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受教点头。
程铭礼进步很快,他本就小小年纪就与商场上的老狐狸虚与委蛇,看人自有自己一翻见识,他缺的,还是底层看人的经历。
毕竟他从小接触的,都是那些商业精英,和算于心计的老总,底层人,到不了他面前来,他也不会多投以注意力。
今天还是第一次他从富贵窝里走出来,和解鸣谦一起来到市井,观察普通人的生活。
他头一次大开眼界,普通人的生活,精彩并不比豪门少,甚至可以说,更精彩。
但,也有诸多匪夷所思。
他戳戳解鸣谦,不解道:“她有工作,自己也养得起自己,为什么对丈夫,总是气短心虚?”
“因为她只生了个女儿。”解鸣谦撩了一眼,收回视线,“她母亲重男轻女,总是念叨它没生儿子对不起她丈夫。她婆婆为了压着媳妇,总是说她没生儿子,她家不嫌弃她,于她有大恩,她丈夫没和她离婚,很对得起她,她要记恩;她丈夫无所谓男女,但是对她的讨好和卑微侍候,感觉生活处处舒心,也就不多说什么,默认了。”
“无论娘家婆家,都在对她pua,她被pua傻了。”
程铭礼凝眉,“那她女儿呢,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压抑?”
重男轻女的妈妈,养下来的女儿,一般也是怨种,不是极度自卑,就是极度敏感自强。
“不压抑,他们家只pua她,不pua她女儿。”
“她婆婆对她女儿很好,说家里一切都是她女儿的,让她挺直腰杆,以后找个上门女婿;她外婆说她是女婿家未来的顶梁柱,为了让她女儿过得好一点,拼命讨好这个外孙女,让她看着点她妈妈,别让她妈妈被离婚;她老公对她女儿教育很是看重,精心教养;还有她,她只有这一个女儿,知道女儿是她未来依靠,全心全意讨好女儿。”
啊,这个。
程铭礼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么畸形的家庭?
一方面对妈妈打压到尘埃里,一方面又对女儿荣宠看重,这样养出来的女儿,真的心理健全吗?
“不会养出个白眼狼吧?”程铭礼嘀咕,“那她以后,会不会很惨?”
“那倒不至于。”解鸣谦开口,“她女儿秉性还算不错,被一家子这么宠,没移了性情。你观察下她子女宫、田宅宫和福禄宫,都会发现她晚有所依。”
“她晚年依附女儿过日子,依旧忙忙碌碌,为女儿孙子忙忙碌碌。”
“于咱们来说,伸手要钱,要看人脸色,这日子太苦,无法忍受,但于她来说,这样的日子不错,她感觉到了被需要感。她被女儿需要,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她奉献时,心情愉悦。”
“真让她手里捏着钱,一个人生活,她会感觉自己被女儿抛弃,反而过得不开心。”
“你可以学学近代史,了解下各个时代的主流思想,”
解鸣谦为了让程铭礼有更直观的认知,说了他爷爷和叔爷爷的故事。
“你看,换做是我,我是没法毫无芥蒂接纳这个弟弟的,但是我爷爷想的不是接纳,而是开心,开心自己弟弟没死,开心弟弟活得很好,开心自己能为弟弟做掩护,开心自己尽到了兄长的责任。”
“不要以己度人。”
程铭礼受用的点头。
他以前将相术想得简单了,没想到相术要掌握的知识那么多。
解鸣谦摊位上的东西又便宜又好看,加上两人还是个帅哥,不到九点,摊位上的东西都卖完了,解鸣谦开始收摊。
程铭礼在旁帮忙,感觉今晚过得十分充实。
之后几天,解鸣谦带着程铭礼到处摆地摊,并进行现场教学,很快,过了十二月底,跨到新的一年。
意识到这点,解鸣谦难得没有早起晨练,而是躺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他破了自己的缺寿命格。
他活过21岁那年年底。
他吃22岁的饭了。
饶是解鸣谦沉稳淡定,也禁不住心头涌起狂喜。
真好,他师父不算做白工,到了地底知道这事,也肯定很欣慰。
他对系统道:“谢谢。”
