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问题。”解鸣谦道,“等下午吧,有没有问题,下午就知道了。”
老何凝眉。
这不符合规矩。
她瞧向解鸣谦,思及玄阳观的名声,迟疑片刻,道:“行,那等到下午。”
常曦平凑向解鸣谦,“你有法子了?”
“嗯。”解鸣谦寻了个安静的房间,摸出空白玉块,开始用功德刻符。
玉符制作,比画符更难,符箓讲究落笔行云流水,元气流畅自如,一气呵成。在纸上,画符没多少阻碍,但在玉上刻印,则困难得多。
见解鸣谦摸出玉块,程铭礼和常曦平都不敢再说话,甚至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玉符刻好,还得蕴养一段时间才能用,解鸣谦蕴养玉符时,常曦平凑过去,问解鸣谦,“鸣谦,你怀疑富豪爸爸有问题?”
解鸣谦面色微白,元气耗尽,让他眼角微微疲惫。
他躺倒在沙发上闭目休息,闻言道:“我不知道,总得试一试。”
付远昌抓不到,富豪爸爸就是个突破口。
“对了,富豪爸爸的那些儿子,都请了过来吗?”解鸣谦问。
常曦平道:“请过来了。”
“请过来了。”常曦平道,“老何在问。”
“行。”解鸣谦道,“我觉得,他们知道的,应该也不会很多,但能佐证,咱们那富豪爸爸有问题。”
常曦平不解,“什么意思?”
解鸣谦摇头,“我就那么一猜,你就那么一听吧。”
到了玉符养好之际,一行人再去见富豪爸爸,当然,也通知了老何。
常曦平问:“老何,你那边问的如何?”
老何板着脸,道:“都请了左衽神像,付远昌说的。”
“那有没有问,和富豪是不是亲生父子?”解鸣谦问。
“问了,他们说是。”老何道。
解鸣谦笑了一下,没再开口。
常曦平琢磨片刻,一拍大..腿.,“咱富豪爸爸,这是将自己瞥得够清啊。”
若他真有问题的话。
解鸣谦轻笑,“所以,咱们来看看,咱这富豪爸爸,是人是鬼。”
入了待客室,富豪爸爸正在看墙上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普法案例,用来打发时间,还算可以。
富豪爸爸被邀请过来时,名义是帮忙了解下情况,所以,他人身应该是自由的,但因为解鸣谦怀疑他有问题,他虽有手机,但不能用,无法联系外边情况,也不能走出待客室。
此时富豪爸爸瞧见解鸣谦一行人,面色很难看,“你们限制我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知法犯法,等着律师函吧。”
老何面色不变。
做都做了,不怕这种口头威胁。
而且,他们特警局调查非科学事件,行事本就不应按常理来。
若是错了,大不了降职处理。
外人也插不了玄术师里边的事。
解鸣谦走过去,拍拍富豪爸爸的肩膀,道:“别生气,我们是不是犯法,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拍富豪爸爸肩膀的时候,将玉符贴在他身上。
玉符没有贴胶,但诡异的,这般光滑的材质,就这般黏在富豪爸爸身上。
好似有什么力量,如胶般起着作用。
见状,解鸣谦眸光微深。
“啊,烫烫烫!”富豪爸爸从椅子上跳起,手往后摸,想要将玉符取下来。
但玉符又如何取得下,他手刚碰到玉符,也烫得起了刺疼,不敢再碰。
他疯狂甩头,疼得倒在地上翻滚,背靠地面,似要借此机会将背后烫人的东西压走。
老何一见富豪爸爸这反应,就感觉不对。
玉符只对邪祟起作用。
偏生她怎么瞧富豪爸爸,都没察觉到邪气,或者煞气。
她又望向解鸣谦,眸光一深。
再往向富豪爸爸,眼底闪过厌恶。
这时,富豪爸爸翻滚着翻滚着,身上皮相开始变化。
他原本是个儒雅的外貌,约莫四十岁,文质彬彬,温雅内秀,只看外表,是个很有魅力的俊大叔,但此刻,他容貌硬生生老了十岁,皮肤微黄,毛孔粗大,还有老年斑,连头发,也干枯了许多。
人还是那个人,但之前那个容貌,就是经过PS精修过的,现在才是真实容貌。
最重要的是,这人身上,血气滔天。
老何瞳仁微缩,后退两步,“这,这!”
