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殊:“也没什么。”
他曲指推了推眼镜,将眸中的冷色敛去,吐出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就是在医院里遇见了一个病人,他大约......脑子不怎么好使。”
他的这位室友,连骂人都不会。
梁秋白觉得林不殊的这句话大概需要翻译。
脑子不好使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
脑子有病。
梁秋白挑眉:“巧了,我也是。”
他重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我在镇子上呢,也遇见了一个人,对方看上去就是个傻子。”
嗯。
傻/逼。
林不殊拧紧了眉头:“你没事吧。”
梁秋白:“没事。”
林不殊面色微沉,一本正经的同人十分严肃的出声道:“这种人一般指的是'精神发育迟缓',有的病人也可能伴发有精神障碍①,他们的行为有时候会出现一些过激行为,你下次要是再遇见这种人,记得躲远点。”
梁秋白:“你说得对。”
梁秋白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那个穿着红衣容色嚣张之人,“下次,我一定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才怪。
下次,他要是再撞见人,他得揍的对方叫爸爸。
两个人各怀心思,车子大概在这条路上又挪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咕涌了出去。
等到了家,大概已经十点半了。
林不殊将车子停好,刚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就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路灯透过车窗映照入内,昏黄的光线就笼罩在了对方的侧颜之上。
四周的街道上无人,车内很是静谧,林不殊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就扶着座椅靠背凑了过去。
离的近了,他瞧见了对方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想必是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觉,以至于长睫之下掩映着淡淡的黑,他像是睡的很不安稳,以至于眉峰轻轻的蹙起,在看对方的姿势就会注意到他整个人靠在一旁的车窗上,整个人抱着手臂蜷缩在椅子上。
科学证明,当一个人选择蜷缩着身体睡觉的时候很有可能是自身产生了防护机制。就像是胎儿在母胎之中一般,是人类的内心缺乏安全感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②
明明睡觉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是一个让身体放松的行为。
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夜晚却使他最煎熬的时刻。
跟对方生活了半年,林不殊大概知道他的这位室友幼年父母早亡。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操持着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玉石铺子,想来应该是加上他这个体质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人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难以放松。
林不殊的余光当中就看见了自己手上带着的玉石串珠。
这东西给他没用。
倒是对方比他更为适合。
他思索了片刻,抬手将那珠串摘下握起对方的手将那手串给人带了回去。
就在这时,林不殊在握着的手上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将梁秋白放在一侧的手抬起,化了对方手上的障眼法。
随后他就看见了梁秋白那只缠了纱布的右手。
伤口还未愈合,纱布上有血。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难不成是他在幻境里的那段时间?
林不殊想不出,但他知道这障眼法应该是这个小混蛋联合金家干的事情。
为的就是怕他担心,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怕他迁怒于金家吗?
林不殊冷哼了一声,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梁秋白身上。
半晌,他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力道,让面前的人似有所觉的皱紧了眉头。
生气归生气。
但林不殊还是想让人好好睡个觉。
他收敛了面上一瞬间涌动而出情绪,叹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了对方的身上安全带。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另外一边接住了那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将人打横从车上抱了下来。
许是换了个姿势,让梁秋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晚风吹在身上,却像是被一抹温暖给隔开,他慢慢睁开了一点眼睛迷迷糊糊的冲着人问出声,“是到了吗?”
林不殊嗯了一声,十分正人君子的冲着人询问出声:“那个.....你要下来吗?”
梁秋白困得要死了,此时一步也不想走,在对方的声音中他伸手揽紧了对方的脖子,拒绝出声,“不要。”
看来。
对方应该也同他有着一样的心思。
林不殊弯了弯唇但还是征求出声:“那我抱你上去?”
梁秋白:“嗯。”
得到了对方的准许。
林不殊唇边的笑意更深。
他抱着人朝着单元楼里面走,垂眸看了人一眼,突然冲着人问出声,“那个......你觉得我抱的怎么样?”
大概......
很差?
梁秋白觉得他的这位室友大概也许应该从来没谈过恋爱。
梁秋白在会周公之前冷不丁的突然听见林不殊来了这么十分无厘头的一句,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他觉得这大概是代步工具想让他给打个五星好评,否则就撂挑子不干了。
梁秋白想到此,扒着对方的肩头,十分违心的夸赞出声:“嗯,还不错,五星好评......”
林不殊这下满意了。
他就说。
他堂堂酆都鬼王,怎么连抱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梁秋白那天就是故意的。
活该单身。
下一次见到人,他或许可以跟人炫耀一下他香香软软的老婆。
第044章 待宰肥羊
梁秋白回来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就神清气爽的去店子里开了张。
林不殊也回了医院上班,两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两点一线的工作当中去了。
七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这一转眼距离从花溪镇回来就过了一个礼拜,胖子从镇子上回来之后就去了特别行动处汇报工作,听说顾清河从外面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消息。
梁秋白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反倒是比较在意暑假来了,学校陆陆续续的都放了假期。
他那间玉石铺子开在景区附近,这一到暑假,旅游的人就变的多了起来,以至于店子里的生意比往常好了不少,忙的他有些脚不沾地。
送完上午最后一波客人,梁秋白就从隔壁拎了一杯奶茶回来。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看见自家的店门口站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看上去大约二十三四岁,个子也不高,扎着一个高马尾。
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长裙,背了一个斜挂着的黄鸭子背包,在明晃晃的日光之下,女孩正踮起脚尖朝着他的店子里张望。
梁秋白走过去冲着人问出声,“来买东西的吗?”
女孩像是被吓了一下,她赶忙将视线抽了回来,冲着梁秋白指了指里面,“那个......我看你这里是卖玉石的......我能进去看看吗?”
这女孩看着有些奇怪,但这年头开门做生意,倒是没有拒客的道理。
梁秋白挑眉,将店门给打开:“进来吧。”
女孩面上一喜,攥着手里的背包肩带就跟着人走了进去,“这店子是你的吗?看上去好大。”
梁秋白将手里的钥匙丢到一旁的桌子上,冲着人点了点头:“是我的。”
他声音一顿,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这片前几年经济不怎么景气,那老板当时急着走,就连带着这屋子里的东西一块低价卖给我了。”
女孩在店里转了转,随后将脚步停在一个的架子旁。
她伸手摸了摸架子上面放着的玉石,冲着人问出声:“那这么说的话,你就是那个沈秋喽?”
梁秋白朝着女孩多看了一眼,“你认识我?”
这景区附近的熟客梁秋白基本都认识,但是面前的这张脸却是个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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