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能。”
“那再去躺一会儿吧。”他捧起梁璥的脸,大胆地捏住了他的脸。
“杭东......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梁璥又提起一个禁忌话题,“他在郊区的一个疗养院里。”
杭休鹤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哦。”
梁璥抬头问他:“你不怪我吗?”
“做错事的人要受到惩罚。”杭休鹤玩着他的头发,轻声说:“我管不了太多东西。”
梁璥低下头,“那我也做错事了。”
“没有吧。”杭休鹤嘟囔,“你又背着我做什么了?”接着抬高声音站直了:“你收人家花了?!”
梁璥说:“让你伤心了。”
“哦。”杭休鹤塌下背,想了想,“那就罚你......以后全权辅导杭朵的作业和学习。”
梁璥:......
天际泛起淡淡的粉色,城市即将苏醒,有人在睡梦中,有人早起运动、工作,也有人撕开伤口,讨一个愿望。
幸运的是,他的愿望有人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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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到五章的样子
第40章 亲爱的休鹤
十月份的时候接到了徐佳慧的电话,她要结婚了,和田宇航,邀请他们参加婚礼。
挂掉电话,杭休鹤一直在笑,“我就说!”
他很得意,“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俩不一样。”饭桌上还在说:“宇航转学的时候,佳慧很伤心的。”
梁璥一直听着,杭休鹤不想吃的就夹给梁璥,杭一朵有样学样,把碗里的鸡蛋挑出来,还没送到梁叔叔碗里,就被阻止了,“不可以挑食。”
她不服,“爸爸也挑食啊!”
梁璥挑眉:“他可以。”说完又夹给她一筷子鸡蛋,“吃完。”
杭一朵:“哼!梁叔叔不要在我家睡觉了!”
杭休鹤大笑,学她:“哼!梁璥快点走吧,公主不爱你了!”
“没关系。”梁璥看他,“有人爱我就行了。”
杭休鹤看杭朵:“他说的是谁啊?”
“不知道。”杭一朵很夸张地摇头,“没有人,没有人。”
梁璥神色平常,抛出一句:“我本来还打算做炸鸡、红烧鱼、排骨......”
“我爱你!”杭一朵顾不上嘴里的饭,大喊:“我爱你梁叔叔!喽呜!我喽呜你!”
“喽呜是什么?”杭休鹤奇怪,“你新创的语言啊?”
梁璥开口:“我猜,她说的是love。”
“嚯。”杭休鹤拍拍杭一朵的脑袋瓜,“还会英语呢,厉害。”话锋一转,“闺女,在外面别说你爸爸是我。”
“那我说是谁?”杭一朵不满,挖了一大勺饭。
杭休鹤偏偏头,“你可以说你爸爸是他。”他看向梁璥,“他不嫌丢人。”
梁璥点头,“对,在外面可以叫我杭休鹤。”
“幼稚死了你。”杭休鹤说他,俩人一人一句,谁也没好到哪里去。杭朵朵实在忍不住了,端着自己的草莓小碗走了,跪在地毯上和沙发上的猫作伴,一边吃一边毫不压低声音地说:“黑黑,吵死了,吵得我不能吃饭。”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
傍晚,杭休鹤从店里回来,梁璥已经在家了,准备做饭。杭朵趴在小桌子前画作业。
他先去躺一会儿,也没有开灯,换了衣服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隐约听见杭一朵打开了电视,里面在放动画片,还有炒菜的声音,听着并不杂乱心烦,反而十分安逸。
他伸了个懒腰,碰到床头柜子,从夹层里掉出了什么,他摸索到,扭开台灯,睁着还没完全醒过来的眼睛看这叠纸,上面的钢笔字十分好看,有风骨,舒展隽逸。
“亲爱的休鹤,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也没有云。有机会我也想和你一起来东北,四季都合适的话,我也不喜欢冬天去。当然,如果你真的太喜欢冬天,可以和你一起去。
妙妙最近应该还好,我托楼下的奶奶养一段时间,因为我这一年都在外面找你,没有时间照顾它,它确实还是那么胖,楼下奶奶打电话来说它饭量好,叫我放心,赶快找到你。
