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是真累了,连付青云的青梅竹马关系都来不及吃醋,吹完头发就上了床。床下头,沈奥正在看笔记,电脑里放着他主要对手的比赛锦集。金丞趴在枕头上,两只脚翘着晃悠,在手机看埃米尔的比赛。
他从来没打过塞尔维亚选手,第一次和人家接触。墨西哥那个阿佩罗以前也只是见过,但没说过话。韩国那个有点印象,交流赛的时候他来过,说过话,只不过没打。
这样看来,大家都是新对手。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挺好。
伴随着一声哨响,每个人都把手机关上了。刚才还亮闪闪的4面屏幕灯顿时熄灭,像提前说好了一样。金丞的眼皮子开始打架,前一晚上折腾太久,又训练了一整天,也就是他们体育生习惯当体力怪物,换个人早就趴下。
在困意把他掩盖之前,心里还想着明天问问付青云那3个外协的细节。但是又怕付青云不肯告诉自己。
江言睡得也很快,明天6点就要起,每分每秒的休息时间都必须珍惜。但是半夜他醒来一次,坐起来之后还能感受到那股悸动。
处上了?他摸了摸心口。
屋里有人打呼噜,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沈奥。江言摸黑下了床,到金丞床边。
男朋友,处上了?江言情不自禁地笑了。
金丞还踹被子,脑袋都没枕着枕头,四脚八叉仰面。他睡衣睡得卷上去,睡梦里就扯了个被角盖肚脐眼,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搬他脑袋,给身子放正。然后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手臂上阵阵热,像有人在揉他的肘内侧。
第二天哨声一吹,跆拳道队就开始了新一天。
有了昨天的经验,金丞今天的心态就有了很大转变,放平也放松了。这很正常,每个刚加入国家队的人都容易亢奋,练起来也特别执着。训练内容还和他们平日里的流程大差不差,但滇池那个外教Steve的观念已经融入其中,能察觉到新老观念正在交替。
外加现在也是规则交替之际,每个人都要赶上比赛周期的脚步。
吃饭还是在冠军食堂,金丞刚端着餐盘坐下,一个保温杯放在他面前。
顺着保温杯往上看,金丞和江言短暂对视:“给我的?”
“杯子在超市买的,水是食堂里打的。”江言没收了他的勺子,“喝完水歇一会儿再吃。”
这是压一压胃里的气,金丞欢天喜地地拧开了,小时候师父也这样说。“专门给我的啊?”
“别美,我是怕你再吐我身上。”江言强压着嘴角的翘度。
“得了吧你,大度哥你的嘴都要翘飞了。以后我再也不吐就是。”金丞慢悠悠喝着。
江言今天连鱼排都没拿:“那你可记好了,我只能忍你那么一次。再往我身上吐一次你就别想活了。”
“哼。”金丞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哼一下当成了认可。
吃完饭,午休时间他们跟着许明去拍了新证件照,再去了一趟国训队办公室领他们的道服和队服。金丞是捧着战衣回宿舍的,全方位在床面铺开,他愣着看了好久。
国家队的队服和战衣,一旦穿上,他就和之前的自己不一样了。金丞从没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像个奇迹。现在就差国家队发下订制的黑带,一切齐活。
拍照发给妈妈的护工。金丞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报喜。
到了下午就是实战,练靶子控腿。金丞练累了,运动衣都能拧出水来,终于抓住机会可以歇歇。休息的地方就是原地往下坐,别说是正规座椅了,连个软屁股的坐垫都找不见。
刚坐了几分钟,金丞就开始歪了,龇牙咧嘴地挪。
“你怎么坐都坐不老实?”江言也过来休息。别人坐下都不动如钟,就金丞像个不倒翁。
金丞还歪着,故意往屁股上看了一眼:“你好意思说吗?”
要不是你,老子能这样吗?老子钻石一样的硬屁股哪里不能坐?金丞好心地给他让了地方,两人并列而坐,一起支着膝盖落落汗。前头的人还噼噼啪啪地打着,金丞的脸又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恋爱谈成了大秘密。别看之前金丞玩儿得花,敢直接动手也敢直接上口,变成正式男朋友之后他反而腼腆。
不止是他腼腆,江言也跟那儿独自腼腆,明明两个人的膝盖还差两拳距离可皮肤之间的吸力无穷大,能隔空感受到对方的汗液和体温。就这样纯洁地坐了一会儿之后,江言忍不住问:“你是有一个师父吧?”
金丞揉了揉鼻子,声音都乖了。“嗯。”
操,这好不像自己啊!为什么谈了恋爱人就傻了!江言他对自己的脑子干嘛了!
江言看他揉鼻子,自己也想揉,声音也跟着轻了许多。“那你既然认了师父,师门里肯定不止你一个人。”
金丞低着头,把自己的运动毛巾递给他擦汗:“嗯。”
“那你有师兄弟么?”江言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心火勾起嫉妒来。独占欲这东西真的很离谱,之前他也没考虑过这一点,可昨天晚上看着金丞睡觉的模样,江言就忍不住地想他有没有同门。
要是有的话,金丞他也会叫别人“师哥”或者“师兄”,屁股后头跟着一个离不开他的“师弟”。只要一想到,江言浑身难受。
金丞模棱两可地回答:“肯定有,但是不多。”
“几个师兄啊?”江言点了下头,嗯,还真有,“跆拳道水平怎么样?不会连黑带都没上吧?”
“你管呢。”金丞心想我都没审问你和付青云,你还跟我找东找西。江言笑着瞄他,捏着他的运动毛巾说:“那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听听。”
“不叫,齁肉麻!”金丞屁股歪了歪,“师兄也没你这样的,师兄才不惦记师弟的屁股!”
话音刚落,一个人的身影罩在了他们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投下压力。两人同时抬头,穿着白色道服的邢飞宏挺立在前,黑带紧紧扎着腰身。
“来一个练练。”邢飞宏的意思很明显,两个人谁来都行。他是副教练,竞技水平肯定在线,况且这又不是真正比赛,量级不用卡那么严格。江言刚准备抬屁股,金丞先一步站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我来!”
“去换衣服。”邢飞宏指了下更衣间。
平时的道服就放在运动包里,肯定不是国家队那一身。金丞快速换上,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场馆周围已经坐了一圈人,大家都开始休息了。邢飞宏显然正在等他,听到脚步后才回身。
金丞刚好跑到他面前,光线将发梢照成淡金色,很毛茸茸,生机勃勃。
“戴护具。”邢飞宏又指了下护具。
朴素的护具一看就饱经风霜,承受过千锤百炼,金丞戴了红方头盔,去运动包摸了一个护齿回来。没有裁判,显然只是一场练习,然而哪怕是练习也必须先鞠躬,不能忘记礼貌。
“Kyeong-rye!”底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在这个项目上,哪怕对方是全球最厉害的大佬,也要和项目里的菜鸟行礼。没什么身份阶层,上场平等。所以邢飞宏和金丞互相鞠躬,而后各自往后倒退一步。金丞的目光盯在邢飞宏的右脚尖上,判断一会儿要不要用“放一打二”战术,眼前的人瞬间擦肩而过,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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