若不是亲眼见到富豪爸爸变成这样,谁敢相信,前后是一个人?
解鸣谦扶起富豪爸爸坐下。
富豪爸爸浑身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鬓角一个劲冒汗,面上没有血色,唇..瓣.浅淡,浑身也微微发抖。
他喘..息.着,望着解鸣谦,眼底闪过害怕。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盯着解鸣谦,大声叫骂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滥用私刑!”
解鸣谦从布兜里摸出八卦镜,好心好意地让他看看。
八卦镜中是现代镜子,反射光线的能力更强,比铜镜好,现在都用这种改良版的八卦镜,而不是以前的老物件。
富豪爸爸一眼瞧见铜镜里的自己。
他慌慌张张地捂着脸,不敢置信,“不,这不是我。”
解鸣谦收回镜子,定定地望着他。
富豪的面相依旧不是很明晰,他是玄术师。
解鸣谦上前,按住他的手。
富豪惊慌,伸手去攻击解鸣谦,常曦平和老何在旁帮忙,压住富豪的反抗。
解鸣谦废掉富豪身形的修为。
没了神力和元力遮掩,富豪身上信息毫无遮挡,待客室内所有人都瞧清,他一身血孽之气滔天,平生所做恶事,不知凡几。
再看面相,他父母双亡,子女俱无,妻子也没有。
若是这样看,他那个“妻子”和婚生嫡子,也有问题,是他立起来的靶子。
解鸣谦瞧了片刻,又上前给富豪爸爸把了下脉,眼底闪过了然之色。
常曦平声音响起,“以前交往过十来个女朋友,这些女朋友都为你打过胎,啧,人渣。”
“桃花线乱,以前玩得很花哦,”他望向解鸣谦,道,“鸣谦,他是不是玩得太花,不能人道了?”
解鸣谦道:“不是。”
常曦平惊讶,“咦,那他没有子嗣,也没再交女友,修身养性?”
“他最后一任女友,为他打胎了三次,最后一次他那女友想结婚,因为再打胎,她就不能再怀孩子,他压着人硬是将胎儿打了。他那个女友倒是个狠人,直接将他废了。”
“对了,那些女友,不是为他打胎,而是这人渣故意让人家女孩子怀孕,再逼迫人家打胎。”解鸣谦眯了眯眼,道,“未出生的胚胎作用,你也清楚。”
“邪术?”常曦平吐出两个词。
“是。”解鸣谦肯定。
老何是女性,对女修凄惨事例较之男性更为共情,她气得浑身发抖。
人渣二字,不足以骂他之险恶,禽..兽.二字落到他身上,又侮辱了禽..兽.,她竟一时半刻,想不到何时的词来骂人。
“不,不!”周显听到这群人在扒自己生平,连忙捂住脸,“你们看错了,我不是,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的粪墙!”老何骂了一句。
之前看他身上血孽之气不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坏人见多了,也难以激起多少情绪。
只是,细细得瞧,目前瞧出的这些,也足以让人气得不行。
“靠着邪术,他这些年做生意,无往不利,倒成了干干净净的有名人物。”解鸣谦叹了口气,“就是可惜那无数女孩子,以及那些不曾出世的孩子。”
老何冷笑。
解鸣谦道:“咱们先去外边缓一缓吧。”
周显行事太过缺德,太过令人发指,解鸣谦觉得自己该缓一缓。
周显这人,出生在动荡年代,家庭成份不好,爸妈受不了落差自杀而死,爷爷年纪大,下放的时候没熬过去也没了,只有奶奶,和爷爷和儿子脱离关系,虽然过得不好,但不像他爸爸妈妈和爷爷那样,活得不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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