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舟立马反驳:“不可能,你但凡在这个家里的时候就闹腾得很,罗里吧嗦一直念叨。”
蔺逾岸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不会的,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而且你进工作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闻一舟几乎要被说服了:“那,那你非要住过来干什么?”
蔺逾岸仰起脸,真诚地说:“好让你看着我呀?不然我家也住不下两个人,和大学生挤一个一居室像什么样子?”
蔺逾岸用闻一舟自己的话来对付他,可谓一语戳中了要害,闻一舟摇摇晃晃,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所有士兵背弃的光杆司令,而敌军已经来到了城门楼下。
蔺逾岸眼珠转了转:“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闻一舟有气无力地问:“什,什么?”
蔺逾岸说:“我也来实习吧,你给我两周试用期,如果我表现好再留用,怎么样?”
闻一舟动摇了:“那……那两周……”
他话还没说完,蔺逾岸已经欢天喜地地应下。他一溜烟跑回门口,打开门把之前放在走廊上的行李包拎了进来。
闻一舟张大了嘴。
蔺逾岸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那我先搬进次卧咯!”
闻一舟呆愣在客厅,老半天才想起来:不对啊,他家那个学生不也就借住几天吗?这人却要“实习”两周,之后再决定是否留用。这……这是要签多久的合同?
“闻一舟!”蔺逾岸忽然又打开房间门,露出一张喜气洋洋的傻脸。
闻一舟恶声恶气道:“干嘛?”
蔺逾岸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开心哦!同居了!”
闻一舟眼睛一翻,只想昏倒在沙发上。
作者有话说:
舔狗的升级:从小心翼翼卑微舔,变成不让舔也要硬舔
第39章 得寸
闻一舟洗过澡之后,脖子上挂着擦水的毛巾,在次卧门口假惺惺地流连了一会儿。
头发剪短之后洗头和擦干的过程变得非常简易,叫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次卧的门下还透出一条暖色的灯光,昭示着房间的新主人尚未就寝。
在干嘛呀……闻一舟满腹狐疑,有那么多行李需要整理吗?不会真打算在这里常住了吧。他把耳朵凑近门板,试图听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应该说是不出所料吗——他脸刚一贴上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闻一舟瞬间身体失衡,给蔺逾岸胸口送了一记头槌。
“唔!”蔺逾岸揉着胸口、面容扭曲,“闻……一舟?怎,怎么了吗?”
“没事……”闻一舟站直身子,背过身:“头发上的水掉到地板上,滑了一跤。”
“哦哦,小心点啊。”蔺逾岸说着去拿过拖把,于只有零星水渍的地面上扫了两圈。
“我睡了,明天要早起。”闻一舟干巴巴地说。
“好的,晚安。”蔺逾岸扶着拖把杆,老实地冲他点头。
闻一舟把门不重不轻地摔上,一头栽进被子里,又一个打挺跳起来,差点没伸着他过劳的腰。
蔺逾岸原本在洗手间刷牙,见他抱着床单被罩又出来了,问:“这么晚要洗衣服吗?早上洗了再晾吧?”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他昨天夜里参与祸害的床单,顿时不吭声了。
闻一舟把一大团被单往他手里一塞,说:“你来负责这项工作吧。”
蔺逾岸嘴里叼着牙刷,支支吾吾地抱着一捧布料,垂眼瞅着,耳朵却控制不住地红了。他不自觉低下头凑近被单,结果闻一舟猛一回头,瞪着他。
蔺逾岸脖子僵住,眼珠好似定住一般不敢乱看。
“变态。”闻一舟说。
蔺逾岸含着牙刷:“唔!?”
闻一舟:“你刚才不会是想闻闻看吧?是想闻一下吧!我都看出来了!”
蔺逾岸口齿不清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
“算了。”闻一舟回身进了房门,费了老半天劲才换上新的四件套,一度还把被套塞错了角,折腾得额头冒汗。
他终于睡进了带着一丝洗衣液香味、质地尚且有些硬挺的干净寝具里,岔手岔脚地在被窝里滚了半圈,忽然觉得这味道和蔺逾岸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闻一舟一把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天花板。
为什么,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家伙就睡到我隔壁来了?
昨天晚上到底算什么?这算是在交往了?没有吧,谁也没提确定关系那一茬啊?
而且如果交往了的话,不应该一块儿睡吗?我可不是想要睡他的意思,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呢。
话说起来到底要怎么样才算确定交往。
闻一舟开始在自己有限的经验里进行搜索。
自己怎么和何谦开始谈恋爱来着?
好像是……学校演出的时候,在后台和学生会的人碰上了,何谦负责和他们对接,大家一起吃过一顿饭,也聊了几句天。然后何谦约他在学校看电影,又约在学校门口喝咖啡,一来二去的,何谦主动提出——要不要做我男朋友试试?他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的,也的确对何谦挺有好感,就答应了。
其实他也能从何谦的游刃有余之中判断出对方情感经验应该比自己丰富,但毕竟何谦对他、对朋友都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揪着不放挑刺儿的机会。
什么啊,结果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被何谦遛来遛去的吗?
而且对方也没有多费心思确认过他的性向,好像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
凭什么啊?
话说回来,他和蔺逾岸床倒是上过两次了,会却一次没约过。两人要么在家做饭吃饭,要么在开车坐车,唯几次单独出门的场景就是逛超市,或者来不及做饭时选择外食。
话说,逛超市算约会吗?不算吧,这又从上床一跃跳到老夫老妻节奏了。
哦,对了,唯一有那么一次,情人节的时候,蔺逾岸拽着自己散了一圈儿步,还诳自己在全年溢价最高的一天买了玫瑰送他。
也不知道那束花活了多久,闻一舟思维跳来跳去的。
不过,当时蔺逾岸已经决定了等自己演出后就消失不见吗?那么他彼时死乞白赖地要那束花的当下,又是怎样的心情?
不行不行,想着想着就开始同情那只坏狗了,我可还没疼过劲儿呢。
闻一舟虽然这样自言自语着,但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走到房门口,缓缓地拉开了一条缝,迎面对上蔺逾岸的脸。
闻一舟:“……”
闻一舟:“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站这干嘛呢?”
蔺逾岸低着头,月光照不到走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睡不着。”蔺逾岸说。
“哦,是吗?”闻一舟冷漠地说,“别挡道,我要去喝水。”
蔺逾岸身形晃了晃,却并没有马上挪开。
“干嘛呀?”闻一舟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对方不但纹丝不动,还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闻一舟瞬间精神了:“干什么?”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蔺逾岸问。
闻一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想要若无其事地把手抽出来,失败了。
“晚安吻。”蔺逾岸说,“我想要。”
闻一舟于黑暗中瞪着他,试图判断他到底有什么险恶用心,还没想好回复什么,对方却又放开了他的手,嘴里咕哝道:“算了吧,亲了更睡不着。”
于是闻一舟反倒被晾在走廊上,看那团高大的黑影晃进次卧并且带上了门。
他昏头昏脑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左手拿杯子,右手握水壶,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想喝水,只是随口瞎说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次日清晨,闻一舟醒的很早,倒不如说他睡得很浅,稀里糊涂地就到早上了。
他听见客厅有一些微弱的响动,于是难得没有赖床,迅速地爬了起来。
他推开门朝外瞧了瞧——客厅的窗帘已经被全部拉开,阳光大方到近乎奢侈地铺满所有空间,金黄金黄的,空气中还有细小的浮尘在飘。闻一舟回头看了看,也把自己卧室的窗帘一口气全部拉开,打开阳台门,将所有清晨的朝气和生机全给放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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