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不哭了不哭了,我可是赢了比赛回来的。”江言转着圈儿地看他,桃花眼一哭就特别明显,眼下的卧蚕湿漉漉,闪着很好欺负的光芒。真想一颗摇摇欲坠、唾手可得的清脆毛桃子,江言一个没忍住,伸手就在金丞脸蛋儿上滑了一下……
“咳咳!”叶合正用轻咳来提醒他,江言你这个登徒子,干嘛呢干嘛呢?我还在呢,你打算对我小徒弟干嘛?
江言抬头看了一眼叶合正,第一时间快速出手,当着他的面在金丞脸上滑了一下。我就碰了!怎么着?
“你!”叶合正怒目圆瞪,好家伙,这小子是真心要离经叛道是吧?花儿你养的是什么好徒弟!
“我怎么了?”江言算是吃准了叶合正的心态,自己不高兴,就是师父和金丞不高兴,到时候他也没辙。
“你……大庭广众,不要拉拉扯扯,闹得不成样子!”叶合正说。
江夜灵无语地看向他,诶呦喂,这不是您刚才捏我小花手指头的时候了?这不是您刚才压着我小花手腕的时候了?我们小花脾气好,不和你计较,任由你鼓鼓秋秋捏捏恰恰,现在你怎么装作无事发生呢?
“我没有拉拉扯扯,我们这是很正常的沟通和接触。”江言仗着师父撑腰,先跑到花咏夏面前紧紧搂抱一把。
花咏夏一直在等这一天,虽然他不希望逼迫江言比赛,强迫他去拿什么奖牌,但是看到徒弟们学有所成,师父这颗心算是稳稳落地。从此之后,江言这孩子就是写进中国跆拳道发展历史里的名字,昆明站的冠军名单永远有他一份!
“好了好了,以后都好起来了。”花咏夏拍拍他的后脑勺,小孩子几眼没看到,长这么大,真高。
“师父,您不怪我吧?”江言也有认错的成分,他和何经纬那一场打得太冒进,太冒险,一旦抓不准就容易闯大祸。
“当然不怪了,你现在都长大了,对比赛的打法有自己的判断和理解,将来你也不要总是听我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没问题。”花咏夏怎么舍得怪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江言的下巴压在花咏夏肩膀上,轻轻地点了两下,压着的嘴角缓缓放松上扬。等到他再次回到金丞的轮椅旁边,眼睛通红的金丞昂着小脸蛋,眼巴巴地盯着他。
这个表情,是很让人心疼的,也很让人动情。江言当然知道他眼巴巴什么,所以就蹲在轮椅的旁边,缓缓地低了低头。
“真的啊?”金丞更眼巴巴了,只不过一直没动手。
“自己拿。”江言指了指脖子。
金丞是想要他脖子上的金牌,这应该算是运动员的最高礼仪。如果谁能把奖牌给谁,那么这个人的重量和意义可见一斑。江言等了几秒钟,就看到刚才还假装无所谓的金丞试探性地伸出手,像坏坏的小猫雀跃地伸出了小猫爪,要够一条大鱼。
等到手指尖触碰到金牌的带子,金丞的速度一下子加快,生怕江言当场反悔,不给他了。嗖一下,刚才还在江言脖子上的热腾腾的金牌就到了他的手里,还热乎着呢,金丞迫不及待地戴在自己脖子上,摸着上面不属于自己的那个量级烙印!
“喜欢么?”江言的脖子空了。
“喜欢,我喜欢。”金丞爱不释手,在金牌上哈了一口气,用力地擦擦。
叶合正这时候才稍稍满意,能把金牌给小金子,算你识相,算你心里有谱。看在你给金牌的这个缘故上,我就暂时不追究你偷摸我徒弟脸蛋的事了,只不过小金子的这块奖牌一定不是给你的,你就……
“这个给你。”金丞开始掏兜,在兜里摸了摸,拽出了自己那块金牌的带子。
江言没有伸手拿,而是先瞥了一眼叶合正。你看到了么?没看到的话让你再看一下。
叶合正再次怒目圆瞪,怎么回事?小狐狸精?
