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没有客观的检查指标可以佐证他一定患有狂躁症,存在他装病的可能?”
白子涵点了点头,精神类的疾病很复杂,别说是每一种都不同,就是同一种精神障碍的情况都可能大相径庭。
裴钧立刻出声:
“明天去查杜红梅被家暴的证据,问询一下当时帮他们办离婚的妇联的人,随时准备再次提审杜红梅。”
程建点头:
“如果这个杨焕生真的是装病,那就有意思了,宁可躲到精神病院两年多,这是在怕什么呢?”
裴钧看了看小灰灰:
“吴辉,张明远那里继续盯着,态度不用急,就每天去医院遛一次就行,那天那几个绑匪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吧?有没有籍贯?”
“啊,有,这儿呢。”
小灰灰掏出了刚刚带来的资料:
“三名绑匪,只有被烧的不算那么严重的那个在前科库中比对出了DNA的结果,剩下两人的头骨复原正在做,现在还没有比对结果。”
裴钧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对于死者的识别,一般除了面部,衣着照,还有身上一些明显的印记之类的,其他就要依靠证件,或者死者的DNA来对比了,那三具尸体已经都是焦尸,前面几种都用不上,也就只可能是用DNA,但是现在公安的DNA库中,除了有前科的犯人会留下DNA之外,也就只有失踪人口来报案的家属留下的DNA可以比对。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没有前科,家人又并没有报失踪人口并且留下DNA,又面目全非的话,那么死者身份的排查就会很费劲,裴钧低头翻看那个唯一确认了身份的死者的资料:
“朱争,40岁,来宝村人,初中毕业,一直外出务工,07年因为偷盗入狱过一次,此后一直在远大物流公司的仓库工作,和杨焕生一样孤家寡人一个,连前妻都没有。”
小灰灰出声:
“下午去走访的时候,物流园的人说,朱争平时是一个挺老实的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儿酒,没有吸毒史,话也很少,不言不语的,而且也没听他说过最近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就连实施绑架的前一天,这朱争都还在正常的工作,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裴钧用笔圈出了来宝村这三个字,凉凉出声:
“怎么就这么巧,这么大个临海省,这朱争和被杀死的杨焕生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朱争对张妙是很明显的报复行为,紧接着杨焕生就死了,这个明远集团的董事长看来水不浅啊。”
裴钧抬手看了看时间:
“好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明天有什么状况打我电话。”
程建和小灰灰这次出去,裴钧没有起身还是坐在一旁,看着白子涵提取样本,去一边的实验室化验,白子涵现在非常的不理解,为什么他一个外科医生,已经干起了法医的活,还每次都是大半夜的。
他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低头看资料还断断续续咳嗽的人,走了过去:
“行了,不用在这儿当监工,回病房去。”
裴钧抬头,眼角咳的有些微微水光,裴队这样子可是不常见:
“还要多久?”
“分析,最起码俩小时吧,你回去吧,我让杨聪来接你。”
“不用。”
裴钧整理了一下资料就起身,却是猛然一个晕眩,身子都向前抢了一步,白子涵慌忙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头晕?”
裴钧睁开眼睛半天,那浓稠的黑雾才从眼前散去,白子涵扶他坐下,一手掏出了手机:
“聪聪,下来解剖室,把那个半残的给我带回病房去。”
杨聪今晚值班,正猫在他师父的办公室吃炸鸡,接到电话赶紧下去。
白子涵抱着手臂站在裴钧的面前:
“你知道这一次你出了多少的血吗?差点儿放成半干尸,还嘚瑟。”
胸口的子弹,那出血量现在白子涵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光是手术中就输血了将近1000cc,现在血项也不太好,但是不能再继续输血了,以免发生排异反应,只能是靠他自己往过挺。
杨聪过来就见着自家师父在说教,他现在看见裴钧都有阴影:
“裴队。”
他仿佛从前那皇帝身边的奉旨太监,很是恭敬地微微欠身,手还递了出去,裴钧一挑眉看向了白子涵,好像在说,你这小徒弟没事儿吧?白子涵一把拍了自家徒弟一把:
“做人要有气节,直起腰来。”
杨聪这才委委屈屈地直起腰,送了大魔王上楼。
白子涵今天是休24,结果出来之后他上了楼,路过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往里面一瞄,果不其然,那没出息的小子躺在里面呼哈呼哈的睡呢。
杨聪几乎是整个医院都羡艳的小医生,从还在学校实习的时候就跟着白子涵这个亲学长,一直到毕业顺理成章的在他手下干活,学长变成了师父,白子涵是整个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前途不可限量,杨聪实在是好命的不得了。
除了前途,白子涵的性格和那些上了岁数严肃的主任不同,虽然他老是欺负小徒弟,但是对杨聪也是真好,别的不说,就凭一个住院医师可以在值班的时候直接霸占主任的休息室睡觉这一条,就已经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了,以至于他师父今晚没地方睡了。
白子涵懒得进去和那傻小子挤,直接去了裴钧的病房。
作者有话说:
隔壁的舒老师正文完结了
养肥的可以去看了
喜欢火葬场的可以直接冲
第13章 白富二代
进了屋发现灯还亮着,白子涵一点儿也不意外,这货等不到结果能睡下才奇怪,果然他这刚迈进来裴钧就抬起头问出了声儿:
“怎么样?”
白子涵从他床头拿起了一根香蕉,饿了:
“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儿蹊跷,从他的肝脏取出的组织培养化验中确实发现他体内的药物残留,只不过和上次绑匪身体中的那种还不是一回事儿,不是阻碍神经递质传递的药物,而更像是一种激素。”
“激素?什么激素?”
白子涵坐了下来,眉眼微深:
“难怪这个杨焕林能够瞒过体检,这种激素类似于甲状腺激素的作用,服用能够使神经亢奋起来,他住院两年半,只有杜红梅每隔个三两个月会过来看一眼,平常精神病院的人只当她是想要看看前夫落魄的样子,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裴钧收起了手里的平板:
“看来这夫妻俩因家暴离婚未必是真了。”
一个装作精神病入院,一个偷偷给来送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只剩下仇恨的前夫妻会做的事儿。
“行了,我今天在这儿对付一宿,那臭小子霸占了我的办公室。”
第二天程建亲自去了妇联,找到了当初帮助杜红梅离婚的妇联副主任于洪波,因为是因家暴离婚,这个事儿于洪波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于主任,您这里还有当时杜红梅的伤情鉴定吗?”
“啊,有,我们经手的案子,也会留存档案,我给你找找。”
一个小时之后资料发到了裴钧的手机上,伤情鉴定并不长,只有一页纸,裴钧仔细看了看伤情描述,多是软组织挫伤和大片的淤青,倒是比较符合男性家暴会殴打的伤情,随后程建的电话打了进来,裴钧直接问出声:
“老程,是只有这一份伤情鉴定吗?之前的派出所接案笔录有吗?”
“笔录刚刚调过来,笔录里没有伤情鉴定,当时派出所的人上门是调解,我问了他家那边的片警,说是两次接到报警上门之后现场的情况都不算是特别严重更像是两口子吵架,所以都是按照规定出具告诫书,然后调解后离开的,只有最后一次惊动妇联的时候闹得比较严重。”
裴钧微微敛眉思索:
“老程,我怀疑杨焕生和杜红梅离婚,婚后因精神病住院是一个策划好的阴谋,他们很可能是在躲避,害怕什么,提审杜红梅吧。”
就在这通电话撂下没一会儿的功夫,队里小邹的电话打了进来,邹海洋是负责盯梢杜红梅的,裴钧的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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