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揽住顾商的腰,亲了上去。
顾商碰到了对方略干燥的唇,还尝到了一点眼泪咸苦的味道。
江堰睡不着,顾商也睡不着,两人躺在床上,用拥抱和亲吻消磨时间。
凌晨五点,顾商终于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江堰本不想烦扰顾商睡觉,可是他太痛苦了,他的心脏宛如正在被蚂蚁啃食。
他想不懂,为什么会那么难受,时间太长,他又太疼,只有触碰着顾商的时候,这种蚀骨的痛意好像才消散了些,虽只有一点,但已是能让他喘口气的程度。
江堰将手伸进顾商的睡衣里,轻轻地揉着顾商的肚子,一刻都停不下来,像是在捏他的安抚巾。
听陈春说,他只有在小时候才捏安抚巾,也就是他的枕巾,不摸着就会大哭,会睡不着觉。
见顾商没有反应,渐渐的,江堰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变重了,如果掀开衣服看,被揉捏的小腹肯定红了一大片。
可是,顾商还是没有醒,呼吸反而变得越发平缓,那是进入深层睡眠的征兆。
早上八点,顾商的闹钟响了,他几乎是声量一有,就醒了过来,摸索着摁掉手机,他还担心吵醒江堰,殊不知,话音刚落,后颈上就传来了细密的舔吻。
顾商一愣,“醒了?”
江堰“嗯”了一声,他一整晚没睡。
顾商起了床,他拍了拍江堰的脸,说:“你就在家等我,嗯?我下班了就回来。”
江堰半闭上眼,道:“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可以,”顾商说,“公司大人流杂,你在正山的消息被传出去就不好了。”
小奶猫躺在江堰头顶的枕头上呼呼大睡,一把被顾商捉过来塞进江堰的怀里,“记得奶孩子。”
江堰高高瘦瘦的,穿着短裤,抱着猫,站在门口,看顾商出了门。
伴随着关门声,一人一猫的眼睫都颤了下。
中午,躺在床上发呆的江堰听到门铃声,他下床开门,是助理过来给他送饭。
他在饭桌上坐下,雪人跟着走出来趴在他脚边,他打电话给顾商:“是你让送的吗?”
“嗯,”顾商背景颇为嘈杂,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什么乌烟瘴气的聚会上,“有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江堰其实不挑食,没有特别喜欢吃什么菜,也不知道顾商是怎……他想起来了,是有一次顾商点了却吃不完,他避免浪费于是将剩下的都吃掉了。
他刚想说话,却听到顾商那边秘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顾总,王总送了个人过……您看下要不……”
江堰没听清,心脏却被捏紧了,他开口:“顾……”
顾商打断:“先挂了,在家乖乖等我。”
就这么过了两天,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江堰离开的事,江堰就这么在千灯湖住了下来。
算是同居……吗?江堰心想。
第三天回到家,顾商看着在做晚饭的江堰,禁不住感叹,只能说不愧是经历过许多事的十九岁,还是说江堰本就比常人要坚强得多,短短四十八小时未到,江堰好像就缓过来了,虽然眉眼还带着悲伤与阴郁,但不再封闭五感了。
吃饭途中,江堰道:“我想恢复行程了。”
顾商没有鼓励也没有反对,“你自己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江堰点了点头,在家里无所事事反而更容易陷入悲观与猜疑中,他没有资格问那天顾商的回答,只不停地猜顾商最后有没有拒绝那个人。
“要不要在上班前快乐一场?”顾商笑着说。
“什么?”江堰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顾商不知道那是野兽看最后一件自己所属物的偏执和疯狂。
顾商拿出一瓶洋酒,顾业山珍藏多年的。他本身酒量不太好,全靠后天练,一点没遗传顾业山千杯不倒的技能。
可好死不死的是,自从喝过一次价值一百四十七万美元的威士忌后,顾商就有点爱上了酒的味道。
原来不是不爱酒的味道,而是酒不够贵。
顾商揉江堰的耳朵,“喝完睡个好觉吧,小狗。”
江堰垂下眼,“好。”
好酒都是酣甜醇香而不烈不刺激,一般人喝了酒上了头都是大说特说,将所有不满与难过倾泻出来。
可江堰不,他越喝越安静,一言不发,也不上脸。
顾商都不知道对方到了什么程度,他竖起食指在江堰的眼前晃了晃,“小狗?”