“给我啊?”江言再看向金丞,故意问出声来。
“嗯,给你,咱俩互换。”金丞原本还大大方方,到了这一步有点扭扭捏捏,当着这么多人换金牌,这意义不亚于当着这么多人表白啊!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金牌戴在了江言的脖子上,两个人都有了对方最重要的东西。
“就给一块牌啊?没点别的?”然而江言胃口大了,还不满足。
“这个也给你,都给你都给你。”金丞又拆黑带,把绣着自己名字的黑带塞到江言手中。牌子给了,道服上最重要的一环也给了,现在他没什么可给的,都给出去了。
“行,我收下,也不白收。”江言也当着面,把自己的黑带拆下来,递给了金丞。除了还礼,也算是当着自己的两个妈妈和师父给了金丞一个交代,就是他了。
金丞很少这样羞涩,收了江言的黑带之后就不抬头了,低头摆弄着上头的绣字。他倒是安生了,可台下正休息的周英华和田助教不安生了,两个人方才一回头就看到这俩孩子互换金牌和黑带,干嘛呢?
再一瞅他俩的表情和对视,干嘛呢?
不会干那个吧!周英华心里一个不好,糟了,原本还以为这次完成了学校给的指标,可以完美完成任务,没想到队里出了大事,是不是有人搞地下恋情了?
还是那种地下恋情!不行不行,这事必须找他们的师父谈一谈!
第188章 回来的听力
道馆还处于沸腾当中, 但对于金丞和江言,昆明站已经落定,这一段比赛画上了句号。
在闭幕式之前, 作为本次比赛的金牌得主,每个挂着金牌的运动员都被体育记者和媒体围住, 金丞不愿意坐轮椅接受采访,在付青云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活蹦乱跳地站到了采访位置。
在他面前的人,除了官方媒体, 还有他们首体大的熟面孔。
“首先我们代表主办方恭喜金丞选手, 拿到了本次比赛的冠军名次。”记者看了一眼他的脚踝, 马上问道, “刚才在赛中休息阶段就看到你的脚受伤了,请问这次受伤有没有影响自己的实力发挥呢?”
金丞眼睛还红着,他卧蚕大, 哭完了就不好消下去,总是很明显。那张脸经得住专业摄像头的考验。但这个年龄哪怕是哭都让人充满悸动,是运动员背后的渴望和热切组成的光芒。
“在实力方面肯定有一点影响, 但是我觉得影响不大。因为我们在场上的状态……”金丞组织着措词, 上一次接受采访还是在韩国首尔, 那可真是一次不咋样的体验。还是回国好,回国之后想怎么说怎么说。
记者也非常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其实是一个不怎么好回答的问题。
金丞先是看了看手腕上的翻译器, 然后说:“就是, 很多时候,观众都会对我们有一种误区,以为我们是不怕疼的那种人, 所以受伤了也能忍住。但实际上我们也挺害怕,比方我,我真的挺怕的。”
一圈记者都乐了,他们都是四十岁往上的老手,采访一个19岁的人,也会被他的话带动。
“我挺怕,我的对手也挺怕,但是在场上我们不是和疼痛对抗,而是忘了。”金丞看向付青云,付青云刚好也点了下头,显然非常认同他的观点。
“我们只是为了比赛,暂时把疼痛给忘记了,脑子里其实是挺懵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比赛。大家不要把我们想象的那么无私那么无敌,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那层战无不胜的光环。”金丞停顿了一刹那,“更多的还是心理方面的影响吧,怎么把伤痛最小化一直都是队医的难题。而且不光是我受伤了,我的对手付青云也受了伤,我俩是旗鼓相当。他在16强的时候就旧伤复发,比我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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