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103)
两人正在一处腻歪,外面田孟来敲门叫他们去拍戏。
田孟知道他俩的关系,看到谢潭西嘴唇肿着眼角红着就知道这俩在保姆车里面又干了些没羞没臊的事情,目不斜视道:“黄导找了你们半天。”
其实中间休息时间也就十来分钟,田孟也没想到他俩会这么饥渴,十分钟也要进来胡天胡地一番。
黄郢建挺敏感的,拍了两个月早觉得这俩人中间有奇怪的磁场,但他之前一直没确认,今天看他们头发都有点乱了,眼睛登时一眯,不用说谢潭西和邢修弋都知道他算是看出来了。
黄郢建指了指他俩,没什么表情地叫造型师来给梳头发整衣服。
凌晨三点,夜戏拍完了,黄郢建把他俩叫到一边去。
谢潭西和邢修弋感觉此刻就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早恋的学生一样。
“你俩给我注意点!”黄郢建难得疾言厉色。
这些年他跟沈婕感情和睦,但也不是没听说过年轻人现在的一些事情,他因为拍《沾衣》专门了解过这个群体,之前还一直怕这两个大男人演起来尴尬,这下可好,人俩早滚到一起去了。
谢潭西和邢修弋连连应是。
“你看看你俩刚从车里出来那副样子,谁看见不怀疑?组里这么多人,万一被有心人看去了发出去了,怎么跟人解释?”黄郢建苦口婆心道。
邢修弋低着头:“您说的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他俩今天也是情不自禁,任谁听完心上人说“爱你”都会激动的吧。
黄郢建也知道他俩在拍戏这方面都很有分寸,前一阵虽然总爱贴在一起,倒也没今天这么放荡过,怕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没多苛责,原地转了两圈,末了狠狠叹一口气,又看他俩一眼,拂袖走了。
邢修弋捏了捏谢潭西的手。
“黄导也是一片苦心。”谢潭西笑着,又叹了口气,摸了摸唇角:“今天好像是有点过分?”
邢修弋勾了勾他的掌心,打趣道:“好久没挨导演的骂了,有点不习惯。”
谢潭西失笑:“回吧,都这么晚了。”
第78章
晚上回去睡下已经快要五点了,黄郢建没有安排早上的戏,谢潭西和邢修弋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多。
其实谢潭西早上七点那会儿醒了一次,去酒店拿了点早饭回来,邢修弋睡得特别沉,一直都没醒来过,谢潭西就抱着他再睡了个回笼觉。
这两个月因为一直戴头套,俩人的头发也就没怎么打理过,长长了不说,睡起来都是一样的鸡窝头,看上去糙到不行。
“过几天的电视节你去么?”谢潭西边吃包子边问他。
邢修弋摇摇头:“没听说,应该不去。”
谢潭西叹了口气:“那我得自己走,自己回来。”
邢修弋失笑:“跟黄导请假了么?”