江堰抓住那根手指,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说:“……不要喊我小狗。”
“小狗怎么了?狗狗那么可爱。”顾商去揉他的头。
江堰道:“我不喜欢。”
“好好好,”顾商哄他,“那喊小鸟?”
江堰不说话了,看样子是可以喊。
“别喝了。”顾商失笑,这是醉了吧?
千灯湖一梯一户制,一整层楼都是顾商的,左边是面对江水与绿叶,右边的大玻璃窗则可以看到都市的繁华,无数盏灯光组成了泾南的夜景。
两人坐在吧台上,雪人跳上来,蜷在江堰手边又要睡。
顾商忍不住捻了捻小猫毛茸茸的尾巴,“咪咪,你不是猫,是猪吧?”
江堰坐在对面,说:“它叫雪人。”
顾商的身侧是点点模糊的亮光五颜六色,宛如下凡的明星,这些灯光照射在玻璃上,又反映在顾商的脸上。
江堰忽然站起身,身体前倾,越过吧台亲住顾商。
一股酒气,但是是甜的。
光打在江堰的侧脸上,衬托得五官越发俊朗英气,“你好看。”
顾商背靠高脚椅,衬衫挽到手肘处,抬手倒酒,只给自己的杯子倒,他嘴角勾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知道。”
江堰盯着他,瞳孔却有些涣散,眼前有好几个顾商,他嘴唇似乎有些犹豫,挣扎几番,还是道了出来:“我应该是喜欢你……顾商。”
顾商顿住了,但也只有那几秒,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听到的那一瞬竟有一丝的眩晕。
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亲江堰的下巴,“我也知道。”
谁能不喜欢他?他的小情儿没有一个是不喜欢他的,他长得好,有钱有权,没有特殊癖好,有求必应,就连分手都能拿一套房子,他们有什么好不喜欢的?
在此基础上,江堰多了一种本能依赖,在最脆弱的时候,依赖一个帮自己的人,是很正常的。
顾商扯了扯嘴角,要是谁能在他17岁的时候出现,他也会爱得孤注一掷。
江堰不看他了,侧过脸去看窗外。
见他这模样,顾商又心疼了,他捧住江堰的脸往上抬,“我也最喜欢你。”
他和江堰在一起时的确最放松最开心,以至于两年合同即将到期,他还想再续两年。
好半晌,江堰才问:“真的?”
“你知道我给你拒绝了多少个潜规则吗?”顾商低头,同他额头相抵,“每当我收到一个,我就不想继续捧红你了,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眼馋我的小鸟。”
江堰扬了扬下巴,想去亲顾商的唇。
顾商笑着抬头,使坏地不让他亲。
两人从吧台纠缠到沙发,顾商手里还拿着酒杯,被压在沙发上时洒出来了一点,他手腕一阵凉与黏腻,“杯子,我要放下。”
江堰支起身来,他伸手拿过酒杯,喝了一口。
好几杯下肚,顾商也有些上头了,他躺着朝江堰笑,满是挑衅之意。
江堰居高临下地看他,忽然将酒杯倾斜,还剩大半杯的酒全部倒在了顾商的胸口处。
顾商“嘶”了一声,衣服被打湿,酒顺着脖子滑至后颈,滴到沙发上。
下一秒,江堰的吻落在顾商的颈窝处,让后者被迫露出喉结。
顾商痒得缩起肩膀,“啊……你明天给我洗干净沙发再去上班。”
第26章 “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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