这里的饭确实不错,但每天吃饭对于我来说只是填饱肚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感觉有点太辣了。
等你好了,我们回家了就给你做红烧鱼,昨天在田阿姨家做了鱼,带到医院来,你不吃。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得不如以前好,还是这里的鱼和咱们那里不一样,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吃我做的红烧鱼了。
是个女儿,胃口挺好,护士都很喜欢她,敦敦实实,还不爱哭。她的名字自个儿取的,我把你给我写的信放在她手边上,我一看,她指着的俩字儿是‘一朵’,行,那就叫一朵。
跟你写信的现在,她在睡,你坐在床上看窗户外面,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我去给你削个苹果,要切成小块儿,你才愿意吃两口。
我在病房里,这里没多余的凳子,我垫着一本书给你写信,外面可能又要下雪,这里的雪真的很多。金秋送爽的成语用得很对。
休鹤,你是值得喜欢的,并不会因为考不好就不被喜欢被讨厌,只有傻子才以成绩批判决定一个人是好是坏。
在学习上我可能算得上聪明,但是在别的方面不如你。爱你这件事,我花了太久时间去弄清楚,如果我再聪明一点,也许我们不会到这一步。
之前我有一天在河北见到陈新浩了,他还和以前一样,说要找你吃饭,我说有机会,他怪我敷衍他,有机会就是没机会,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在哪。
你也在过自己的生活,怎么能算停着,多看一眼这个世界都算还在向前走着。
我不厉害,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分不清该做还是不该做,哪里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想让你和我说一句话,到现在两个月了都没能做到。
我先去哄你吃块儿苹果,改天再写。
......
今天出太阳了,太阳一照,雪显得特别干净,你站在窗前待了很久,问了医生,你现在能出去转转,推着你出去,你仰着脸看天,伸手接雪,晴天哪来的雪,杭休鹤,你不会一直停在那一天了吧?
有下雪就会有晴天,哪能光下雪呢。快点回来吧。
你问我在梦莹超市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啊,那都是好久以前了,我想的是杭休鹤真就是睡神附体,睡眠质量真好,还有就是,看你吃饭让人特别有食欲,有种看着自家喂的猪吃饭很香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挺高兴呗,毕竟猪吃得越香,长得越沉。
和你相处的那么多时间里,天气好的时候很多,和你在食堂外面乞丐一样坐着吃饭、逃课、夏天的时候给你讲题,印象里都是晴的。所以直到现在,一到晴天的时候,就觉得是你在陪着我。
下辈子我也不想和你做兄弟了,那件卫衣已经找不着了,我不愿意再穿了,因为那天是我第一次骗你。但是不用那件卫衣,咱俩也能认出来你信不信。
宝贝儿,笨不笨这个事儿,可能也不是争取就能行的。甭操心分不到一个班了,下辈子咱俩是不是人还两说。这样,甭管咱俩下辈子是什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栓一块儿您看成么。
当普通的前后桌,行。追你,行,你追我也行,都行,都行,下辈子怎么着下辈子再说,你这辈子倒是先理我啊。
刚你醒了,你一天都快睡二十个小时,醒了也不说话,我在你眼里就跟空气一样,你宁可看天上的鸟看树看电线,也不看我。不过今天吃饭多吃了两块鸡肉,挺好,值得表扬。
杭休鹤,明天吃锅包肉行不行?”
写到这里,梁璥抬头看向病床上的杭休鹤,问他:“明天吃锅包肉?”
病房昏暗,老旧的墙上坑坑洼洼,杭休鹤低着头看被子上的条纹,喉咙滑动,吞了下口水。
坐在沙发上的梁璥见状,笑了笑,低头继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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