会随时间自然淡去。可不像标记,扎根彼此的身体里,就算洗了,也会留下“不忠”的印记。
......以前他总不忍看沈朝汐难以承受时呼痛求饶的模样,可他怎么才发觉,这副模样才美得惊心动魄。
窗外忽又淅淅沥沥下起暴雨,车灯、街景、以及沈朝汐的眼睛...都成渺茫模糊的光晕。像水流纵横交错,无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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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汐一次次艰难爬出,双手去探红色塑料袋:“等等...等一下......”
迟暮里一次次抓住脚踝把他拖回来,掐住下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沈朝汐喜欢做,却对——厌恶至极,他曾经说他的厌恶到了作呕的地步,任何人把东西留在他的肚子里,他只会想吐。所以暮暮,你会乖乖的,对吧。
“暮暮......求你.........求你...不要...不要......”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你以前从来不......唔呕——”
或真或假的求饶也好,旁若无人的吟泣也好,羊羔终于被捆住手脚,送上刀板。双手被按在距离001咫尺处,除了抽动的指尖,寸步难离。迟暮里想,大概从来没有人忤逆沈朝汐的暗语吧,他也没有,这是第一次。
所以...他轻声笑:“回不去了。沈朝汐。”
烟蒂余温尚有,他轻轻抖去烟灰,碾着按进Omega腺体。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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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N-塑料花-6
2m宽的大床摇摇晃晃,席梦思是Omega偏爱的软款,他们不分彼此,起伏在潮汐的拥抱里。迟暮里从来没有这样要过沈朝汐。omega嗓子都喊哑,而他单纯求情绪发泄。
以前他爱着护着,指尖筛漏一点日光都怕把花蕊烫伤。后来才发现沈朝汐是无味的,不萎的,任人蹂躏都美艳、以假乱真的塑料花。
他要把以前赊的、忍的统统讨回来。
…
缓过神时,窗外已经压抑着不分昼夜的昏黑,像极他第一次和沈朝汐相拥入眠,一恍神就到了深夜。
雨声无端地淅淅沥沥,像忘了关泪的阀门,对夜清洗满床狼藉。
沈朝汐精疲力尽昏睡在他身边,呼吸平稳而微弱。偶尔呓语:“...唔。”也听不清内容。
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
迟暮里轻轻撩开他脑后碎发,白肌还隐隐有烟头烫伤的痕迹。腺体被刺激得充血红肿,哑声求Alpha的信息素安抚。
他费了不少劲把沈朝汐牢牢圈住他腰的双手分开。费劲地不吵醒Omega。
他到底是疼他的。身在这个南柯一梦的“家”里,他很难不疼他。换个说法,以假乱真的塑料花,你怎么敢咬定它不美丽。他悄悄翻身下床,关上冷气穿梭的窗,打开空调暖风,最后收拾自己。
他该走了。这个回忆与现实叠加的夹缝,待久,怕会让人不想走。
推开门,扑面的烟味比卧室还重。客厅里烟雾缭绕,竟看见余程还目光呆滞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堆着五六支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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