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诵经被打扰,李佛睁开眼,眉头微微蹙起。
“还记得我吗?”白知景特热情,手舞足蹈说,“咱们咖啡店里见过,你和林大力一起那回,我呀!就是想揍你那个!”
李佛还是头回见到这么打招呼的,他没理会白知景,把佛珠套回手腕上。
恰好吹来一阵风,李佛穿着一件非常轻薄的棉麻上衣,被风一吹贴在身上,白知景隐约看见他胸前有道什么东西。
李佛转身打算进屋,衣摆勾住了廊边一颗突起的钉子,衣领冷不防被一扯——
白知景看清楚了,他锁骨往下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肉疤,沿着胸膛一路往下蔓延,看不清楚有多长。
“我去!”白知景啧啧赞叹,“社会大哥啊这是......”
李佛皱着眉,立即把衣领向上提,冷哼一声离开了。
“那伤疤,”白知景给应许转述,比划说,“就从这儿开始,贼吓人!”
“看清楚了吗就瞎说。”应许以为他又在夸张了。
“怎么没看清楚啊!就心口那地儿!”白知景一拍大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你看他文文弱弱一小白脸,没想到这么社会,我可不能让大宝找他麻烦,不然他拿刀砍我们咋办!不过也是奇怪,你说他惹了什么人啊,能在这位置落个这么大的疤,还是竖着的,被西瓜刀砍了吧?”
“不像刀疤。”
应许听他这么描述,总觉得有些怪异,倒像是开胸手术留下的疤痕。
白知景好奇了,凑上来问:“那是啥啊?他不会是外星人吧?蜥蜴人入侵了?成了个拉古筝的小白脸?”
“想什么呢,”应许往他脑袋上糊了一巴掌,“没什么,我没看见具体的,也不能确定。”
第37章 联欢会
军训就剩最后两天了,宋宝贝痛揍小白脸之心不死,自个儿琢磨出了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明天上午不就四校联谊会了么,咱们趁着人多,等散场了把他掳走!”
中午吃完饭,宋宝贝把白知景和应许叫到食堂后的小草丛里。
白知景好声好气地劝阻他:“宝儿,这事儿要不等咱出去了再说呗,要被抓着了那多尴尬啊......”
“出去哪儿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宋宝贝兴致勃勃地分配任务,“应许哥,联欢会你们医疗队的不也在场吗,到时候你就负责给我们把风,万一景儿磕了碰了归零了,你还能及时给他吸两口。”
“你心思还挺缜密。”应许眉毛一挑。
白知景听他还把应许扯进来,这下子真急了,赶紧推了宋宝贝一把:“你做什么非得盯着那艺校的干?花花世界灯红酒绿的,统共几十亿人口呢,你就非得在这树上吊死了是吧?”
“那话怎么说来着,弱水三千,”宋宝贝双手叉着腰,“我就取这一瓢打。”
“你知道人什么来头吗,你就敢打人家主意,”白知景一拳锤在手掌心,恨铁不成钢地喷他,“你真是井底之蛙,你鼠目寸光!”
“你怎么临阵变卦了呢!”宋宝贝也看出白知景不想干这一票了,气得直瞪眼,“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你死不足惜!”
“说话就说话,你咋还咒我呢,”白知景也来气了,指着宋宝贝鼻子说,“你赶紧的悬崖勒马,不然有你好看的,你躺地里我都不给你上坟。”
应许在边上看俩小孩吵架看得津津有味,平时写作文屁都崩不出来一个,这会儿说起成语俗语倒是信手拈来,搭个戏台都能卖票付费观看了。
最后宋宝贝掐着白知景脖子,白知景吃痛,一边掉眼泪一边拿膝盖顶宋宝贝的裆,俩人都是一通嗷嗷乱叫,宋宝贝痛心疾首地喊决裂,白知景也不甘示弱,放话说这辈子兄弟就做到今天。
兄弟两个闹了个不欢而散,白知景眼泪汪汪地看着应许,委屈的不能再委屈:“我可为了你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应许忍着没笑,俯身贴近白知景闻了闻,奶味儿的Alpha信息素很稳定,说明没出什么事。
“看见没,”白知景扯了扯衣领,把自己汗涔涔的脖子伸长了,“被掐成什么样儿了都,差点儿高位截瘫!”
应许眯着眼看了看,表情挺沉重:“致命伤,我学医以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
“......你可真能胡说,”白知景听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了,悻悻地瞥了应许一眼,缩回脖子说,“怎么还瞎扯呢。”
“还不都和你学的。”应许薅了把他的头发。
白知景撇嘴:“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咋就万里挑一,学了我唯一的一个缺点呢?”
“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臭美。”应许笑出了声。
白知景朝他翻了个白眼,应许倒是乐了,他可发愁着呢。
“这事儿是我对不起大宝,都答应他了要教训那小白脸,结果又反悔了,等出去了我还得给大宝说对不起,忒丢面儿。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了谁啊......”
说完,白知景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想摆出个惆怅的表情,结果阳光太烈,晒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赶忙钻到应许身后躲着。
“哦。”应许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转头问,“为了谁啊?”
“啧!”白知景踹了他一脚,“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
应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行行,为了我,都是为了我,我没齿难忘,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小帮主,行不行?”
“谁要你做牛做马了,”白知景也乐了,从应许背后探出个脑袋,笑得眼睛弯弯,“我又不耕田不种地,要牛要马做什么,你常怀一颗感恩的心就成。”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大太阳底下笑了小半响,食堂阿姨推着一桶泔水路过,应许这才觉着自个儿挺傻的,抬手虚掩了下嘴唇,又敲了敲白知景脑门儿:“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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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军训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最后一天上午办四校联欢会,几个方阵在大操场集合,后勤组和医疗队过来找连长,说人手不够,能不能抽几个同学去会场帮忙。
连长让关之衡自己点人,应许也来了,白知景把背挺得笔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应许,眼神热切,用嘴型和他说“选我”。
“师弟,”关之衡也注意到了白知景,对应许说,“你挑一个吧。”
应许两只手插着口袋,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笔,衬得他身形修长:“你是队长,你说了算。”
白知景急得直跺脚,应许这种时候有什么好谦让的,他寻思是不是应许没注意到他,故意踮了踮脚尖,冲应许吹了声口哨。
“干什么!”教官发现了白知景的小动作,皱着眉呵斥他,“你一天不挨罚就难受是吧?最后一天了还找骂!”
“报告教官!”白知景敬了个礼,嬉皮笑脸地说,“我请求受罚!”
井飞飞还以为白知景是故意顶嘴,在旁边崇拜地说:“知景,你可真有个性。”
“把我分配到后勤队受罪吧!”白知景扬声说,“我自愿接受组织改造,重新做人,天天向上!”
教官嘴角抽抽两下,最后实在没绷住,歪头笑了出声。
应许也哭笑不得,抬手一指白知景:“就你吧。”
白知景如愿以偿了,一蹦三跳地出了队伍。
原以为跟着医疗队就能和应许一块儿看节目,谁知道俩人没被分到一个区。
整个礼堂有四个区,关之衡把白知景分在了A区,应许被派到了D区,直接就被拆到了最远的俩角落。
几千号人坐在大堂里,白知景踮着脚也找不着人。
“看什么呢?”关之衡问他。
白知景摇摇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没。”
“找应许?”关之衡笑着说,“要不要把你换到那边?”
白知景心说费这劲儿干嘛,刚才怎么不把他和应许分到一块儿,但他又不想让关之衡觉着他总黏着应许,于是说:“不用,在这里挺好,离舞台近,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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