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情敌都够沈尧受的了,现在又来一个边桥,他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沈尧脸色瞬间阴翳起来,就对边桥说:“你发群里呗,大家都没拍。”
边桥好说话地点了点头:“行,马上发。”
边桥的拍照技术不错,每一张照片都拍得很好看,应黎选了三四张,边桥就说:“这几张我单独发给你吧。”
应黎:“嗯,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
手机在边桥手里,应黎的头偏了过去,身体也自然而然倾斜向他,边桥身量也高,把应黎半个肩膀都笼住了,猛地一看还挺般配。
沈尧头上乌云绕顶,那叫一个烦,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应黎。
应黎扭过头,沈尧就指了指自己的脸:“口罩。”
应黎就把口罩摘了,再去看祁邪,后者早摘了。
人都来齐了,谢闻时就问:“不是说赶海吗,可以开始了吗?”
【对哎对哎,赶海,我最喜欢看赶海视频了。】
【不过赶海不应该去那种专门赶海的地方嘛,这边除了垃圾应该什么都没有吧。】
“是赶海,不过你们要抓的不是螃蟹虾米。”李昌宏说,“这一片是整个海湾最脏的地方,相信大家一路走过来也都看见了很多垃圾遗留在了沙滩上,大家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垃圾全都捡干净。”
沈尧虽然早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听到要捡垃圾眼皮还是跳了跳,说:“就咱们几个,估计得捡到天黑吧。”
节目组财大气粗,围了两三公里海岸线,警戒线外站的都是人,这时天光已然大亮,脚下每一粒沙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放眼望去,视野里有各种各样的垃圾。
李昌宏很人性化地说:“当然不止你们,我们工作人员和负责清理这片海域的工作人员也会帮忙,什么时候捡完咱们什么时候上游轮出海。”
谢闻时:“要出海吗?”
李昌宏:“对,要出海。”
谢闻时眼睛都亮了:“我们去哪片海域啊?”
【我前几天刷微博看见有人在金水湾偶遇了迁徙的鲸群,那个场面,太壮观了。】
【我也刷到了,那个博主运气真的贼好。】
节目组显然也是做过功课的,李昌宏说:“金水湾,最近有鲸群向北迁徙,幸运的话就能看见鲸鱼,所以大家赶快行动。”
节目组给他们发了手套和捡垃圾用的工具,这一片是浅水区,是日出日落最佳观赏点,也是游客聚集最多的地方,每天都会遗留大量垃圾,这次“赶海”活动也是半公益性质,宣传一下正能量。
【你的赶海我的赶海好像不一样。】
【哈哈哈哈刚刚小谢还说如果抓到了海鲜能不能带回去呢,万万没想到是捡垃圾。】
【捡垃圾大队出发。】
六七点钟的太阳还不算晒,但沙滩上没有遮阳的地方,一开始还好,动着动着就热起来了,再热应黎没敢脱衣服,他裸在外面的小腿已经晒的有点红了。
沈尧看见了就说:“还没说要下水,你去车上抹点防晒吧。”
应黎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人,都没人喊热喊累,摇头说:“不用,都快捡完了。”
他的垃圾桶都装了一半了,里面有几个玻璃瓶,拎在手里很沉,沈尧桶里都是纸屑,就跟他换了。
【我看见了什么,大尧跟小应的桶换了。】
【沈尧看着神经大条其实还挺会照顾人的。】
【不多说,我先磕。】
谢闻时哀嚎一声:“我的也好重啊。”
沈尧看了他一眼,也把他桶里的垃圾倒了过来,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谢闻时接过空桶,忍不住给他鼓掌:“大尧最帅!”
黑皮农民工和落难贵族的cp粉又磕起来了。
【善变了哈小金毛,你刚才还说队长最帅。】
【看见他们累的满头大汗,又一想到清理海域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工作,好辛苦啊。】
【所以大家爱护环境,从不乱扔垃圾做起。】
后面有不少粉丝说要来帮他们捡,出于安全考虑,节目组并没有同意。
加上助理和摄像,节目组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再加上十几个清洁人员,两个小时就捡完了,他们上船才不到十点钟。
节目组抠门是真抠门,大方也是真大方啊,租了一个三层游艇,能容纳上百人。
李昌宏说:“潜水、钓鱼、冲浪,还有摩托艇,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闻时第一个举手:“那我要潜水。”
沈尧看向他:“你还会潜水?”
谢闻时神气极了:“ Of course,我上半年刚拿了潜水证。”
其他几个人也都会潜水,沈尧瘪瘪嘴,去拾掇一下钓鱼去了。
李昌宏叮嘱了两句说:“要潜水的,都戴好摄像机啊,不要潜太深,注意安全啊。”
应黎本来挺兴奋的,但上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点晕船,左右摇摆的感觉踩不到实处,就先到二楼的房间休息去了。
吃过工作人员给的药,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应黎感觉就好了很多,正打算出去看看,就有人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也没开灯,应黎眯了眯眼睛,看不清是谁来了,鼻尖倒是先闻到了一股海水咸湿的气息。
他打开床头灯的同一时刻门也合上了。
看清是谁后,应黎瞳孔都微缩了一下,立马缩回了被窝里,戒备地看向门口。
祁邪刚出水,潜水服都没脱,通体油亮漆黑的布料裹得很紧,勾勒出他高大劲瘦的身体轮廓,每一处肌肉隆起都清晰可见。
潜水服是连体的,应黎这样看着发觉祁邪好像更高了点,双腿颀长匀称,线条流畅,走路时腿部肌肉牵动得很明显,有一种描述不上来的感觉。
应黎没像之前一样让他出去,只是裹着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一点,语气不太好地问:“你怎么来了?他们都回来了吗?”
祁邪说:“没。”
他们下潜之后就分开了。
祁邪两步就走了过来,他头发都捋到了后面,露出锋芒逼人的眉眼,身上还带着湿寒的水汽。
“好点了吗?”
应黎:“什么?”
祁邪走到床边,可能是因为不太舒服,应黎反应都比往常要慢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祁邪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很凉,却莫名的舒服。
祁邪撩起他额头前面的头发,紧紧贴了一会儿说:“不烫。”
应黎拂开他的手,脸颊微红:“我只是不舒服,又没发烧。”
从医院回来应黎就有点后悔了,他会不会脾气太软,太好说话了一点,就那么轻易接受了祁邪的道歉。
他感觉自己好像也出了点毛病,狠不下心是一方面,每次看见祁邪他心里就五味杂陈,心疼肯定有一点,无奈妥协也有一点,还有种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心尖挥之不散。
应黎掀开被子要下床,祁邪忽然蹲在他面前,头微微仰起,纯黑的潜水服衬得他的皮肤格外白皙,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发梢上滴下来的水顺着他的背勾流下去。
应黎以为祁邪要抓他的脚还躲了一下,而后才发现祁邪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蹲在地上直勾勾盯着他看,热烈的视线仿佛化作一双无形的手,肆意在他身上游走。
很直白,应黎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流。
两个人视线交汇,气氛过于诡异,应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率先挪开眼,穿上鞋,刚站起身他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祁邪也站了起来,高出他半个头,垂下眸,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给你。”
耳朵边像是有蚂蚁在爬,应黎顺从地抬起手掌,一个指头大的蓝色的小海螺落到他手心里,漂亮极了。
那个紫色贝壳都还在他口袋里,应黎低头看了一会儿,声音又轻又低:“这个也给我保管吗?”
“嗯,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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