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异口同声:“不勉强,不勉强。”
众人各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詹轩昂道:“素音,你先来汇报一下刑技那边的进展。”
素音起身要说话。詹轩昂又示意她:“坐着说就行了,坐着说,我们这里不搞那么多形式上的,场面上的东西。”
素音便坐下了,道:“经过对田家能找到的所有刀具,以及市面上所能购买到的,能造成田可人,田子息身上那些创口切面的所有刀具,对它们在切割人体皮肤时所留下的金属颗粒残留的分析比对,可以确定,从薛貌那里找到的弹簧刀在切割皮肤时在人体组织上留下的金属颗粒残留和在田可人,田子息的创口上所发现的金属残留并无差异。”
“那我们是找到凶器啦?”殊乐一握拳,兴奋地说道。
素音摇了摇头:“还不能这么说,也许凶手使用的是同一品牌的同一款弹簧刀,薛貌上交的那把弹簧刀上只发现了他的指纹,刀刃上发现了一些混合的血迹,后来证实是野兔和松鼠的,始终没发现田可人和田子息的血液样本。薛貌声称这把刀是他从张立身上找到的,之后拿来杀过野兔和松鼠。”
詹轩昂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道:“根据线报,我们四队的同事找到了5号凌晨在燕子沟盗窃田可人马自达的三名犯罪分子,其中一个,带头的,绰号宝爷,为了不打草惊蛇,破坏扫黑组的大行动,刚才小晏和扫黑的同事在城区的一间酒吧以向未成年兜售兴奋药剂为由逮捕了他。人在大围分局扣着呢。这个宝爷年纪不大,据说十四岁的时候就跟了……”
殊乐小声问赵尤:“赵副,青市爱琴海杀手你知道吗?
“你说不会真的是当年抓错人了吧,你看啊,当年破案之后,戴副也没升职,也……”
詹轩昂的嗓门猛然间窜高了:“有些同志!自己的案件还没查好,还想去插手别人的案子。”他对着赵尤这儿就掷过来两个眼刀,指着墙上新贴上去的标语不停摇晃手指:“不要妄自议论别人的案件,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
他扯着嗓门继续喊话:“不要乱讲话,也不要乱传谣!还有没有组织性,有没有纪律性?”
他指着赵尤,怒气冲冲:“赵尤,你有什么意见要发表的吗?薛貌是你找到的,那个红毛也是你逮住的,你说,你来说说!说!”
赵尤看着詹轩昂,缓缓地说道:“我建议,可以让戴柔他们组协助我们查案,他们要找的凶手应该就是杀害了张立的人。”
殊乐“啪”地捂住了额头,低下了头去。白岚和王爵都撇过了头,有些尴尬,其余人都傻眼了。素音“噗”一声笑了出来。
詹轩昂一提气,却没说话,光是盯着赵尤,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赵尤也没再说话,看着詹轩昂,默默地和他对视着。这么静了两秒,詹轩昂的目光从赵尤身上移开了,用力拍了两下桌子,火气还是很大:“小殊!白岚!你们说,你们有什么要说的,都说一说!说!”
殊乐抬起了眼睛,硬着头发,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张立的父母来了……看了当时火化前拍的尸体的照片,认了人,是张立,骨灰也给他们了,那个许阿昌看了张立死时穿的那些衣服,说是记不太清,不太确定,那天张立穿的是不是那些衣服了,也不确定那些衣服是不是张立的,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詹轩昂拍了下桌子:“行了,你说绕口令呢?”