系统摆手,“不用谢,互助互利罢了,你多挖掘下工作的乐趣,就是对我最大的谢举。”
他哼唧两声,又道:“我已经将你魔术师和外卖员的工作体验发到星网上了,星际那些懒虫,已经有人开始跟着学魔术,在街头进行表演;还有一些人开始背着照相机,当外卖员,到处走走。这一切,都得谢谢你。”
解鸣谦轻笑,“我应该做的。”
他垂眸,琢磨着摆地摊能有什么乐趣。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解鸣谦起床洗漱,想给南极长生大帝和他师父上柱香,又将自己破命一事告知他师父,之后前往程铭礼家。
程铭礼晨练还没回来,解鸣谦瞧了眼时间,给程铭礼下个番茄鸡蛋面。
程铭礼回来时,解鸣谦正在煮番茄鸡蛋汤,他听到动静,走出厨房,对程铭礼道:“快去洗澡,洗完澡就可以吃面了。”
程铭礼瞧见解鸣谦,满是惊喜,碍于自己一身汗,只能克制住自己亲近心思。
他上楼洗个战斗澡,下楼先给解鸣谦一个拥抱,又亲亲他的额头,之后才坐回餐桌椅子上。
他闻了闻面条热气,夸张地开口:“好香啊。”
“快吃。”解鸣谦拿起筷子,夹起一瓣番茄,放到嘴里。
程铭礼盯着吃面的解鸣谦,心头一阵满足。
吃碗面,解鸣谦问程铭礼,怎么才能吸引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跟着摆地摊?
程铭礼听了这个问题,诡异沉默。
鸣谦这是将魔爪伸到他身上不满足,要将南城所有富二代都拉下水啊。
对于这事,程铭礼举起双手双脚赞同。
这事,当然不能他一人干。
他绞尽脑汁,想不出来,给文瑾和顾云晟发信息,问他俩,什么情况下,他俩会跟风摆地摊?
顾云晟的答案很有霸总风格,[市场调研。]
文瑾的答案很敬业,[角色需要。]
这两个答案,都不是程铭礼想要的答案,他琢磨下,觉得自己问错人了。
他该问小表哥郑克和堂弟程仁轩,这两人才是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他正准备群发给郑克和程仁轩,这时,文瑾又来了信息——
[铭礼,我最近在录一个综艺,挺有意思的,你和鸣谦要不要过来玩一下?]
[就是带着面具摆地摊,当节目npc,出问题刁难嘉宾。这个玩法是新出的,要是有意思,富二代就能组场子,自己玩,也能跟风摆地摊啦。]
程铭礼心念一动。
还真是。
富二代愿意摆地摊,只能是摆地摊好玩刺激,才能让他们感兴趣。
他将手机递给解鸣谦,让他看看文瑾的信息,问:“鸣谦,咱们去玩玩?”
鸣谦最近都闲得都摆地摊了,不如趁着这休闲时间,上综艺玩一玩。
反正带着面具,不用露脸。
解鸣谦看完信息,眸光微亮。
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将摆地摊和游戏线索挂钩,大家一起来玩游戏,地摊卖的货物,和摊主抽到的身份有关,玩一场地摊剧本杀,他不信,星际那群富贵闲人,不感兴趣。
解鸣谦将手机还给程铭礼,道:“答应他。对了,这综艺导演是谁?还缺不缺投资?”
解鸣谦手里现钱不多,只两千余万,都是回解家后,解家长辈和洛家长辈给的。
两家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就是打钱。
至于他自己赚的钱,全都花在慈善上面,自己手里只留一点生活费。
解鸣谦的目的一直很明确,那就是赚功德,钱拿在手里没法转化成功德。
“投资?”程铭礼资本家DNA动了,“你准备投资这个综艺?你有没有看过这个综艺计划书?有没有评估过综艺价值?有没有请人评估综艺风险?有没有计算,投入多少,风险最小,回报最大?”
解鸣谦盯着程铭礼,缓缓释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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