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馆,咏夏道馆?怪不得全国能开那么多家,原来背后还有江言妈妈。
金丞似懂非懂:“你妈妈和你师父,是生意伙伴?”
“我先去学的跆拳道,拜师两年之后,我妈妈才开始和他合作,算是做上生意了。不过……他俩不止是生意伙伴这么简单,师父他……”江言吞吞吐吐。
金丞一愣,难不成江言的妈妈和花咏夏好上了?
“有一天晚上,我妈和师父一起从道馆出来,刚好遇上一个喝醉了的男的,他想和我妈搭讪,我妈拒绝了,他就抽出了一把刀。我师父动作快,挡在我妈面前,身受重伤……还拿掉了一个肾。从此之后师父的身体就很不好,也没法再打跆拳道。他很生气的时候就会晕,经常感冒发烧,人也消瘦。”
江言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是将金丞的手攥了又攥,一切尽在不言中。而攥住的不止是金丞的手指,也是他藏在咽喉里的酸苦。
金丞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花咏夏是江言的恩人,江言将来得多恨自己。
这一夜金丞反复做梦,梦里都是师父的身影,还有那个自己根本没印象的花咏夏。醒来后时间还早,凌晨6点半的光穿不透床帘,金丞坐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恨花咏夏这个人了。他是师父的仇敌,可是又救了男朋友妈妈的命。
拿掉了一个肾,怪不得花咏夏后来再也没参加多少国际大赛,而是下海经商。金丞又痛恨那个拿刀的醉汉,喝了酒就以为自己能横着走,又是搭讪,又是伤人。他伤的不止是花咏夏的身体,还有他的梦想,一个从几岁开始就不断接受训练的国家一级运动员毁在了一个杂种的手里,一刀,就断送了花咏夏所有的努力。
不止是断送,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生活质量也一定大打折扣。
金丞虽然不喜欢他,可也不希望看到英雄用这种方式落幕。跆拳道高手应该有自己的退役仪式,像师父那样,完成了所有的比赛,拿到了全国所有比赛的大满贯,然后在掌声里接过鲜花,不愧于运动员的前半生。不能随随便便就褪去了一身本事和光彩,最后成为了一个虚弱的病人。
他和江言,身体都不怎么好啊。
这时候,金丞的手机震动了,来电人:叶合正。
怕吵醒江言,金丞捏着手机跑到洗手间去接:“喂。”
接通的一瞬间,金丞犹豫了,要不要把花咏夏的意外告诉师父?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很解气?
第96章 恋爱脑
但金丞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师父, 绝对是世界上最有正义感的人。他可以堂堂正正打赢花咏夏,永远不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嘲笑他残缺的身体和如今的落幕。换言之, 如果那天和江言妈妈走在一起的人是师父,他也会做同样的事。
在这件事上头, 不管是叶合正还是花咏夏,都是英雄。
“我猜到你醒来了, 你总是这个时间醒。”叶合正察觉不出小徒弟的心情轨迹,“我一会儿要去开会, 现在赶紧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了, 还发烧吗?”
金丞的口型换了又换, 心里纠结, 语言艰难。“不发烧,我没什么反应。”
“那就好,这回流感算是把你们全扫荡了。不光是咱们, 其他国家也不好受,折了很多大将。”叶合正时时刻刻关注着,“你师姐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特意找了个女同志照顾, 你别操心她, 别过去看。”
“她也烧了?”金丞害怕。
“后半夜烧起来的,唉……”叶合正沉沉叹息, 担忧压在心头。不愿意让小徒弟操心, 可二丫头那边确实严重。
这一声叹息压在叶合正心上, 也压在金丞心上,师姐一定烧得很厉害。“您后半夜就安排好人了,是不是一夜没睡?”
“前半夜睡了。”叶合正就睡了一会儿, “你们这出门在外,我实在不放心。现在国家队里又没有和我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我总不能让许明和邢飞宏对你们特殊照顾。再说……老许那边指不定怎么样呢。”
金丞就更说不出来什么了,师姐病了,许教练的事业出了绊子,师父没休息好,紧跟着连轴转就要去开会。自己就别添乱了……
“您赶快去忙吧,别操心我这边。许教练和邢教练虽然对我没特殊照顾,但也很好了,潘叔叔对我特别好,一日三餐和加餐都给我送到屋里来。没什么可操心的,师姐那边我不去看,我等她好了再说。”金丞装作轻松,给师父减减压。
“行,那我就去忙了……对了,还有一件大事。”叶合正话题一转,“北京跆拳道协会的会友们提出搞联盟对战。”
“联盟?”金丞反问。
“就是想让咱们和花家道馆开一场公开赛,也算是吸收师资和生源吧。我原本不愿意,和那边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如果为了项目的未来和发展,这一步也不是不能破格。大概就是春节前吧,也算是给你们一次比赛经验。”叶合正这意思很明显了,他要放小徒弟出来了。
金丞如今也进了国家队,需要一个说得上话的背景,他不是野孩子,他背后也有名师。
“和……和他们打?我和谁?祝白白?”金丞紧张得要命。
“那边还有个大徒弟呢,你这个量级……老实讲,打祝白白那小猫崽子有点欺负人了。咱们虽然和他们水火不容,但绝对不能胜之不武,那会被跆拳道协会多少人笑话。你先别想太多,我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具体的,潘乐山会去操作。”叶合正看了看时间,结束了通话。
金丞的后脑勺像是被鼓槌砸了几下,再回屋看着还在睡梦中的江言。
睡美人,春节之前,咱俩就要兵戎相见了!你还睡呢!
跆拳道协会干嘛搞出这种幺蛾子,知不知道两家不合啊!还非要我们彼此见面,我上了场和我老婆打架啊!家暴!
金丞只想把这次活动的提议人都揪出来,你们难道都没有老婆吗?
而江言就跟有心灵感应一样,睁眼就看到金丞站在床边纠结。“怎么了?”
听这声,嗓子恢复还行。金丞赶紧把床头保温杯拧开了给他:“你感觉怎么样?”
一喝水,江言又觉得不行了,还是吞刀片。“好多了。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尿急。”金丞说,看着他的脸,心想的都是两人代表各自道馆打擂台。
而世锦赛也在进行中,再打就是进4强了,每个人的备战时间和休息时间都变得很富裕,行程都不用太匆忙。金丞怀揣着好几个大秘密,成了全场最为隐蔽的那个谜语人,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倾诉解惑。到了下午,他和付青云就要准备检录了。
两个人都成功进入8强,今天就要进4强。4强就是一道分水岭,如果说前头的比赛都是为了金牌,那么真正跨了4强,才算是有资格摸一下牌子。进入4强,就有百分之75的摸牌机会。
现在金丞还在看台坐着,时不时搜索一下二师姐。顾梦瑶是穿着羽绒服来的,一坐下,曹队医马上给上了冰袋,两个大冰坨子压在左右颈侧。一般这种时候他们都不敢让家长知道,家长只需要看运动员上台领奖就好,下头的心酸苦累谁看谁不忍。
马上快要到金丞,他还没忘记把新冲好的营养剂给江言送过去。江言正在看比赛小组,他一会儿的对手是法国康斯坦斯。康斯坦斯曾经的杀招就是里合腿,横扫了两三年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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