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求婚吗?”
祁邪低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嗯。”
离得太近,他能察觉到祁邪的体温比他高得多,他真的在紧张。
应黎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说点什么,可他的唇瓣似乎被寒风吹干了,黏连在一起,无法开口。
祁邪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害怕错过他眼里的一丁点情绪。
心跳在这阵安静中再一次提速,应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张开嘴,声音发抖:“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三天……”
如果从接吻那天开始算,也才一个月。
而且祁邪怎么会想要跟他结婚……
太荒缪了……
“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不可以吗?”祁邪黑曜石般的眼球转动着,眼中有疑惑,好似不理解时间长短跟他求婚有什么关系。
应黎还在震惊当中,就听见祁邪哑着嗓音问:“三天不可以,什么时候可以?”
“三个月还是三年?”
应黎觉得他的逻辑不对,又不知如何反驳,被他逼问的没有办法了,口不择言地说:“我不要,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
祁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复他的话:“不要?”
应黎摇头:“不要。”
“不要。”祁邪抬起他的下巴,湿热的气息慢慢靠近,舔了下他的嘴唇,“我就操到你要。”
应黎眼睛倏然就红了:“什么?”
“把你关起来,操到你要为止。”他嘶哑字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落到应黎脸上的视线灼热,一触即燃。
“祁邪!”应黎惊愕地看着他,耳根蹭得一下烧起来,“你、你……”
应黎想骂他,偏偏词库匮乏怎么都骂不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了。”
祁邪喉结压低:“再说一遍。”
“你凶什么?”应黎被他看得身体有些僵硬,狠狠颤了颤。
祁邪愣住:“我哪里凶?”
应黎眼眶湿湿热热的,垂着眼睛躲避着他的视线:“眼神,语气,都好凶。”
“对不起,我没有凶你,舍不得凶你。”祁邪深深呼吸几下,长臂一揽把人搂紧,安抚地摸着应黎的背,“我抱。”
应黎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抬起头瞪他:“你又没吃药吗,一激动就开始胡言乱语。”
“吃过了。”
他情绪激动,但他没有胡言乱语,他思想肮脏,内心阴暗,对应黎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占有他。
“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坏人一个。”
“我是坏人。”
应黎又不禁戳了戳他的胸膛,继续说:“你真的很坏。”
祁邪握住他的手指,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生日快乐。”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他的额头抵在祁邪的肩上,呼吸时都满是清冽浅淡的香气。
“再说一遍,男朋友,生日快乐。”
心脏湿答答的,应黎仰视着他,头顶的灯光刺眼,他的脸颊笼着阴影,睫毛扇动着像两只捕捉不到的蝴蝶,细看之下竟有些伤感。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不喜欢你。”应黎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有些闷,“你吓到我了,我们在一起才几天,你就……”求婚。
就像坐火箭一样,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应黎说:“太快了。”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都不敢想自己刚才被吓呆的表情有多狼狈。
最重要的是祁邪连求婚都那么坏,还逼着他答应,哪有这么霸道无理的人啊。
祁邪亲吻他的发顶:“好,慢慢来。”
“我们慢慢来。”
我们。
好暧昧的一个词语。
应黎摸着自己的心口,悄悄重复了一遍:“我们。”
祁邪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套住了。”
应黎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比他大上一圈。
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升温。
这个吻没有任何欲望,只是浅淡的触碰,节奏缓慢地,试探着彼此嘴唇上的热度。
“小黎哥哥,你们收拾好了吗?”
门没关严实,谢闻时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当即眼前一黑:“Sorry……!”
应黎重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
打完冰球他们去逛了森林动物园,应黎胆子特别大,还摸了北极熊和雪狼,体验了一把狗拉雪橇,去看了盛大的冰雕节,去最大的滑雪场练习滑雪,还学会了冰钓,钓到了一条极其罕见的鲑鱼,三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在他们旅行的最后一晚,北极光如约而至。
他们进入了北极圈,极夜的到来让他们几乎无法开展任何活动。
这一晚没有直播,加上后勤和摄像,四五十个都守在大厅的壁炉前,木炭燃烧,劈啪作响,李昌宏在给他们讲故事,橙黄色的火光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庞,椅子不够有人就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仿佛他们不是合作的工作关系,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应黎很喜欢听他们讲故事,也很捧场。
他们正准备做游戏,卡鲁森急匆匆跑进屋,身上雪都来不及抖,大喊着:“快快快!快出来!极光来了!”
屋子里乱做一团,拉凳子的声音,搬桌子的声音,还有人穿错衣服。
“帽子!”李昌宏说,“口罩,口罩也戴上,外面零下二十多度!”
屋里人多又暖和,应黎就把羽绒服脱了,听到极光来了慌慌张张裹着衣服就想往外冲,手臂却是一紧。
他低下眼,祁邪抓住了他的胳膊。
应黎怔住,祁邪又松手,给他把遗漏的围巾围上,遮住他的嘴巴和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说:“去吧。”
应黎心中微动,跟着噪杂的人群出去了。
他们等了大半个月的极光终于来了。
室外的空气干净清冽,一缕绿色光线率先从他们看不见的深远处飘荡而来,划破了漆黑沉寂的夜空,极光出现的速度非常快,从最开始的一缕迅速扩散到整片天空。
翠绿色的光晕在夜空上翩翩起舞,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因为太过美丽,又像是一场真实而美丽的梦境,让人不敢触碰。
“快看,那边还有紫色的!”有工作人员指着天空,“粉的,还有粉的。”
眼前不再是单调的绿,五彩斑斓的颜色掺杂在一起,像晕染到水中的颜料盘。
卡鲁森激动地说他们遇到了极其罕见的彩色极光。
“哇,好好看啊!”
“天呐,极光原来是会动的!”
“摄像机都拍不出来的美,这回真来值了!”
黑夜可以是深沉的,也可以是璀璨的。
极光是宇宙的终极浪漫。
极光最浓的时候,谢闻时兴奋地说:“许愿快许愿!”
沈尧笑他:“怎么又许愿,许那么多愿有实现的吗?”
“你管我,我就要许,爱许多少许多少。”谢闻时瞪他一眼,闭上眼睛开始说,“请上帝赐我一个吃不胖体质,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健身了!”
工作人员都被他逗笑。
“你们真不许啊。”谢闻时觉得他们太矜持了,“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奇迹啊。”
边桥说:“那我也许一个吧,希望下次还有公费旅游的机会。”
沈尧说:“希望我的粉丝们天天开心,天天快乐。”
“我不许一个是不是不合适?”宋即墨笑了笑,“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健康,顺便下次咱们能拿个金曲奖就更好了。”
“那是肯定的!”谢闻时又问,“队长呢?”
祁邪说:“希望上帝有假期。”
“上帝听到都要哭了,所有人都在许愿,终于有心疼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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