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倪路不是真正的美术生,可当张禹城第一次在他面前脱下衣物全身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他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画人体,因为人体彰显出来的生命力与以及身体的每一道流畅细腻的线条实在是太过美好。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但发丝掩盖不到的细白后颈,对称完美的蝴蝶骨,流畅舒展的每一块肌肉,微微凹陷的脊骨,紧致矫健的腰身,饱满圆润的臀部,再到两条匀称直长又结实有力的腿,都一再的抓紧唯一观众的视线,让倪路明知道不该去看,却又忍不住偷偷一看再看。
一边看一边纠结地想自己有没有可能画下来,如果要画,以他的能力能不能画出实际十分之一的美好。
就是很纯粹的欣赏的心态。
等张禹城差不多换好衣服了,才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该摆桌子上的摆桌子上,该收进背包里的收进背包里。
和张禹城相反,倪路和他没确定关系前,可能还会在人前换衣服,也不觉得在室友面前换衣服有什么问题,但自和张禹城确立关系后,他反倒有些不自在了,换衣服也会专门跑到浴室里去换。
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可能还好,但在张禹城面前换,羞赧先不提,自惭形秽是肯定会的。
人家什么身材,自己什么身材!
他好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张禹城换好了衣服,倪路还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他昨晚画图到深夜,桌上摆了不少东西没来得及收。
张禹城拿起一瓶面霜打开挖出一点在掌心晕开,在倪路脸上先抹匀了剩下的再擦自己脸上。
倪路都习惯了,让擦脸就乖乖站着不动,显然素日里这样的事情张禹城就没少做。
面霜擦完就是护手霜,张禹城帮倪路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才拿起护手霜各挤了一点在倪路两只手的手背上,接着再在他手上仔细抹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都涂上,连指缝都不放过。
倪路自己擦都没他擦得这么仔细。
张禹城的两只手握住倪路的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搓上护手霜,手都搓热了再换另一只手,同时嘴里话家常一样道:“洗衣机买了就要用,不用就浪费了。”
倪路说:“用了的,不过冬天不怎么换衣服,我俩的衣服得囤好几天才够洗一次,不然浪费水电。”
张禹城:“内衣裤怎么还是手洗的?”
倪路:“内衣裤不能跟衣服混洗,会不干净。没事,我用热水洗的,洗完就立刻擦护手霜了。”
这话听着,还该表扬他了?
张禹城含笑的眼睛一看过来,倪路自己都犯迷糊了:哪里有问题?
张禹城说:“都是你帮我洗内裤,我还没洗过你的呢,不公平,下次留给我洗吧。”
倪路张口结舌半天没吭哧出一个字。
他是真没想到,洗内裤这种事也要讲究你洗一次我洗一次,因为这样才公平?
张禹城还真不是随便说说,他不是不能洗衣服,是觉得没必要罢了。毕竟人类发明洗衣机不就是为了省下时间和精力去做别的事情吗?
不过帮倪路洗衣服甚至是洗内裤,反而更像是一种情趣,光是能看见倪路脸红的样子,就足够值得他去做了。
看倪路呆愣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样子,张禹城眼睛一弯,低头吻住他的唇。
说不出话,那就不要说了,好好感受他的爱意就好了。
本来就有些懵的人被他吻得更是无法思考。
这个吻张禹城并没有持续很久便克制地停下了,早上的课他可以去晚些,但倪路不行,可怜的建筑系大一学生今天也排满了课。
张禹城从他的柜子里翻出一条灰色的围巾给倪路系上,“我今天跟你一块去食堂。”
倪路本来还想问给他系围巾,那他自己呢,一听他这话一下子把这事抛到脑后,“你也去?”
张禹城正给倪路调整围巾,不至于勒太紧的同时要足够保暖,听出倪路话里的惊讶,眼帘一掀,笑:“怎么,不想跟我一块去?”
倪路赶紧说:“不是。”
他想解释,可嘴巴张了张,却在中途改了口,“那,就一起去吧。”
张禹城知道倪路在顾虑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会出现什么场面,尤其是在学校里,关注他的人只多不少。倪路跟他一块出现,无疑也会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和倪路一块出现在人前。
虽然无法让更多人知道他和倪路的真正关系,至少,要让更多人知道,倪路,是他张禹城罩着的。
张禹城伸手去拿倪路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倪路这次终于快他一步,抓起外套赶紧穿上。
张禹城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悬在半空一会儿才无奈地垂下。
张禹城自己去把外套穿上了,临出门前还抓了把伞。
倪路觉得这把伞有点眼熟。
张禹城说:“就是校庆那天送你回去时撑的那把伞。”
倪路默,过一会儿说:“哦。”
下雪撑不撑伞都行,雪落在身上不会融化,进入室内前拍掉就行。
有的人撑伞,或许是不喜欢雪落在身上的感觉,或许是嫌拍雪麻烦,又或许是像张禹城一样,就愿意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在人前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伞下就是一个世界。
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倪路本来对下雪没什么感觉,他不是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他的家乡也有雪,虽然都是小雪,但好歹是见过了的。
可等张禹城撑开伞,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伞下,踩着脚下没过鞋底的雪花,听着沙沙的声响,眼前飘着一片片雪花,四处一片雪白,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伞下的他和他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天的雪,下得好浪漫。
仅仅只是无言沉默地走在雪地中。
都可以这般美好。
倪路忍不住朝旁边的人看去,刚好,这人也正朝他看来。
相视,再无言一笑。
足够了。
许健柏把能防寒的装备都给套身上了,然后爬到李密床边,手伸进火热的被窝里精准狠地对着李密的屁股一掐,在李密痛苦地“嗷嗷”声中,龇牙问:“爷要出门了,你小子今天要吃什么?”
圈起被子缩到角落里揉屁股的李密立马不计前嫌地高呼,“放辣子的最热呼的羊杂汤加面!”
许健柏嫌弃得很:“就今天的温度,半道上羊杂汤都冻成油了,你喝得下?”
李密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胡乱指,“老许,你后面,我桌子上,看见没,保温盒,我特意买的!”
许健柏扭头还真看见了李密桌子上的一个崭新的保温盒,不得不对窝在被子里李密竖起大拇指,“行,为了能多赖一会儿床,你可真是花招百出。”
李密朝他挥挥手,“床与我恩爱如许,我爱它胜过千言万语,要与它分开,我实在痛苦难言,看在我与你室友一场的份上,容我再与它缠绵一会儿。劳驾您顺便帮我带份早餐。”
许健柏骂骂咧咧跳下梯子走出宿舍。
纪鹏云因为有事已经先一步离开宿舍,暨辰这几天都不回来住,许健柏一走,302就剩下李密。
李密还真不嫌安静,许健柏骂骂咧咧的声音一远,他立刻心满意足地与自己的被窝亲亲继续恩爱去了。
只可惜昨晚一觉睡得太饱,回笼觉没能睡成,越躺人越清醒,无奈只好垫高枕头刷手机。
刷着刷着,李密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发消息都嫌浪费时间,他直接给许健柏打电话。
许健柏一接电话立刻迫不及待问:“老许老许,你到哪儿了?”
对方回:“刚到食堂,咋地?”
李密:“看见路哥了吗?还有和他在一块的张主席。”
许健柏:“咦?啊,哦。看见了。他俩正坐一块吃早饭呢,好找,因为旁边不少人都往他们那边看,跟着旁边的人一块看过去一眼就能看见。”
许健柏:“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一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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