“今天吧,一会儿跟生哥再确定一下。”
邢修弋吃好了,洗了手准备去阳台收衣服,经过他旁边时摁了下他的脑袋:“你回来之前告诉我一声,要是有空我去接你。”
谢潭西倒是很想他去接他,但他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拍戏都够累了,你别再开车了,田孟会去接我的。”
邢修弋也没坚持,应了一声。
谢潭西请了两天的假,晚上参加完典礼就直接坐飞机回来。
谢潭西妆发都还在,脸上很精致但还是有点疲色。
他回到片场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邢修弋还在拍戏。
拍的是剧情中期的一场戏,景琢在罚跪。
梁闲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连月余不肯去皇后的椒房殿歇息,辗转于各宫之间。
皇后无过错,皇帝却不在皇后处过夜,那些言官便开始进谏了,明里暗里要他好好待皇后,景琢却一个字也没说。
朝后梁闲留了景琢去勤政殿,两人一言不发地下棋,其实暗潮汹涌,景琢也头一次不肯在棋局上相让。
梁闲知道他心里有气。
“朕从小棋艺不精,总输给你,如今却是半点长进也无。”梁闲叹气说道。
他叫他来好像就是为了下棋而已。
景琢忍了又忍,话里有话地跟他闲谈,最终将梁闲惹得直接掀了棋盘。
景琢一顿,绕过一地狼藉跪下了,毫无诚意地道:“陛下息怒。”
梁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甩袖离去,没说让他起来。
那个时候景琢就知道他和皇帝之间的隔阂越来越严重了,而只有梁闲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不肯去见皇后。
之前的对手戏已经拍过了,但是需要给观众一种景琢从早跪到晚再跪到天亮的感觉,所以晚上需要补拍。
谢潭西到时邢修弋刚拍完一条,正在摄影机后面看回放,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膝盖。
谢潭西拉过田孟,跟他吩咐了几句,跟黄导去消了个假。
邢修弋见他回来了,便悄悄握住他的手,谢潭西朝他笑了一下,本来还想亲一亲的,但附近都是工作人员,只能忍着。
“你先回吧。”邢修弋跟他说:“我还有一场戏要拍。”
谢潭西摇摇头:“我在这儿陪你。”
黄郢建听见了,回过头来瞪了他俩一眼,不言不语的,眉头皱得死紧。
邢修弋捏捏他的手,朝他瘪了瘪嘴。
这动作叫他做可太可爱了,谢潭西趁人不注意,飞快地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在邢修弋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谢潭西在片场等他拍完戏一起回了酒店,田孟已经回来了,递给他一个印着药房LOGO的塑料袋。
邢修弋看见就蹙了眉:“不舒服?刚看你就有点累,让你回来你还不。”
谢潭西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不舒服,给你买的云南白药。”
邢修弋反应过来了,笑了笑道:“没多大问题,回去揉两下就行了。”
邢修弋拿房卡开了门,谢潭西先进去了,塑料袋往沙发上一扔,把刚关上门的邢修弋抵在门上,捧着他的脸热切亲吻。
也就两天没见而已,怎么就会想成这个样子。
邢修弋暗叹他心急,一手搂着他的腰安抚式地来回摸了摸。
谢潭西咬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我拿了奖回来。”
邢修弋拍拍他的背:“我知道,最佳男主角奖。”
谢潭西半睁开眼睛:“你看了直播还是微博?”
“直播。”邢修弋揽着他往床边去:“我一直让小韩看着,觉得你可以拿奖,所以颁男主奖的时候让她把手机给我了,耽搁了一会儿时间,黄导本来就生气。”
怪不得刚刚听说谢潭西要在那陪着表情那么差,话也不跟谢潭西说,敢情是已经攒了一拨怒气值了。
谢潭西笑了一下,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然后自己去沙发上取喷雾。
邢修弋把裤子脱了,膝盖没有多严重,虽然跪了好几次,但是一场也就拍一二分钟,只是片场的地太硬,硌得慌。
谢潭西给他吹了吹,稍稍喷了些药,然后搓热了手掌给他按摩:“要我说演古装戏多多少少都得跪,还是演皇帝好,不用跪。”
邢修弋拨了拨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是打理过的,但是一路这样颠簸回来,发丝已经有点散乱了,刘海三三两两地耷拉下来,盖住了眉眼,邢修弋想看清他。
“我自己揉就行了,你赶紧洗澡,今天早点睡。”
谢潭西摇头:“倒是不困,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就是环境不好,看着有点累。”
邢修弋收回腿不让他揉了,朝浴室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去。
谢潭西无奈,拿了卸妆湿巾和换洗衣服进去了。
邢修弋刚喷了药,晚上不打算洗,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谢潭西动作很快,清清爽爽地出来,找邢修弋给他吹头发。
他说着不累,其实一挨到枕头就睡了过去,邢修弋本来还在跟他说话,半天不见应声,身边只余平稳的呼吸声。
七月底的时候,《沾衣》满打满算拍了三个月了,剧情却才过了五分之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