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似乎难以置信,又确认了一遍:“吉他能弹琵琶音?”
“可以,我试过。”应黎平时爱泡音乐室,里面的乐器都被他摸得透透的,也是偶然间发现这两个乐器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乐器竟然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
人群小声议论着:“吉他当琵琶弹,听都没听说过啊……”
“真的能行吗?”
张少陵见身后的工作人员站着不动,有点恼了:“都愣着干什么,找吉他去啊!”
吉他比琵琶常见多了,工作人员很快就找来了一把。
应黎试了一下,这把吉他的琴音清亮,音质不错,他先用吉他音弹了一下那首歌。
琵琶音短而急,声声分明,而吉他音质偏软,像绵绵不绝的流水,确实不适合弹这种比较肃杀的曲子,该高潮的时候撑不起节奏,导致高潮部分听起来差点意思,就连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听出区别来。
“这也不像啊,琵琶不是这种声音吧……”
“区别挺大的。”
宋即墨注意到他刚才拨弦的时候几乎没有迟疑,整首曲子一气呵成,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你这么快就把谱子扒出来了?”
应黎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说:“习惯了。”
他听到一首歌就会下意识地扒它的谱子,那首歌他听了很多遍,谱子都能倒背如流了。
然后他开始给吉他调音,就那么简单几下,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吉他音就变了,变得尖细婉转,乍一听,这不就是琵琶的声音吗?
不知不觉应黎就被围在了中间,他垂着头,头顶的光线勾勒出他小半张清隽的侧脸,带着病气的唇轻轻抿着,神情严肃又专注,随后细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一串流畅的音符从他手下倾泻而出。
“这真的是吉他能发出来的声音?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也太牛了吧……”
“好神奇。”
刚开始还有几声惊叹,但越到高潮部分,人群越安静了。
弹完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应黎拂着琴弦,指尖仍有余音震动。
两种不同的乐器竟然弹奏出了同一种声音,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时乐团的人主动要求跟应黎磨合一下节奏,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他们却跟已经有了多年默契一样,相互拉扯,彼此配合,在这拥挤狭小的化妆室里表演了一场完美的演出。
谢闻时大张着嘴巴,惊讶到无话可说。
张少陵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一个错音都没有,甚至还一直在控制整个曲子的节奏,沈尧惊呆了,他只知道应黎是学音乐的,但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所有人都在惊叹于应黎高超的琴技,宋即墨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你可以吗?到时候台上会有很多镜头。”
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害怕镜头了,应黎有些迟疑:“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少陵心都悬了起来,要是应黎拒绝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应黎抬起头,清透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我能闭着眼睛上台吗?这样就看不见镜头了。”
听到这句话,张少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你能上台,别说闭着眼睛了,蒙着眼睛都行啊!你就是我们的救星!”
谢闻时直接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小黎哥哥你简直太棒了啊!”
应黎被他抱得摇晃,握着吉他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节都开始泛白了,他好像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当张少陵问谁会弹琵琶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出声了,现在这种场景也是他早该料到的结果。
他也承认当宋即墨问他的能不能行的那一瞬间,他产生过退缩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那么多镜头和压力。
他要是弹不好,就是毁了演唱会。
但他要是不上台,这也注定是场不完美的演唱会。
或许是看见他们没日没夜地在舞台上挥洒的汗水,不想让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也不想他们辜负台下满怀期待的粉丝,心里那一丝退缩的想法,在看见一双双期盼地看着他的眼睛时,就被压下了。
张少陵指挥着说:“快快快,还有十五分钟,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别聚在这里了。”
人群散开,应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旁多了一把吉他。
他苦恼地叹了口气,缩成了小小一团,盯着地面发呆。
他表面看着十分淡定,但其实很紧张很紧张,他上过最大的舞台也就是去年南大的校庆舞台,台下两万多名师生,就算丢人,也是家丑不外扬,而今天台下有四万多人,除了粉丝之外,还有很多助演嘉宾,说不紧张才是假的。
而且Number太火了,到时候镜头一扫,所有人都知道他来给顶流男团当保姆了,这种被过度曝光的感觉真的很令人窒息。
这样一想,他又开始后悔了,刚才该跟张少陵商量戴着口罩上台的。
想着想着,一块阴影将他罩住了,抬头一看是宋即墨。
宋即墨垂眸看着他:“我跟老张说了,你可以戴口罩上台,到时候也不会给你太多镜头。”
应黎愣了一下:“真的吗?”
宋即墨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和:“嗯,别勉强自己。”
宋即墨真的好细心,应黎心里又被暖了,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说:“谢谢你了。”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去上个厕所。”
应黎有个奇怪的毛病,只要紧张就会一直想上厕所,而且越紧张,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尽管之前已经跑过一次厕所了,但应黎现在还是去了厕所,急匆匆的,途中有人撞到他了,他也只会麻木地说没关系。
这里的厕所没有隔间,只有一排小便坑位,跟普通男厕的构造一样。
里面没人,应黎拉开裤子,但过了好久都没有水声。
他闭着眼,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到他身旁来了。
等到旁边的水声响起,应黎还是没尿出来,他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祁邪看了眼,问他:“尿不出来?”
应黎过于专注,自动屏蔽了身边的一切声音,根本没意识到旁边有人。
他很急,但好像越急就越是尿不出来,脸都胀红了。
下一刻,应黎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一具高大滚烫的躯体紧紧贴上了他的后背,严丝合缝,握着他的手,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应黎浑身紧绷。
祁邪的体温偏高,手上温度也高,裹着应黎的手,连带着应黎也开始升温了。
应黎呆了半秒,然而还没等他开始挣扎,低缓磁性的嗓音强势不容拒绝地钻进他耳朵里。
“这么大人了,还要人把尿?”
祁邪如同霜雪一般冰凉的唇瓣擦过应黎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却滚烫灼热。
应黎忽然颤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下,阿弥陀佛(双手合十)
话说男生尿完会不会擦?(思考)
*号我查了一些资料,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宝宝们温柔指出。
第25章 演唱会!太秀啦!
霎时间, 酥麻的感觉从脚尖开始嚣张地上窜,将应黎全身爬了个透彻。
他的耳朵好像蒙上了一层隔音膜,其他感官也都失灵, 整个人仿若坠入虚空, 浮浮沉沉。
水声淅淅沥沥, 祁邪垂眸细细打量。
一大一小的手交握在一起,祁邪的另一只手虚虚扶在应黎的腰上, 带着几乎快把人烫穿的温度。
应黎太白了, 又白又粉,从头到脚都是这样。
还没有体毛。
估计是害羞, 他这会儿耳尖就像熟透了的樱桃,红得快要滴血, 还有脖子,那块凸出的骨节特别明显, 光滑圆润, 好想咬一下, 但祁邪克制住了, 隐忍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应黎连挣扎都忘记了, 脑子里像有朵烟花炸开,噼里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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