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和那个小白脸都给我扔到井里。”
皮哥开始给林桃打电话,果然是让她去包厢中找那个U盘,只是可惜这个东西他注定是找不到了。
白子涵身上已经被绑上了绳子,吴辉着急:
“老大,我们还不动手吗?”
白子涵已经被放了下去,井中漆黑一片,泛着一股难闻的阴潮气息,也只有到了井中他才敢睁开眼睛,他轻轻敲击了两下耳饰,裴钧终于等来了他的回应总算是安下了心。
随后那个郑长义也被抛了下来,白子涵赶紧闪开身子才没有被他砸到:
“封住井口。”
很好,白子涵等的就是这一刻,郑长义终于慌了,这个地方没有别人根本爬不出去,若是皮哥他们真的不再回来了,他们可能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他开始大声的喊,但是亡命之徒是不会听他的哭喊的。
皮哥脸色极差,他必须要找到那个U盘:
“上车,走。”
所有人都在等裴钧的命令,而白子涵现在只祈祷裴钧千万不要这个时候下令抓外面那三个人,要是现在抓了闹出了动静,他就不好再从郑长义的口中套话了。
“老大,他们要走了,要不要动手。”
很显然裴钧也在权衡,白子涵不会白白提示他,终于他在耳机里下了命令:
“放他们过去,在村口的位置逮捕。”
后续的行动组立刻收到命令准备行动。
而此刻幽深的被封起来的井中,连晚上的一点儿月光都透不进来,白子涵睁开了眼睛,身边的郑长义一直在大吼大叫,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啊...谁,谁在那里,谁?”
这荒郊野岭的废旧卫生院的井中,忽然传出这样的声音郑长义吓得死命的往角落里面靠,白子涵压低了嗓子笑着,那笑声简直是比聊斋里的蛇精都渗人:
“呵呵呵...”
笑声回荡在井中,产生了一种共鸣,听着更吓人:
“不是你将我镇压在这里的吗?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外面那辆霸道已经开了出去,车走的不见影的时候裴钧才踉跄着站起来,吴辉赶紧扶住他,却见裴钧刚刚站稳身子就立刻往卫生院走,脚步极快,他和睦南分局的人都跟在后面,一行人动作极轻地进了卫生院,刚到窗口就听到了里面那渗人的笑声。
第一次过来的睦南分局的几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倒是裴钧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定下来一些心,他翻窗进去,谁都没有弄出动静,井的上面又重新被盖上了地板,此刻白子涵那丧心病狂的笑声再一次席卷了出来。
裴钧差点儿都听笑了,他实在没力气了,索性就坐在了井口边上听着,白子涵一点儿一点儿地凑近郑长义:
“水泥里面好冷啊,你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若是不记得了,那就我来帮你想一想吧?”
人最怕做亏心事,无论是多狠毒的人心中总有弱点,这种低级的吓唬人的手段放在平时郑长义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是此刻不一样,这口井是他让人挖开的,这里面的草人替身是他扎好让人放进去的,无论他信不信所谓鬼神,但是做了孽就是做了孽,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别说是白子涵扮鬼吓他,就是风吹过去他都会觉得脊背冒凉气,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特怕鬼敲门:
“你,你是李晓生还是朱珂?”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不到我的。”
裴钧一抬眼,吴辉立刻尽职尽责地记下了这俩人的名字。
白子涵的笑声再次传来,那种捏着嗓子的声音生生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找你,我找谁啊?”
“你去找张明远,去找张年奎,别找我,我也是被逼的,谁让那桥立不起来,你去找他们,别找我,别找我,你走吧,我给你超度,我给你供奉,你要什么我都烧给你。”
白子涵的手轻轻划过了他的脖颈,凉的像刀:
“我记不清了,我就记得底下很冷,张明远,张年奎,怎么都记不得了呢?”
他的声音就像是真的鬼混附身想不起害他的人的那样,迷茫又诡异阴森,就连睦南分局的几人都偷偷拉着吴辉小声问道:
“这里面是你们队的谁啊?戏这么多?”
吴辉看了看裴钧抽了抽嘴角:
“不是我们队的,是我们老大的竹马。”
睦南分局的几人看着那大名在外的特勤刑侦队队长立刻心中了然,果然,大神的竹马也是大神啊。
白子涵还在井里面装鬼套话,那郑长义已经都招了:
“是张明远逼你们家出钱的,是他,也是他来找我想办法的,我真的就只是出了一个主意啊,打生桩这种事就是我不说他们也是知道的呀,张年奎是你们村长,要是没有他跟着逼迫,张明远也弄不出这么多的事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们去吧。”
郑长义在白子涵的面前哐哐磕头,这一次还真是没有白来,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井口的地板忽然被掀开,郑长义已经被吓破了胆,在里面疯狂的喊叫,白子涵靠在井壁上:
“还真是便宜你了,占了老子那么长时间的便宜。”
郑长义再傻也发觉出不对了,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冲着白子涵就要扑去,白子涵一脚将他揣在了地上:
“想上去就老实点儿。”
上面已经放下来了绳子,郑长义猜到白子涵的身份了,他面如土色,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也还是要上去的,上面的人将他拉了上去,睦南分局的人立刻将人押了出去。
“白主任快抓住绳子。”
上面吴辉和裴钧已经将绳子放了下来,白子涵看着井口望下来的人忽然顿了声色,也没有抬手去抓绳子,裴钧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是催促道:
“快上来。”
白子涵靠在井壁里面,声音忽然沉了下去,望着井口裴钧的脸顿了一下出声:
“裴钧,我可能上不去了。”
裴钧的脸色骤然一变:
“你受伤了?伤哪了?吴辉你放我下去。”
说着他抓着绳子就要让人放他下去,吴辉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
“我下吧,老大。”
裴钧那身体实在不能再折腾了,白子涵开口:
“你不用下来了,拉我一把。”
白子涵将绳子系好,吴辉几人立刻将他拉了上来,一上来裴钧就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打量:
“怎么了?哪伤着了?”
在刚才他并没有看见白子涵哪里有伤着,白子涵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脸上的神色有些自嘲:
“没受伤,就是有些失算了。”
这一句话让裴钧的瞳孔骤然一缩,脊背都跟着发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那个药?”
白子涵沉默,裴钧急切地问道:
“怎么了?白子涵你别吓我,那是什么药,说话啊。”
裴钧拉着他手臂,手甚至都有些抖,连着吴辉的脸色都被下白了,我天,那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白子涵被他拉的轻轻晃了一下,裴钧立刻扣住他的腰身:
“说话。”
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没了平常时常打趣的笑意,却让裴钧整个人都处在了极度紧张的状态:
“我分辨了一下,以为那只是简单的迷药,但是吃下去才发觉不对,裴钧,我可能戒不掉了。”
戒不掉了?裴钧只觉得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窖里,白子涵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凉的刀扎在了他的身上,手都抖的有些厉害,吴辉和睦南分局的几人都懵了,戒不掉了的意思那不就是...那药是...
裴钧拉着白子涵:
“我们回医院,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
他拉着白子涵就走,白子涵都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外面的月光映着裴钧那惨白的好像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就连唇上仅剩的颜色都霎时间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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