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偏离(53)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你。”钟时天鼓着脸说,“这里对你很重要,你肯定不想失去,我也不想看到你失去。”
赵疏遥嘴唇翕动,却许久没说出什么,钟时天见他眼睛里隐隐有光闪动,急忙说:“你不要哭啊,就是不想看到你哭才告诉你的。”
赵疏遥遵循自己的内心,一把将钟时天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嗓音微哑,埋没在钟时天温暖的颈侧,“谁哭了。”半晌,他又轻声说:”谢谢。
钟时天浑身过电一样敏感而舒爽,他忍不住蹭着赵疏遥,和他挨得更紧些。
为了能让赵疏遥早点安心,钟时天等不到周末,第二天的中午,就撒娇闹着江茹翘班带赵疏遥去过户,江茹拿他没办法,就开车接赵疏遥到市房产地交易中心。
上了车,赵疏遥便要对江茹说:“阿姨,谢……”
“打住。”江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把车开动了,“我也不光是为了你,也想保留雅子存在过的痕迹。房子在赵明凯手上一直是我的一根刺,现在总算拔出来了。”
钟时天也附和,“就是就是。”
江茹从后视镜看了儿子一眼,笑意满满。
赵疏遥也不再生疏客套,心里立下承诺,以后一定要报答他们。
钟时天像是感知到他心之所想,贴着他的手臂小声说:“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厉害的人,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后悔的。”
过户手续非常顺利,当赵疏遥拿到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时,恍如在没有醒来的梦中。
江茹便看表便走到他身边,“时间还来得及,我送你们去学校。时天去买吃的了,等会儿你们在车上吃点。”
江茹难得见他出神,便笑道:“是不是觉得不真实?”
赵疏遥有些腼腆的点头。
江茹和他往停车场走,说:“其实最先向我提出买下这栋房子的,是时天。”
那日赵疏遥走后,钟时天便总在她眼前晃荡,还带着欲言又止地表情,她等了又等,最后还是撬开了他的嘴。
“妈妈,要不,我们买下赵疏遥的房子吧?虽然这是笔大钱,但我会替他还给你的!以后每年的压岁钱我都会上缴,然后假期会去打工,以后工作了也会把所有工资上交。我们买下吧,买下吧?”
江茹忍不住笑,“他还把所有零用钱都拿到我面前,说这是首付,都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赵疏遥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茫然的甜蜜着,他想,钟时天为什么这么好?
钟时天站在车子外,见他们回来了,就招手喊道:“你们饿不饿?我买了蒸饺和豆浆!”
赵疏遥快步走到他面前,目光闪动,迫切想要做什么。
钟时天不明所以,举起蒸饺说:“吃吗?还热乎的。”
赵疏遥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再接过蒸饺然后上车。
钟时天眨了眨眼,赵疏遥捏他的脸?为什么要捏?
直到江茹催促,他才迷迷糊糊地上车。
赵疏遥的动作困扰了钟时天一个下午,去街舞社活动时,他把这个问题告诉阿又,阿又惊奇地说:“捏你的脸需要理由吗?”
钟时天捧着自己柔软的脸颊说:“可他从来没有捏过,我送上去给他他都不捏。”
阿又怪异地说:“那个他是赵疏遥吗?你还送上去,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啊。”说起这个钟时天就笑开了花,“他亲口承认了,嘿嘿。”
阿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正是因为这个,他和赵疏遥之间的关系才更让他怀疑,阿又不禁低声问:“说实话,你和他是不是有点儿什么?”
“什么?”钟时天茫然。
阿又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扑上去搂着他一阵蹂躏,叹息着说:“要是你被带偏了可怎么办?”
“偏什么?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连贯?”钟时天艰难地喊。
阿又把他放开,说:“下个星期我就不来跳舞了。”
“为什么?”
“我爸我妈,还有老师,各路亲戚全部出击,让我收心好好学习。”阿又说。
钟时天了然,阿又一整天游手好闲,他都要忘了这是个备考生了,可想到不能常见阿又,他又觉得不舍,“跳舞就不能学习了吗?”
“你以为每个人都向你一样学霸?”阿又笑着推了下钟时天的脑袋。
钟时天又想到,阿又能留在学校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他毕业之后,要见他更难更少,顿时寂寞地说:“你毕业了我上哪找你去?”
阿又煽情地说:“你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最亮最帅的就是阿又星了……”
“不要脸。”钟时天嫌弃地说。
“你舍不得我啊?”阿又笑没了眼,“我可太感动了,我还以为我走了之后,你把全身心都献给赵疏遥,阿又是谁你都不记得了。”
“说得我这么重……重……”钟时天隐约觉得那里不对。
阿又替他补充了,“重色轻友,你和赵疏遥果然有猫腻。”
“厚此薄彼!”钟时天红着脸说,“猫你个头啊!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的!”
“一样的?那我摸摸你的脸,拍拍你的屁股,你怎么就没心跳脸红一直惦记着?”阿又绕了回来,“我还敢摸你的蛋呢。”
“杜昊!”钟时天张牙舞爪地扑打他。
阿又笑着挨了,心里也有些怅然,毕业了就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家伙了,可怎么办呐?
活动结束后钟时天一个人往校门口走,赵疏遥先回家了,说是有东西要整理,钟时天一个人走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荣昌路。他想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去赵疏遥家找他,和赵疏遥一起去他家吃饭。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形迹古怪的人徘徊在赵疏遥家门前,再走上前一看,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和他打起来的赵捷修,那另一个女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他脸色难看了起来,不耐道:“走开走开,别挡道!”
冯语秀见他推开铁门走进去,以为他是新户主,便说:‘你今天刚搬进来?“
赵捷修认识他,恶声恶气地说:”妈,他和赵疏遥是一伙儿的!我的脸就是被他打伤的!”
“什么?”冯语秀细眉高扬。
钟时天把铁门一关,隔着门非常不客气地说:“你们还来干什么?想找疏遥麻烦?先过我这关!”
赵捷修不屑道:“找他麻烦我还闲无聊,好心告诉你一句,赵疏遥不住这儿,他现在可能在天桥底下吧。”
钟时天大概猜到他们来是干什么的了,无非就是想看赵疏遥的笑话。他还真没猜错,冯语秀母子俩就是想在临行前看眼赵疏遥丧家犬的模样开心开心,可没想到的是,正当他们还想再嘲时,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身材修长如竹,容貌俊秀,气质冷清,怎么看都是赵疏遥!
赵疏遥的目光先落在钟时天身上,在看向门外的那对母子,脸色沉下来,“你们怎么还没滚?”
冯语秀表情极其难看。
钟时天忽然想到什么,噔噔噔快速跑进房里,不到二十秒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小本本,特别臭屁地举到冯语秀面前,“看到没!这房子是我们疏遥的!你们的计划没得逞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冯语秀瞪大眼,这房产证上明明白白写着赵疏遥的名字,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像伸手去拿,但钟时天立刻收手,凶恶道:“疏遥说要你们滚你们没耳朵吗?在挡在我们家门口我可要报警了!”
说这他还真的拿出手机。
冯语秀眼中闪过慌乱,她不知道这小胖子是什么人,找目前的接触,他还真可能报警,于是只好拉着儿子,维持着最后的优雅忿忿离开。
他们走后,钟时天便像邀功一样来到赵疏遥面前,“我做得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