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带着轩轩一个一个屋子的看:
“这个屋子是我的,隔壁的那个就是你的房间,来,看看。”
他推开了门,这个房子三个卧室有两个是阳面,主卧边上的次卧不同于外面的简洁,能看出被特意布置过,一个一米五的床在中间,边上衣柜,学习桌,学习椅,护眼台灯,应有尽有。
“看看喜欢吗?”
轩轩看着这个房间眼圈有些红,这小半年来他住在大伯家,虽然也很好,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喜欢。”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一种骨子里的倔强,虽然心里有些酸,眼睛更酸,但是愣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白子涵站在水槽前,将衣袖挽到了手肘上面,一样一样地洗菜,切肉,那刀在他的手中异常的听话,切下来的肉规整的好像削片机削下来的一样,此刻身后传来了动静:
“白主任的手艺果然是不一样的。”
裴钧已经换下了那一身衬衣,换了一件家居服,卡其色的颜色,只是这段时间住院瘦了太多,这衣服都显得宽松了不少,白子涵哼了一声:
“还要吃手切羊肉,你倒是会吃。”
白子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时也会吃火锅对付一顿,毕竟这东西很简单,水开下肉就行了,他一贯都是超市买来的羊肉卷直接下,这人倒好,到了超市直接卖鲜羊肉,非要吃手切的...
裴钧也开始帮洗菜装盘:
“习惯了,以前觉得切肉还挺解压的。”
白子涵侧头,望了望客厅的方向:
“不去陪着你儿子啊?”
现在这人可不是一般人了,喜当爹,要承担起责任来:
“小东西非要自己整理带过来的衣服,小男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挺好的。”
“你也别大意,毕竟他刚刚没了妈妈半年,正好,你刚出院也少往队里跑,多陪陪你儿子。”
白主任深刻地知道裴钧那个作死的劲头有多足,现在有了儿子应该会顾忌一些,不敢作的太过头。
火锅上桌,白子涵和裴钧相对而坐,轩轩坐在裴钧的身边,白子涵拿过刚刚买回来的大可乐:
“来,这是你们一家开始共同生活相依为命的第一天,我们干一杯。”
白子涵是活络的性子,和多大的孩子都能玩到一起去,一顿火锅,裴钧下吃的,白子涵和轩轩埋头吃之余就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白子涵情商高,总是能引出话题,轩轩渐渐的也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一顿饭三个人都吃撑了。
白子涵和轩轩两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裴钧将碗筷都放到了洗碗机中,然后切了两个橙子端了进去:
“那羊肉腻,来吃两块儿橙子。”
白子涵摆手: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吃不下去了,小鬼,你吃。”
两个人聊了半天,轩轩同学喜获‘小鬼’这个称号,轩轩也看着裴钧出声:
“我也吃撑了。”
“吃撑了那就等一会儿吧。”
裴钧这一晚破例没有急着问案子的进展情况,三个人天南海北地聊着,说是聊着,其实裴钧和白子涵都是为了让轩轩能够放松下来,这一晚白子涵九点多才准备回去。走之前还向小大人一样的轩轩吩咐出声:
“轩轩,我的电话你记好了吗?你裴叔叔可是一个顽固分子,他今天刚出院,要老老实实的在家,如果他和你说他去上班,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轩轩立刻重重点头,他妈妈在去世之前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以至于在他的印象里,住在医院是很严重很可怕的一件事儿,所以他对白子涵这个在病房遇到穿白大褂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时时刻刻地观察他的状况。
在晚上裴钧将他送到房间准备转身的时候,身边的小萝卜头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摆,眼睛却像是不好意思开口一样:
“裴叔叔,这我的电话你知道吧?晚上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一定要给我电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裴钧也不知道白子涵怎么吓唬这孩子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旋:
“轩轩放心吧,叔叔没事儿的,这边上就是洗手间,自己洗澡可以吗?”
“当然,我7岁就可以自己洗澡。”
裴钧就目送这个小萝卜头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说:
白主任难得的善解人意
第42章 裴钧的临时监护人
裴钧的卧室中有一块儿白板, 此刻,白子涵回了家,轩轩已经睡了, 他习惯性地站在白板的前面梳理着现在案情的线索。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个黑色的记号笔,不断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他试图将张明远女儿张妙被绑架一案入手, 张明远是因为这个绑架案而进入警方视线, 从而引出了沉寂了三十年的埋尸案, 他用笔圈出了李晓生和朱珂的名字。
现在错综复杂的线头其实都是围绕着李晓生和朱珂被害一事,裴钧撑着额角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他试图将他自己想象成被害者的家属, 如果自己的家人被人这样害死他会怎么样?
仇杀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宣泄, 将心中所有的不平和不满加注在当初谋杀者的身上, 他们才会觉得有片刻的快慰。
张明远和张明奎是罪魁祸首,也是一切的源头, 这两人如今已经被缉拿归案,单就指使人故意杀人的罪名他们两人的结局就已经可以预见了,裴钧在张明远和张明奎的身上打了一个黑色的叉。
就在他们准备将这个案子结案的时候,来宝村爆发出了现在的投毒案, 裴钧以此将之前被传到公安局问话的三十五人的名字编上了号写在了白板上,到今天为止这三十五人中已经有五人突发了这种疯病。
他又将另外的三人名字写上, 翻看今天刚刚报上来的卷宗,将这三个人与上述五人的亲缘关系一一对应,他再一次在白板上写出了‘普维康’三个字。
普维康是被这一次投毒案而引出来的保健品, 他在‘普维康’三字的边上写上了李政德三个字, 这个人是普维康宣告破产之前的董事长, 如今已经被提审了,但是直到现在他的口供都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承认了普维康这种产品并没有所谓向老百姓宣传的那种功效,但是对于普维康中有其他致病成分的指认却一直拒不承认。
而此刻李政德的口供也并没有被推翻的依据,因为在普维康公司仓库中堆积陈放的积压品中确确实实是没有检测出任何的致病成分。
虽然都是叫普维康,但是卖给来宝村的那一批和普维康公司中的积压品却仿佛是两种产品。
裴钧在普维康三字的边上再一次写上了一个名字,这个人就是被枪击死在精神病院的杨焕生,现在虽然还没有整理出杨焕生个人账户是否和李政德以及普维康公司有关联的证据,但是来宝村中却已经有人认出了杨焕生的照片,确认这个人曾经到村子里做过宣讲。
就是这个口供,证实了杨焕生确确实实是和来宝村投毒案相关的。
裴钧抬起笔将那被编成序号的三十五人用一个大的圈子圈了起来,然后将这个圈子和杨焕生连上了线,又将这个圈子的另一端与三十年前的两个被害人李晓生和朱珂连上了线。
如果将两个被害人看成是一个整体,将所有施暴者看成一个整体,那么思路就非常清晰了,裴钧的目光缓缓深了,没错,就像是白子涵上一次说的,如果他是被害人的家属,那么所有施暴过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无论是主谋还是从犯,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害人的时候还是无辜的,而在整个案件中,两个主谋已经伏法,但是或许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担心‘法不责众’,所以这三十五个人他决定用自己的办法去报复。
能够有如此浓烈的仇恨的,绝大可能性是和死者关系最近的人,他在朱珂的身上引出了条线,朱珂的父母早就没了,和他关系最近的,就是朱珂的哥哥朱争,而朱争在这一场复仇行动中已经出现了,并且已经死了。
裴钧再一次站在被害者家属的角度上,从前无数的案例都证明,被害者家属之间更容易达成一种同理心,因为同样的经历,同样的痛苦,他们之间会建立起一种格外密切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基础就是同样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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