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表白的背后都是江声急促的汹涌。
到最后,孟听潮求饶般地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睡得迷迷糊糊,眼前感觉闪了一下,孟听潮尾音发颤,“又怎么了,不够的话明天再做。”
江声啾了他一口,“已经第二天了,宝贝儿。”
“咔嚓”,是相机的声音。
孟听潮揉了揉眼睛,看见江声正拿着手机。他凑过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照片。
是睡得迷糊的一张侧脸。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操作,江声含笑道:“我想把你换成我的头像。”
孟听潮想起江声以前的头像,问道:“那球球呢?”
“在家呢。”
孟听潮失笑,“没问你这个。”
江声没有被拒绝,就将微信的个人头像换成了听潮的侧颜,他捧着那张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球球才不会在意这个,开庭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孟听潮摸了摸脸,“你都给我亲醒了。”
江声见他真的醒了,黏糊糊地继续亲了他五分钟,孟听潮无奈地说道:“你早上还有考试,要迟到了。”
“不会迟到。”江声又亲了几口,就下了床去换衣服,换好衣服,他特地走到床边,又把趴在床上的听潮亲醒。
孟听潮慢悠悠地睁眼,眼前的画面让他呆住了。
黑色条纹的衬衫,米白色的长裤,搭配卡其色的风衣,江声还抓了头发,捯饬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整个人像极了给时尚杂志拍照片的年轻偶像。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散发出绝对的荷尔蒙,孟听潮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声。
江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毫不顾忌地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好看吗?”
孟听潮点点头,“好看。”
“你买的。”江声吻了吻他的额头,“最好看。”
其实,怎么样都好看,衣服的精气神最终的完成度在脸。孟听潮的内心深处隐隐产生了独占的欲望,他舍不得将万丈光芒的江声放出去。
修长的手指覆上江声的脖颈,孟听潮将他敞开的衣领扣上,“外面冷。”
“都是你的。”江声虔诚地亲了亲他的手,“只属于你。”
抱着书走在校园的柏油路上,温柔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撒在柏油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现在的温度适中,不像夏日一般炎热,也没有冬天那般寒冷。
江声的穿着极其亮眼,和他往常的休闲随性的风格完全不同,有不少女学生对着他偷瞄,也有大胆地直接上去打招呼,江声虽然没有笑,但是他的态度非常的温和,温柔的阳光洋溢在他的身上,周围的空气都闪烁着喜悦。
凌泽清打着哈欠,捏着三明治放在嘴里,看着前方如孔雀开屏般的人,喊道:“江声?”
江声回头看他,点了点头。
“考试穿那么好看,干什么?”一旁的队友林潼看不下去了,嘟囔着:“等会儿结束了去相亲啊?”
“不是。”江声冷冷酷酷地说道:“我不用相亲,我已经有对象了。”
“啊?”
凌泽清合上林潼的嘴,他很快就摸清楚江声想要炫耀的东西,不想问却又没忍住,“新衣服?”
“嗯。”江声解开袖口的扣子又系上,“他送的。”
就不该问这一句,让他骑在自己脸上秀恩爱。凌泽清气得握了握拳。三明治被捏成了饼,更加气了。
***
出门在外的“孔雀”花枝招展,家里的主人却站在衣帽间踌躇。
江声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帅气逼人,相同款式的风衣,孟听潮不愿埋没了它的价值。
好吧,是价格。
今天,也是开庭的日子。他自然想在落魄的柴观雨面前表现的春风得意。
最后,他穿的偏正式一点,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烟灰色的裤子。
孟听潮在法院的等候室里看见了柴观雨。
乌黑茂密的头发中间有醒目的几根白头发,沉重的黑眼圈是眼镜都遮挡不住的暗沉,脸上的凹陷让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
孟听潮走到金律师和施律旁边坐下,目光扫向门的方向,然后低头看了看时间。
施律看着他今日的穿着,衬得容色白皙,更显得贵气挺拔。和柴观雨一对比,一好一差,对比起来才更加分明。欣赏美是人的权利,他笑嘻嘻地凑到孟听潮耳边,“哇,大明星?”
孟听潮冲着他点头,“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施律轻声说:“那位女士是柴观雨的律师,方慢和方慢的律师还没到。”
柴观雨浑浊的目光一直盯在孟听潮身上,看见两人的距离如此贴近,忍不住讥讽道: “那小子没有陪着你?还是说你又换了一个?孟听潮。”
孟听潮收回视线,扭头平静地看向柴观雨,“这是我的律师。”
视线落在孟听潮身上的衣服,柴观雨嗤笑道:“我倒霉了,你倒发达了,现在这么贵的衣服,你也敢买了?”
“我一直都挺富有的。”孟听潮看着他,“以前不舍得花钱,为的是那套房子,房子我都不要了,我还有什么不舍得?”
柴观雨握紧了拳头。
“而且,不是我买的。”孟听潮捏了捏手指,“是江声送我的,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上章改了。
江声:今天想做一只有新衣服的孔雀。
第61章 开庭
炫耀式的话脱口而出,柴观雨觉得这样的孟听潮可笑至极,也让他气愤至极,一旁的女律师按下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又过了十分钟,门轻轻地被推开,孟听潮抬起头,看见方慢怯生生地跟着律师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浅色系的头发重新染回了黑色,鼻梁上的两颗眼睛空洞无神。
“你好,我是辛岱,方慢是我的委托人。”对方走到金律师的面前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金律师。”
顺着那双手往上看,眼神与辛岱对上的那一瞬间,孟听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对方就是昨日在画廊里遇见的人。
金律师瞥了他一眼,合上案卷,缓缓地伸出手握了一下。
迎着孟听潮的视线,辛岱笑了一下,亮堂的镜片里映出方慢苍白无比的脸。
进场的过程中,孟听潮忍不住问道:“他很厉害吗?”
“还行。手段很脏。”施律解释道:“想踩在金律肩头博出名的,大有人在,毕竟他已经很久没下场了。”
孟听潮若有所思,他明确地感觉到女律师身上的凝重消散了不少。
辛岱这个人也若有若无地冲着她微笑,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项协议。
施律眸光坚定,“放心。”
被告席上,哪怕只是坐在一旁,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柴观雨都恨得咬牙切齿,觉得无比恶心。
强烈的憎恶写在柴观雨的脸上,方慢只是黯淡地垂下双眸。
女律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抑制住了柴观雨的情绪,“想赢,就忍。”
柴观雨握紧了双拳。
前两日,辛岱带着方慢的道歉,来请求他的谅解。他自然不肯接受。
辛岱却不以为意,向他提出,即使两人现在的仇恨不共戴天,但是面对孟听潮的时候,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相同的客观条件下,二比一远远比单打独斗更为有利。
女律师认同该观点。
残存的理智也让柴观雨平静下来。
所有还贷的钱是孟听潮打在他的卡上,他再去还银行的,所以,房子按道理来说,属于他一个人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最坏的打算里寻找最佳的生存空间。
事务所的那笔烂账,他无从狡辩,他认了;福利院的那笔钱,他辩无可辩,他还了。
他把房子卖了,剩余的钱,他想留着,从里面出来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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