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开心?
还是蔫蔫的檀真昼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倦怠涌上来让清澈的少年音都变低沉了。“哦,不必在意。”
时间不早,带着任务的两人走过喧闹的街头,带着一声倦怠的檀真昼每隔三分钟就打一个哈欠,困倦是会传染的,打着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夏油杰也开始打哈欠,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脑子,一困就更没有了……
就在夏油杰觉得他一眨眼就要倒下去睡着的时候,他受不了了,“我说,你们是认床?在酒店睡不习惯?还是偷偷联机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没道理两个人一夜能睡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
“怎么可能,”檀真昼又打了一个哈欠,“我们这次出来根本没带游戏机!”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困啊?”
檀真昼沉默了,沉默里带着一点崩溃。
“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濒临破产的首领的心情!!”
明明不久之前,他才靠着从五条悟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组织,为什么一转眼他连给太宰开带两间房间的酒店套间都开不起了呢!这绝对是一个宰厨的人生不能承受之痛,绝对!!
悲伤和不堪回首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最开始,惊闻噩耗的檀真昼只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让安吾重新下拨吃饭资金的,但安吾没给他开口说一个字的机会,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给他念了两个小时的小别墅开支。
两个小时!现在回想起来,檀真昼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熬过那痛苦的两个小时的,只知道挂断电话,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已经抱着被子缩在墙角自闭了。
“所以说,”夏油杰思索着,“你是因为在墙角睡了一夜所以才精神不济的?”
“不,我没睡墙角,我睡的是床。”
夏油杰:“……?”
檀真昼一抹脸,又有了一点自闭倾向。“我只自闭了三分钟,就神志不清地被太宰用三句话骗到床上。”
夏油杰:“…………”
檀真昼恹恹地补充:“床很软,助眠的热牛奶温度也正好,让人有种宾至如归并且一睡不醒的冲动,但可能是破产的打击太沉重,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太可怕了……不是,你为什么在发抖?”
夏油杰转过来,用苍白的脸色对着檀真昼:“不知道,可能是这个夏天太冷了吧。”
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寒战。
檀真昼:“……”
冷吗?
可是现在不是苦夏最热的那几天吗?
*
东京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新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刚把野原正一送到学校的萩原研二踩着点走进警视厅。最近的警视厅很繁忙,忙到警力不足,不得不尽可能调度可用警力的地步。
据已知的数据,这三个月里失踪了人口就高达八十七宗,而且每一宗都带着让人想不通的不合理之处,比如上星期失踪的企业家,他是在办公室休息间失踪的,失踪时他名下的员工还在一墙之隔的门外热火朝天的工作着;还有一名在名牌高中的,失踪时他正按老师请求到教材室取下节课需要的道具,当时是课间,教材室外有接近三十个路过证人,但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走出来,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失踪法……
作为自主报名参与大型失踪调查案件的爆处组成员萩原研二叹了一口,把带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放到幼驯染松田阵平手里。
“熬了一夜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
松田阵平也知道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参与下面的工作,也没强撑,接过早餐,把位置让给萩原研二,同时还问了几句野原正一的情况,因为乱步的嘱托,野原正一现在算是他们俩一同抚养的孩子。
“他很懂事,知道我们忙,说自己晚上可以自己回去,让我们不用去接他了。”
“你答应了?”松田阵平皱起眉。
“怎么可能,”萩原研二笑起来,“现在失踪闹得这么厉害,要是把他弄丢了,乱步一生气,檀君可是会把整个警视厅碾碎了扬进海里。”
这样的小玩笑成功放松了松田阵平紧绷的情绪,他三口两口把早餐吃完,又定了个半小时的闹钟,打算简短休息一下再起来找线索。
随着松田阵平休息,萩原研二放轻了手头的工作,堆满的卷宗依旧看不出什么头绪,只能等松田阵平醒来,一起去案发现场进行二度搜查。
就在半个小时即将过去之时,萩原研二的电话响了,尽管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静音,但松田阵平还是醒了过来。
“怎么了?又有案子?”
萩原研二摇摇头,让出手机界面,是檀真昼。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飞一般停在一栋商业大楼前,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拉开车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风吹起警方缠在四周的‘禁止进入’的黄色胶带,檀真昼蹲在大楼门前的石墩上,旁边是穿着特殊人员制服的夏油杰。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立刻翻出警官证,一路畅通无阻地带着他们进入那个失踪企业家的办公室。
走进内部,四下无人,萩原研二才开口和檀真昼说话。
“你是为这个案件专门从横滨过来的吗?”
“唔,差不多算是吧。不过不用担心,除了我,太宰也过来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因为是骤然失踪,办公室内的一切物品都保留原样,檀真昼和夏油杰一同走了进去。
顺着呼吸带动,风在四周流转起来,两人各自在四周转了一圈,又回到门口。
“确实没有咒力残秽的痕迹,不过我看到了窗子,会不会是从窗子里离开的?”
夏油杰皱起眉,今时不同往日,在被剧本组痛击之后,他已经开始学着运用大脑了。
“可是外窗面向大街,如果他是被人从窗子带走,不可能没有目击证人,而且当时办公室外都是工作的员工,只要发出一点点声音都会引发秘书的注意。”萩原研二反驳道。
夏油杰再度思考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找不到答案,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檀真昼举起手,“怎么失踪的暂且不论,失踪人员的关联性你们考虑过吗?”
“失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职业天南海北,彼此之间都没……等等!”松田阵平忽然顿住,昨晚看了一夜的卷宗一份份在他脑海闪过,“有,他们的宗教信仰相同。”
夏油杰的瞳孔猝然缩紧。
“盘……星教?”
……
“这就很麻烦了。”
商业大楼不远处,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内。
檀真昼搅弄着手里的玛奇朵,他旁边的夏油杰已经完全低沉着脸了,到了这个时候,哪怕牵条狗来都知道这个盘星教不简单。
“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过激厨的目的总是那么奇妙而不可预测的。”檀真昼现身说法,“所以说,与其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如先把失踪的人找回来。你们一直有封锁城市出入口对吧?”
萩原研二点头。
“流动的风里没有血腥气,而人不可能平地消亡,那么……你们尝试过寻找地下吗?”萩原研二还没反应过来,檀真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摇头,“当我什么都没说,千万别去地下,那不是你们能处理的事情了。”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你还不如不说!
就在这时,夏油杰的电话响了,是家入硝子。
“怎么了硝子……什么!天元大人被刺,御三家和高层一致认为凶手是、是太宰?!现在还要逮捕他……”
他们是疯了吗?
震惊的夏油杰只觉得自己的话都还没落音,面前一阵疾风掠过差点把他从窗口带下去,要知道这可是十八层的高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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