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这体质确实和一般Alpha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这鼻子特有主见,不喜欢别的Alpha那味儿,也不喜欢Omega的味儿,就只喜欢应许的。
拽着应许胳膊吸够了,白知景突突跳的太阳穴总算歇了,他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三楼乱了套了都,大乱炖似的。”
应许眉头一皱,拉着白知景不放心地问:“没伤着吧?”
白知景摇头说没,接着又补了一句:“有个Omega看上我了,还好我洁身自好还坐怀不乱。”
应许见他全须全尾的,还能搁这儿耍嘴皮子,看来确实没受什么影响,紧拧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你这毛都没长全的样儿,还能有人看上你呢?”
“啧!”白知景斜着眼瞟他,“你不知道我多受欢迎,我要刚才没把持住,明年我就当爹了,后年我孩子上幼儿园了都。”
应许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儿:“刚才被吓得差点儿归零的是谁啊?不会是你吧?孩子他爹?”
“靠!应小许你可真能说风凉话。”白知景也乐了。
队伍前边还有不少人,白知景去对面餐吧买爆米花,蹦蹦哒哒的,鞋带开了也没发现,应许担心他摔着,喊了一声:“慢点儿,鞋带!”
“应许?”过了不多会儿,身后有个人喊他。
应许回头一看,关之衡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张刚刚取出来的电影票。
“好巧。”关之衡笑了笑,“你也来这个电影院。”
应许想到先前关之衡邀过他周五晚看电影,他以家教为由推辞了,没想到就是这么巧,俩人真在一个地方撞上了。
“师兄,”应许没有流露出尴尬,微笑回应,“是很巧。”
关之衡也没有提应许借口家教拒绝他的事情,神色自若地说:“你一个人?”
“不是,”应许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带小孩儿。”
关之衡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个背影,是个小少年,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看起来非常活泼。
有个卖玫瑰花的老太见了他们,插进来问:“帅哥买朵花吧,给男朋友送一朵,长长久久!”
“抱歉,”应许弯了弯腰,“我们不是一对,不需要这个。”
“买一朵吧!”老太不依不挠,“我老太婆无儿无女,不容易啊!”
“那就买一朵吧,”关之衡笑着说,“我要一朵。”
老太破涕为笑,咕哝着说帅哥可真是有善心祝你们长长久久。
应许眉头轻轻皱了皱,没有丝毫回应。
关之衡收下花,耸了耸肩膀:“老人家也不容易。”
应许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关之衡把那朵花握在手里,温声问:“你是几点的场次,看这个的人很少,我们可以坐到一起。”
这个点排了两部电影,一部是《蜥蜴人入侵》,非常火爆,同时开了好几个厅;另一部是《文艺复兴》,看的人寥寥无几,一个场连十个人都没有,关之衡问都没有问,默认应许要看的电影是后面一部。
“我们看的也许不是同一部片子,”应许笑笑。
“是吗?”关之衡眉毛一挑,有些许诧异,半秒后他就把这一点点情绪藏好了,点头说,“也是,小孩子都喜欢这种英雄片,没什么营养,为难你了。”
“没有。”应许淡淡回了一句。
“就是有点可惜,”关之衡扬了扬手里的电影票,“上次看到你在图书馆借Renaissance,是很偏门的书,你应该很喜欢这个题材,不过这个片子太冷了,明天就下映了。”
“不可惜,”应许还是那个温和儒雅、滴水不漏的笑容,“以后总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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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景抱着一桶爆米花回来,远远瞅见应许在和人说话,估计是遇上熟人了。
他往嘴里扔了两颗米花,没打算上去凑热闹,站边上打量了几眼。那个和应许说话的穿着很干净,戴着银边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也是个学问人;个头和应许一般高,就稍稍低了一点儿。
过了没多久,一个卖玫瑰花的插到了他们俩人中间,白知景抱着米花桶的手臂一紧,死死盯着应许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儿,接着他眉心一紧,那个人怎么买花了!还他妈的是玫瑰花!
应许别不是......别不是搞对象了吧?
等那卖花的走了,白知景愤愤地瞪着她,什么眼神儿啊,应许和那人压根儿就不般配,这都能认错,现在卖花的可真能瞎来,真没职业道德,怪不得发不了财!
他在心里边嘟囔了几句,往应许那边瞅了瞅,接着低头叼了颗爆米花;又往应许那边瞅了瞅,又低头吃了颗爆米花。
瞅一眼吃一颗、瞅一眼吃一颗,一连吃下去六个米花,白知景嘴巴都干了,心里头也痒痒的,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得劲儿。
他皱了皱鼻子,又撇了撇嘴,心尖上就和有小蚂蚁爬来爬去似的,痒的他难受死了。
白知景咽了咽唾沫,实在忍不住了,悄咪咪绕了个弯儿,混在人群里边往应许那边走,眼神左右瞟来瞟去,总觉着有点儿心虚。
大庭广众的偷听不叫偷听,白知景在心里边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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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买票。”
白知景和应许说要上厕所,跑到了人工售票点,扒在柜台上问。
“《蜥蜴人》是吧?”售票员头也不抬地说,“几个人啊?十点前的可都满了啊......”
“不是,”白知景抬手指着右边那张海报,“我要这个。”
售票员这才抬眼,挺稀奇地问:“不看《蜥蜴人》啊?”
白知景摇摇头:“要看另一个。”
“七点二十的啊,十分钟后进场。”售票员说。
“明天有吗?”白知景问,“或者晚点儿还有吗?”
“没了,”售票员回答他说,“最后一场了,放完就没了,这片不赚钱,没人看。”
“有的啊,”白知景着急了,“这么有营养的片子,怎么会没人看呢?”
“这种片子谁爱看啊,大伙儿都喜欢看没营养的,要不怎么越烂的片儿票房越高呢,你们这群小孩儿不最喜欢了吗?”
白知景听她说《蜥蜴人》是大烂片儿,不知道怎么有点儿失落:“真就这么烂啊?”
“你这孩子咋这么多废话呢,”售票员被问的不耐烦了,“《文艺复兴》就这一场,买不买啊到底?”
要是去看这场电影,那他和应许铁定就要遇见刚才那人,说不定还要坐到一起,那应许肯定就不搭理他了。
那个人会说英文,能和应许聊到一块儿,自己什么也不懂,就知道个蜥蜴人放大招,傻傻逼逼的。
白知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扭捏个什么劲儿,反正心里就是有那么点儿别扭,
“那就买吧,给我来两张。”白知景恹恹地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他都想好了,要是那人非要和他们一块儿坐,他就坐在应许和那人中间,不让他们说小话。
再说了,看电影本来就要安静,怎么能私底下交流呢,多没公德心啊!
白知景给自己这么一开导,心里头顿时好受了不少,趴在柜台上小声问:“那要是有个人不按照票上的位置坐,能把他抓走吗?”
“有空座就行,我们不管这个。”售票员说。
白知景不死心地问:“那要是看电影的时候,有俩人一直叽叽喳喳说话,能把其中一个抓走吗?”
“抓!”售票员翻了个白眼,“你说抓谁就抓谁,抓去蹲大牢!”
“那还是算了吧,”白知景挺惆怅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支着下巴,“我不想他蹲大牢,他又不是坏人,是我把人净往坏处想。”
“小屁孩儿瞎犯愁!”售票员没听懂他在嘟囔些什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等里边出了票,白知景抿了抿嘴唇,指着海报上那行英文字母,又问说:“你知道这英文儿是怎么读的吗?就Re......Re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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