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16)
“曾投资,三十五岁,归还光明给你医院的投资人。”
“那么接下来,大家就跟我一起去我们医院的大厅,说一下各位的不在场证明和时间线吧。”
节目组早布置好了大厅,中间摆了六张椅子,容晰珥作为侦探坐在中间。
“我这个院长因为产业太多,所以平常很少来医院转悠,虽然跟你们有些人认识,但都不是太熟悉,就从那边的谢外卖开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因为我都没见过你。”
谢潭西手里抱着他的黄色头盔:“我是谢外卖,就是那个在全国拥有近三十五万弟兄的饱了么外卖家的外卖员,号称江湖一哥,几乎天天都在给这家医院送外卖,刚刚就是送外卖来的。”
容晰珥问:“早饭也送?”
“对啊,要不叫江湖一哥呢,饭再少路再远也会送。”谢潭西转了转头盔。
“那接下来,魏,这位今早刚恢复单身的美丽姑娘。”容晰珥道。
魏依整了整头上的护士帽:“我是魏护士,这家医院的护士,当然也是护士长,因为整个医院就我一个护士。”
曾晁插嘴:“我每年给你们医院投资那么多钱,竟然就请一个护士,太抠了吧?”
魏依接话道:“那有可能被院长私吞了也不一定呢。”
容晰珥拿笔敲了敲侦探板:“我看你俩是不嫌票多啊?”
“我错了我错了。”魏依认怂,连忙正色道:“死者是我的丈夫,我跟他结婚已经有七年了。”
邢修弋看了谢潭西一眼:“但是你丈夫死了你竟然不怎么伤心啊?”
魏依一本正经:“我应该很伤心的,只不过我演不出来,我就是个唱歌的……”
众人哄笑。
容晰珥受不了地点了点自己旁边的邢修弋:“邢医生,到你了。”
“我是邢医生,跟死者一样是个眼科大夫,但是因为水平不如人家,所以就不算是首席医师,我和死者是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了,我来这家医院也是他叫来的。”
“结果没想到一直被他压着。”曾晁打趣道。
邢修弋神色怪异:“我看起来像是被压着的吗?”
魏依连忙咳了两声:“教坏小孩子啊。”
容晰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最终也没问出来,转而询问下一个嫌疑人:“那你呢?这位独眼龙小可爱?”
倪砚指了指自己的眼罩:“我是倪患者,半个月前眼睛出了点问题,所以来了这家医院看病,我的主治医生就是甄医生,但是很可惜,可能问题比较严重,没治好,这下是真的瞎了,戴眼罩不是为了装酷啊,是不得不戴。”
容晰珥蹙眉:“你的眼睛是本来可以治好的吗?”
倪砚摇摇头:“从我进医院开始甄医生就跟我说情况不乐观,但他一直努力在治。”
“所以你是不恨他的?”容晰珥又问。
倪砚却不答了,沉默下来,容晰珥觉得奇怪,但没再多问,转而去问最后的曾晁。
“我是曾投资,这家医院是私立的医院,所以每年需要大量的机器和医护用品,钱都是从我这儿走的,我今天是跟容院长约好的来这儿谈事情,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咱们这个护士连拖带拽地拉了进来,非要说我形迹可疑。”曾晁道。
容晰珥看着他:“可是我跟你约的是下午两点。”
曾晁辩解:“你跟人约了时间不能卡点到啊,总得早来会儿吧。”
谢潭西差点就信了:“那你要是跟院长约的早上八点见面,是不是得凌晨四点就来等着啊?”
几人笑了笑,也没把曾晁的话当真,容晰珥也不再问了,反正一会儿还得搜证,到底为什么来这么早迟早会知道的。
“那还是刚刚的顺序,大家说一下时间线吧,因为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是刚刚上班的时间,而我们的死者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很可能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人下了毒手,所以说的时候也说一下昨天晚上的时间线。”
谢潭西道:“我最后一次见死者是昨天晚上的六点,我来这里送晚餐,是死者出来取的,然后他取完餐回去到六点十分我有点私事儿就在医院待了十分钟,然后就走了,再没见过死者,再来就是今天早上,到八点半我过来给他们送早饭,就听你们说甄医生已经死了。”
“你是每天固定的点儿来送外卖吗?”
“对,每天早上八点半,中午十二点整,下午六点整,如果他们点餐的话偶尔会给送夜宵,但是昨天没有,所以我就没来。”
容晰珥在本子上迅速记着:“下来,护士到你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见的他最后一面,就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卖送过来之后他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去吃,大概在晚上六点十分左右,我们吃过饭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办公室待着,十点我就下班回家了,他昨天一夜没回来,今天早上我来医院上班,顺便进去他的办公室看看,结果就见他已经死了。”
“一晚没回家你到今天早上来才去他办公室看?”容晰珥问:“他经常晚上不回家吗?你都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吗?”
“他经常不回家,因为医院病人很多有时候需要值班,所以我现在都不问他。”
容晰珥沉吟着:“OK……邢医生?”
“昨天晚上我一直很忙,门诊啊巡房啊,还做了一台手术,都没顾得上吃饭,九点半的时候才结束从手术室出来,经过甄医生办公室门口时我听到了甄医生和曾投资在吵架。”邢修弋道。
最后一句话直接博得了大家的关注,一时间目光全部投在曾晁身上。
邢修弋又道:“然后我没管,也没听,因为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我太饿了,所以出去吃了饭,然后收拾东西回家,今天早上来上班才知道他死了。”
“你的朋友和别人吵架,你却没管?”谢潭西不信。
“奥对,外卖和院长应该都不知道,我们甄医生十天前出了点状况,从那以后脾气就有点喜怒无常,跟人吵架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我昨天只是以为他脾气又上来了才跟曾投资吵架,所以没管。”邢修弋道。
第13章
按照流程来讲,不在场证明阐述的时候不需要问的那么清楚,得给后面留一点悬念和谜题,容晰珥遂没再多问。
“我昨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找甄医生复查眼睛,然后五点四十拿到片子就在办公室跟甄医生说我的病情,在那期间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约了甄医生晚上十点在他的办公室见面想问个清楚。”倪砚道。
“晚上十点?”魏依问他。
“对,晚上十点。”
魏依又问:“那你为什么当时没直接问清楚呢?”
“那会儿他说他要去吃饭,外卖到了。”
曾晁问他:“那你去后来见了吗?那个时候他还活着?”
“我约的他,我肯定去了啊 ,那会儿甄医生还活着。”倪砚道。
“最后一个,投资。”容晰珥看向曾晁,问:“你和他昨天吵架是因为什么?”
“其实我的本意没想跟他吵架,但是甄医生这几天性格大变,我跟他是要谈论点私事儿的,至于是什么私事儿暂时还不能说,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情绪失控。我是九点二十去他办公室找他的,结果一言不合吵了起来,我特别生气,摔门走了,但是回家之后我又觉得事情并没有解决掉,我就又过来了,结果来了就看见他到在那儿……”
“已经死了?”容晰珥问。
曾晁点头:“对,我摸了他颈侧,确实是已经断气了,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了。”
“你来的时候是几点?”容晰珥问。
“晚上的十点四十分。”曾晁答。
邢修弋总了下:“目前来看,昨天最后一个见到活人的是患者,十点的时候他约了对方人还活着,而且可以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大概就在十点以后十点四十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