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璩山稍微远些的,看到渐渐朝他们覆盖而来的阴影,听到周围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心中也开始恐慌。
现在,那些因为童谣而赶到东桦府的人,都希望这个预言不要成真,他们宁可徐覃不是妖星,可是,看着缓缓崩塌的璩山,他们又开始绝望,甚至憎恶去徐覃来。
“都是那个妖孽的错!”
“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璩山又怎么会塌!”
可是他们的咒骂,也只能成为他们临死前最后的发泄了。
……
“呜,娘,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璩山旁的村庄里,一个小女孩躲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呜咽着说道:“天上黑黑的怪物,是不是要把我们吃掉了。”
小女孩误以为遮盖了天空的山峰,是一只怪物。
“不会的,”她的母亲紧紧抱着她,脸颊同样有泪痕,“我们不会被吃掉的。”
突然,一切停住了。
山的轰鸣声消失了,地面上的阴影也停在了那里,再也没有蔓延。
“娘,是神仙!”
作者有话说:
古文里面,亡也有逃的意思
第264章 雍朝
她的娘亲恍惚地向空中看去, 只见黑压压的山峰之下,似乎立着一个人。
他凭空而立,冯虚御风, 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直直指着即将崩塌而来的巨大山峰。
“轰隆隆——”
东桦府的百姓们趴伏在地上,又听到了铺天盖地的轰鸣声,但这次, 却不是山之将倾的声音了。
上空的阴影渐渐消失, 他们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璩山附近的县城和众多村庄里面的人们,却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只见天上的那位道长轻轻一挥手中的剑,庞大被撕成两半的璩山就开始不断合拢,上半部分的山峰像是回放一样,又倒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从倾斜欲颓变得巍然直立,而下半部分的山基,也不再像粉末一样向下崩塌,碎裂的泥沙和石块又重新聚拢起来, 向上生长……
不多时,原本将要崩塌的璩山就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不,甚至比原来还要高耸挺拔!
巍然屹立, 直入云霄,高不可攀。
原本璩山只是这东桦府里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而已, 因为雍朝皇室的祖庙在璩山之下才显得有名, 尽管是这附近最高的山, 却也高不出多少米。
在众山之间, 平平无奇,泯然众山。
可是如今却全然不同了,只见一片山陵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座直破云霄的山峰,像是草丛里突然长出了一棵大树,鹤立鸡群。
璩山一跃成为了这片山陵,不,甚至是东桦府最高的山峰!
高高在上,傲视群山。
林苏凭虚而立,看着眼前高不可攀、无法望见山顶的大山,摸了摸下巴。
他是不是一不小心,让这山长过头了?
好似有点过高了,和周围其他的山看起来格格不入……
不错,进入了炼神境的林苏,终于能冯虚御风、御气而行了!
……只是,坚持不了多久而已,最多只能坚持一炷香。
纯粹修炼太清一脉功法的,除非是观想鬼神图时观想出了天空、风、云、雾等等和飞行有关的鬼神,想要真正地学会飞行,那就只能等金丹之后了。
当然,他们修道的不叫金丹,而叫做“破虚”,寓意为破碎虚空、飞升而去。
林苏现在的冯虚御风,只是对“食气”的简单应用而已,算不上真正的飞行。
所以很快,一炷香之后,他就坚持不住,从空中下来了。
一手持剑,飘然落地,衣袖飘飘,潇洒出尘,宛如神仙中人。
“神仙啊!”
“救苦救难的神仙啊!”
“神仙来救我们了!”
“谢谢神仙哥哥!”
林苏看着跑过来,向他不断磕头道谢的村民们,洒脱一笑:“不必挂怀!”
就手持宝剑,飘然而去,倏忽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一个超凡脱俗、不问名利、逍遥天地的绝世剑仙!
然而实际上……
这把剑只是一个装饰而已。
真正让璩山恢复原状的,还是靠林苏过去学会的术法——
“鞭山移石”。
至于为何手里要拿着一把剑,自然是为了……咳咳,你懂的。
持剑飞行的感觉,林苏终于能小小地尝试了一下。
只可惜,因为这把剑过于桀骜不驯,无法让林苏踩在脚下,不然林苏脚踩飞剑,双手附后,飘然出场,这效果,一定会更好!
唉,林苏看着手中的剑,叹了口气。
御剑飞行的梦想,终究是错付了。
这把剑看起来极为低调朴素,宛如青墨雕刻而成,朴实无华,好似没有花纹,但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发现,其剑身隐隐流转着流光,而流光之中,有一些精致华美的纹路若隐若现。
正是昔年林苏在海底龙宫中一件倾心的宝剑。
在海市的一年中,林苏因为过去的话本收入和他炼神境的修为,积攒下了一大笔财富,终于兑换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梦中情剑。
奈何……他一心向剑,剑却并非一心向他。
他行了一路,也和这剑磨合了一路,但是,毫无效果。
待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把剑从空中摔下来之后,他终于放弃了靠这把剑实行御剑飞行的梦想,乖乖使起了缩地成寸。
其实本来,因为他还没有到破虚境,在天上待不了多久,赶路本就指望不上飞剑,他只是想要浅尝一下御剑飞行的感觉罢了……谁料到,连这浅尝的机会,这把剑都不给他……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使用缩地成寸,路过广林省时,莫名心神一动,心血来潮,这才停了下来。
可是此山将崩,与他本毫无关联,为何他会有心神牵扯之感?
真是怪哉!
若说这广林省,他唯一能想到自己和它的联系,就是昔年他寻仙问道时,曾来到东桦府的镜月观,被里面的骗子骗得倾家荡产、盘缠尽空,最后还被赶出了门,孤风苦雪,流落街头,凄凄惨惨戚戚。
怎一个悲字了得?
至今想来,他还要抹一把辛酸泪。
若非后来修一来驿站带走了他,只怕他就真的要沦落为乞丐了……
可是镜月观离这里也不近,更何况,他如今拜入了天常道,与镜月观毫无关联,就算镜月观与此山有联系,按理也牵扯不到他的心神。
怪哉、怪哉!
***
“山崩,停了?”
周围山峰中,因为童谣而汇聚到这里的人们从地上爬起来,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接着,巨大的欣喜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活下来了!”
“我活下来了!”
死里逃生的人们喜极而泣。
等心情平复之后,他们呆呆地看着那座比原来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直入云霄的璩山,一脸迷茫。
“璩山,这算是崩了,还是没崩?”
……所以,那个预言,究竟是真,是假?
徐覃,又究竟,是不是妖孽?
璩山的崩塌停止之后,山体比之前更加庞大坚硬,原本气势凶猛的伏龙河再次被这坚不可摧的璩山挡住,大部分河水都改道而行,少部分流入东桦府境内,却也被河坝拦下,流向了其他地方。
璩山未倒,河坝,自然也安然无恙。
璩山之下的皇室祖庙,依旧完好无损。
“说起来,之前璩山要塌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天上有一个人?”
“看到了、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什么,你也有看到!”
“似乎是个道士……”
“……莫非,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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