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语忙道:“他会自己吃饭,上厕所也会说,至少有……三岁的智商。”
“是吗?”园长将信将疑地看着白清语怀里软了吧唧的小团子,说实话,今年招生困难,幼儿园快倒闭了,他是很乐意多招一个学生弥补房租,但孩子太小了费老师。
“正好开饭了,你让他独立吃个饭看看。”
白清语:“行。”
幼儿园的饭菜主打不出差错,都是容易入口消化的食物,趴在爸爸怀里睡觉的白小茶,在饭点闻到食物的味道,自动醒来,看见有饭就吃。
园长和老师自从白小茶从爸爸怀里抬起脸就震惊坏了,从业这么多年,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崽子还是第一次见,光是看着心都要化了。
更吃惊的是,小小年纪,吃饭比饭堂里其他大三岁的孩子更专注熟练。
吃完还会抹嘴。
白清语:“请问能收吗?”
园长和老师对视一眼,如获至宝:“能、能。”
园长:“周老师,你快去拿个入学合同和表格。”
合同跟学费和保险有关,表格就是了解一些家庭基本情况。
白清语发现,原来小孩子入学,竟然还调查家长的学历!
他老实地在上面填写“文盲”,然后又在工作单位上面填写“保姆”。
“没上大学可以填初高中。”周老师提醒。
白清语:“也没有。”
周老师:“小学?”
白清语:“……”
周老师看见他表格空白了一大片,用词顿时小心:“孩子的妈妈?”
白清语:“单亲。”
周老师:“除你以外的紧急联系人?”
白清语打开手机扒拉了下,最后填写了管家齐云的电话。
周老师不小心看见他只有五个联系人的通讯录,面露讶异。
“白小茶爸爸,您可以关注我们苹果幼儿园的公众号,我们每天都会发一些育儿知识和园内情况。”
“公众号是什么?”白清语又触及知识盲区。
周老师于是拿着白清语的手机,关注了公众号,加入了“苹果001小树苗班级群”。
“好了,您明天可以送白小茶来上学,这是初次入园需要携带的物品清单。”
白清语看了一眼,备用衣服鞋子、午睡小毯子等等。
他带着白小茶斥巨资买了午睡的小毯子,欣慰道:“宝宝,从明天起,你就是一个高学历的宝宝。”
比爸爸高就是高。
“将来一定很好找工作。”白清语不由想起贺任沅,当律师很赚钱吧?要是白小茶也能当律师就好了。
完成了一件大事,白清语心情轻松地牵着白小茶往回走,看见一堆人围着在看什么,不时发出叫好声。
人类的热闹一定要凑。
白清语抱着白小茶挤到空位,“宝宝,是杂技团。”
不知道哪来的杂技团,跟物业通好气,被允许进入小区内部的空地表演,两个人叠罗汉翻跟头,热完场子,又从笼子里放出一个鹦鹉。
这只鹦鹉被训练过,会根据哨子指令飞来飞去,落在观众的手上。
“想不想鹦鹉也飞到你手上啊?”杂技团老板喜气洋洋地说。
白小茶大声道:“想——噢!”
杂技团老板:“这只鹦鹉有灵性,你们举起一张钱,谁的金额最大,鹦鹉就会飞到谁面前。”
白小茶:“爸爸!”
白清语从兜里掏出钱,给了白小茶一张百元大钞。他上次让白小茶不要跟麻雀玩,这次得补偿。
白小茶兴奋地举起来,等鹦鹉飞到他这里。
现场竟然只有白小茶举起了现金。白清语有些疑惑,随即想通,因为很多人身上不携带现金了。
这样更好,白小茶互动的几率更大。
下一刻,鹦鹉果然朝白小茶飞来。
然后,叼走了他手里的钱。
鹦鹉迅速钻进杂技团老板的箱子里,出来时嘴上没有钱了。
白小茶看着空空的手,唔?钱没有了?
白清语:“……”
父子俩凑不出一个幼儿园文凭,只能面面相觑。白清语感觉周围人的视线也隐约像看傻子。
白小茶知道一百块钱是很多很多,邓爷爷要卖很多鸡蛋才能有一张。
“爸爸,钱去哪里了?”
白清语:“因为、因为小鸟饿了,要拿钱去买吃的。”
白小茶点点头:“小鸟吃得有点多。”
白清语抱紧儿子:“宝宝,外面的世界挺危险的。”
人群之外,目睹了父子俩被坑钱全过程的贺任沅:“……”
白清语真是能惹人生气,他比自己官司输了还生气。
要不是白清语填写紧急联系人时给管家打了电话告知,他还不知道白清语在给白小茶报幼儿园。
他只是“刚好”在附近,来看看幼儿园的环境,免得白清语找的太省钱让齐叔担心。
白清语一扭脸也看见了前任老板,脸颊一热,贺律师这么精明,一定没有被骗过钱吧。
白清语想假装没看见,默默退出来,低调离开,手腕突然被抓住。
贺任沅:“你不是巧言善辩吗,怎么不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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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律师钱难,骗感情简单(●—●)
第16章
白清语要维护自己在茶宝面前高大的无所不能的茶神父亲形象,道:“钱可以再赚……”
“窝里横是不是?”
贺任沅松开手,像给自己的智障老婆找场子,直接走到了场子中央,跟杂技团老板交涉。
白清语怕他们吵起来,走远一点,坐在花坛边捂住了白小茶的耳朵,大人吵架,小崽不听。
他自己伸着脖子竖起耳朵,贺任沅总是对他不假辞色,他还没见过贺任沅跟别人吵架。
杂技团老板一看老实人父子都没出声,坐在那儿窝窝囊囊的样子,挺起胸膛,道:“你谁啊,那是打赏,人家孩子自愿给的,亲爹也没说话,你——”
贺任沅张口就是颠倒事实:“看清楚了,那是我儿子,我才是亲爹。”
杂技团老板定睛一看,不好,那冤种崽子还真是这个律师的儿子,长的就是亲父子的样子。
这真爸一看就不好惹,不像那边那个假的,好欺负。
贺任沅轻笑一声,一句话就打破老板的认知,比预想更简单,接下来好办了。
“第一,表演前没有任何提示,这一百块钱不能界定为打赏性质,我儿子不能预见钱会被鹦鹉叼走。
第二,我是律师,刚失业,时间很多。”
杂技团走南闯北,老板也是识相的人,别人一较真他就妥协。律师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尤其是这种人模狗样又失业的律师,斤斤计较。
不一会儿,贺任沅捏着钞票回来。
一百出去,九十元回来,各退一步,十块钱打赏鹦鹉一包吃食。
贺任沅跟老板交涉声音很低,白清语怎么都听不见,好奇得差点想动用法力。
就这么简单,两句话就拿回来了?
茶神陷入沉思,贺任沅有点本事,可见,他在贺家只是短期内趁贺任沅反应不过来才占了上风,幸好他跑得快,相处久了一定会吃亏。
贺任沅把找零交给小崽子:“小鸟买完吃的剩下的钱。”
“谢谢老板叔叔。”白小茶攥着一把钱,就觉得很多很多,老板叔叔真厉害,他要送一根头发给——
白清语默默把小崽子的手从脑袋上薅下来,禁止他当场送茶叶。
茶宝你真是糊涂了,不是教过不能大变茶叶吗?
只有三个人在场时,白清语又获得了智商上的高地。
贺任沅有些飘然,郁结了两日的愁绪散开。大律师在这为了一百块争口角,实属罕见,想到这,他又压下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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