他大手一挥,道:“好,那我们再来梳理下案件经过。
“清水花园住户田可人,田子息母女于6月5号凌晨1点至2点死亡,田可人名下马自达一辆失窃,家中遗失财物若干。
“根据在燕子沟一带活动的小混混呱呱的口供,5号凌晨4,5点的时候,一个绰号宝爷的偷车惯犯和他的两个同伙,把田可人的马自达开回了燕子沟鸿运汽车交易市场,并开始对汽车进行翻新改造,他们在后备箱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具体他不清楚,这里就要去问一问宝爷了。
“而同时,5号凌晨0点15分后,田可人的丈夫张立就再没有在其工作的蓝心首饰加工厂的监控中出现过了,张立自此消失。直到6月5号早上,根据流浪汉薛貌所说,他于早上6点,经过燕子沟红旗桥下时,发现了看似昏睡过去的张立,发现他身怀现金若干,便心生歹意,窃取了张立身上的现金,弹簧刀,手套等物品。
“据燕子沟分局红旗街道派出所巡逻民警记录,6月7号早上10点20,两名巡警于红旗桥下发现张立的尸体,因当时在他身上未找到证明身份的线索,且尸体高度腐烂,在运回燕子沟殡仪馆,由法医对尸体进行相关生物信息取证后就火化处理了,但因法医工作的疏忽,取证数据并未及时上传我局数据库。
“6月8号早上7点31分,指挥中心接到报警,开放区实验中学一老师怀疑其学生田子息失踪,民警赶到后,进入田家,发现田家母女的尸体。”
詹轩昂道:“张立极有可能在杀害了自己的妻女之后,将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杀人,之后带着赃物,驾驶妻子的马自达离开现场,却因为意外遇害,马自达被他人窃取,其被人抛尸在红旗桥下。”
詹轩昂布置起了任务:“现在我们一是要和那个宝爷过过招,二是要再审一审那个薛貌,还有平时在红旗桥周围活动的其余流浪汉,问问他们,5号凌晨,在红旗桥周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又喝了一口茶,说:“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和赵尤去找宝爷;殊乐,小晴你们再去审薛貌,这种流浪汉狡猾得很,说不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们,主要针对他还有没有从张立身上发现,并窃取其他财物;赵勇,你和小劳去燕子沟周边的那些典当行,正规的,不正规的都去打听打听,田可人家被窃的财物明细都戴上,照片也都戴上,还有涉案的这些人的照片都戴上,都去打听打听,其余人就去找那些流浪汉再了解下情况。”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记得抽空休息休息,明早五点开早会。”
现在是晚上9点30。
散会了。
赵尤起身问詹轩昂:“我开车?”
詹轩昂道:“你等等。”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袁园提着皮包过去和詹轩昂打了个招呼:“詹队,那我先走了啊,会议记录我存了。”
她也走了,这下办公室里就剩下赵尤和詹轩昂了。空调不停往外送冷风。詹轩昂窝在皮椅子里,喝着茶,摸着桌上成堆的文件,问了赵尤一句:“你是不是特别想去戴柔那里?”
赵尤立即回道:“不是,真的没有。”
他道:“六〇四案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想明白呢。”
詹轩昂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也起身了:“那走吧。”
两人便出了办公室,才要踏出门去,边上的会议室里突然冲出来一群人,各个神色焦急,有的往电梯的方向跑,有的直奔向安全通道,一时间走廊上兵荒马乱。有人呼喊着:“爱琴海大酒店404!一个女的报的警!快快快!”
“让分局马上派人封锁现场!”
“不要拍,不能乱拍!”
詹轩昂一把抓住了经过的王世芳:“世芳,出什么事了?”
王世芳的脸色一半发青,一半发白,活见了鬼似的:“爱琴海404发现了一个女死者。”
詹轩昂闻言,也像见了鬼,松开了王世芳,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动不动。赵尤探着脑袋看了会儿,那会议室里的人全跑光了,走廊上又安静了下来,他拍了下詹轩昂:“詹队?”
詹轩昂如梦初醒一般,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默默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些刑技和宣传部的人正在那儿等电梯,詹轩昂便往安全通道一指:“走,走楼梯下去吧。”
进了楼梯间,那楼下还不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詹轩昂和赵尤攀谈了起来:“你和小尹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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