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会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南弦还会结婚吗?妈妈会不会怪我走在她前面?这个世界以后是什么样的呢?会去到宇宙深处,找到另一个有智慧体的“地球”吗?
好想知道。但这些问题在我的人生里,估摸着只能留作遗憾了。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床上,冉青庄仍然是之前的姿势,呼吸沉缓,睡得很熟。
他呢?他还会记得我吗?
卧到床上,盯着冉青庄的后背,我一点点挪过去,也不敢靠得太近,离他还差十多厘米就停了。约莫是一个……即可以感受到他体温,又不会与他肉贴肉的距离。
背上的不适加上头痛和呕吐,消耗了我为数不多的体力,很快我又昏睡过去。
梦里我好像变成了那条蛇,吐着红信,霸道地欺身而上,不管兔子如何挣扎,身体越缠越紧,仿佛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兔子起先还不满地挣扎两下,后来似乎也累了,又或者死了,老老实实任我裹着,一动不动。
翌日,在浑身轻微的酸软中醒来,一睁眼,面前便是冉青庄放大的俊颜。我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手指抓着他胸口的衣襟,一条腿甚至伸进他两腿间,与他交缠在一起。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动作尽可能轻柔地松开手,又一点点拔出自己的腿。
腿在被子底下,我也看不见,感觉还差一点就要成功,忽地就被两条有力的大腿夹个正着。
我瞬间僵住,胆战心惊去看冉青庄,果然见他双眸清亮,已是醒了。
“你一天到晚,乱动些什么?”他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浓浓沙哑,手在被子里摸索一阵,捉住我的脚踝,将其干脆利落地从他两腿间扔了出来。
第28章 季柠,你在想什么啊
万没想到,睡相差的那个人是我。
“……对不起。”我小声说着,迅速拉开了与冉青庄的距离。
他没回我,从床上撑坐起来,垂着头,拧着眉,一时静止在那里,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以为他是被我打扰到没睡好才这样,整个早上都战战兢兢。他刷牙,我就给他挤牙膏;他喝咖啡,我就给他加奶;他出门,我赶忙拿过衣架上的外套递给他。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外套,又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抓过外套穿到身上。
“你,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想着他们这种社团又不是朝九晚五性质的,也不会有人查岗,早去晚去应该没什么差别的。
“不用,低血糖而已,等会儿就好了。”冉青庄调整了下外套衣领,没有听取我的意见。
原来不是我惹他生气了。
暗自庆幸着,我转身快步去到餐桌旁,从桌上餐篮里拿了个白煮蛋,包上纸巾又回到门口,塞进冉青庄手里。
“拿着路上吃。你刚刚都没怎么吃东西。”印象里他好像就吃了两片夹着果酱的面包。
冉青庄维持着伸手的动作,垂眸注视手里的鸡蛋良久,久到我都怀疑是不是这颗蛋有什么问题,他才收手入怀,转身不打一声招呼地走了。
冉青庄离开后,没多久冯管家领着纱希小姐就过来了。
冯管家带来了一个精致的三层点心架,里头盛着三种不同样式的中式糕点,说是金夫人知道我这几日要留在这里,特地给我做的。让我务必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说。
金家人真是深谙抽一记鞭子给一颗甜枣的精髓。金辰屿那边扮白脸,施展强压政策,金夫人这边就扮红脸,用怀柔之术。两人配合无间,让人挑不出毛病。
冯管家送好点心就走了,留下我和纱希两个大眼瞪小眼。
“我来看看你的背。”最终还是纱希先开口。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拍拍身旁位置,示意我也过去。
我在原地踌躇不已,总觉得在完全不相熟的异性面前宽衣解带很奇怪。
纱希有一双不算纤细的眉毛,这让她挑眉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野性,就好像一只刚钻出巢穴,学会飞翔的,蓬松的小鸟。
“你在害羞什么?你和那个0417不是一对吗?”她食指比划了下自己的脖子,语带嘲讽道,“怎么,怕我占你便宜?”
她都说到这份上,再犹豫倒显得我扭捏了。
坐到沙发上,背对着纱希,我解开睡袍带子,露出整张背部。片刻后,属于女性的,柔软的指腹轻轻触碰脊背,我倏地打了个激灵,抓着衣摆的手都收紧了。
“你的皮肤很白,非常适合艳丽的图案,等伤口长好了,颜色应该会更漂亮。”她指尖一路往下,沿着脊骨落到蛇尾的位置,“这里被睡袍带子勒得有些红,反复摩擦对伤口愈合不是很有利,你要不要考虑在房间里全裸?”
“……”
我英语可能不是很好,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理解错她的意思了。
“……抱歉,你说让我在房间里干什么?”
纱希替我将睡袍拉起来,笑道:“很奇怪吗?也是,正常人应该不能接受无时无刻全裸的感受吧。”
我整理着睡袍,闻言讪讪道:“也不是,只能说有的人习惯,有的人不习惯。”和正不正常无关。
看完背,出于礼貌,她不说走,我也不好赶客,便问她要不要留下喝杯茶,吃点点心。
她看着桌上那三层点心架,欣然应下,之后我们两个就开始用英语尬聊起来。
纱希告诉我,她今年刚满20岁,母亲是生活在国外的日裔,父亲则是名北欧大汉。她16岁就开始跟着坂本,做他的“宠物”,在有需要时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身体。她是坂本最得意的作品,最喜爱的女人。
说这些话时,她并不感到难堪,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有种目空一切的坦率。
“我就是坂本先生养的一只小猫。”她懒懒地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道。
可能是年龄相当,又或者她言行中某种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太有既视感,总让我想到阿咪。
纵然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但我想如果可以选择,谁也不会想要这样任人摆布地过一生吧。
纱希看着像个冷冰冰的机器玩偶,本质却还是个小姑娘,聊着聊着也不设防,漏了许多坂本的底细出来。
原来坂本和金家做的所谓生意,竟是走私违禁药品。
“就是这么小的,粉色的药丸。”纱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大小,道,“因为药效就是扩充血管,人吃下去后会很热,很兴奋,然后变得特别敏感。大家经常把它当做一种助性剂使用,由于药效强劲还不会上瘾,卖得特别好。”
粉色药丸……难道“樱花”就是那天孔檀给到冉青庄的那袋小药片?
我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冉青庄染指这生意,差不多也预示着他已经接近金家的核心,是他所愿,能帮到他,我总是高兴的。可另一方面,这生意听起来就很危机四伏,冉青庄一个行差踏错或许就要步阿咪后尘……我又有些害怕自己帮他反倒害了他。
哪怕我对自己的死亡已能坦然接受,我也不想冉青庄受到一点伤害。
他和我不一样,他比我好太多了。我生病早死都是报应,他却不应该和我一起。
他要长命百岁,他要平平安安。
纱希吃完了点心,又坐了会儿消化,问我岛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几天坂本忙着谈生意,无暇顾她,就让她自己找消遣。
我向她推荐了岛上的景点,她都不是很感兴趣,倒是想去赌场试一试手气。
纱希走后,我到浴室照了照镜子,背后腰带勒着的地方的确是红的,感觉再磨下去都要发炎了。可让我什么也不穿……我又实在做不到。
思来想去,找来女佣,问她能不能给我找一件大点的衬衫来,最好是超大码的。对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给我去找了。
过了大概一小时,终于找来件超大码白衬衫。我穿上后下摆在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十分宽松,很好的解决了腰带的问题。就是袖子有些长,需要折起来才能露出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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