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将思绪抽了出来,抬了抬手:“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回去。”
“啊?这就不录了?”
“可是张姐我们不是拿了景区准入证吗?”
“不录了。”张溪弯腰拎了包就转身上岸,临走时还不忘交待出声,“你们回去之后什么都不用管,我去找Tina姐说。”
Tina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张溪提了提背包的肩带,边走边接了电话:“喂,Tina姐,对,我是张溪。嗯,这边说是上面刚刚又出了新规,不让对外宣传所以就让我们回去......”
头顶的风突然大了起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遮盖住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张溪被风吹的眯起了眼睛,握着手机仰头,就见一架军用直升机停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直升机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制服,面色清冷淡漠,另外一个......
张溪将手放下,盯着对方看了好半晌。
那人看上去十分年轻,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白T,下身配了一条再简单不过的牛仔裤,往那一站就像是个男大学生。这人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头银发,不丑,反倒是配着那张少有精致的脸像是从漫画当中走出来的少年,显得格外的耀眼。
现在这场地不允许录像,寻常的游客也都疏散了出去,能坐着军用飞机到此的来头一定不小。
这人是谁?
*
来人正是梁秋白。
秦家的事情传到顾家之后,顾清河就安排楚诚去要了协调函。顾清河花一天时间安排好了青宁的各项事宜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从顾家出发,坐军用直升机两个小时到达了秦家现如今所在的海地市区外。
几百年不见这里仿佛是变了个样子,山林变平原,草木变戈壁,唯独这文溯河自南向北穿过,几百年亘古未变。
今天的天不算好,头顶乌云笼罩,四周显得灰蒙蒙的一片。
当南方还处在炎热夏天的时候,这里吹来的风都带了少许的凉意。
河水中的灵气不在,阴气似乎是更重了。
梁秋白下了飞机就搓了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胳膊,他微微抬眼就注意到旁侧有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身上,那视线中带着少许的打量,并没有敌意。他刚朝着那边看了一样,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顾处,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梁秋白将视线抽了回来就见秦家家主秦妄快步走上前来。
几日未见,对方脸上看上去愁容满面。
【梁秋白:你觉得这人现在有几分真心?】
【梦貘:看着不像是演的。】
【梁秋白:我想对方愁是真的愁,但愁的应该不是封印破损之后怎么办,而是秦家的事情暴露了之后,下个月玄门内部大会他秦家滚不滚蛋。】
顾清河也显然知道秦家的打算,但他也知道现如今证据不足并不是直接撕破脸皮的好机会。
顾清河还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但他并不想同人再寒暄下去,而是直截了当的出声道:“我看人员疏散的差不多了,去里面看看封印情况吧。”
秦妄:“这边请。”
顾清河抬手整了整带着的皮质手套,安排出声:“你跟我一块去。”
梁秋白:“谁?我?”
梁秋白看了看两人,面色有些为难的道:“我不是你们玄门的人,我去不合适。再说我又什么都不会,我去岂不是帮倒忙,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梁秋白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了一只棒棒糖,撕开叼住。
秦妄:“沈先生说的哪里话?上次您不是还说自己是我门下的御灵师吗?”
秦妄笑着同身侧的顾清河夸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谦虚,上次在青宁第一人民医院,沈先生可是救了我儿子的。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梦貘:喏,记仇的来了。】
【梁秋白:管他怎么说。】
【梁秋白:他现在是恶人就算是说我能上天,谁信?】
顾清河迈步向前的脚步停驻,微微侧目:“还不跟上。
梁秋白:“........”
得。
又逃不掉了。
梁秋白认命的跟了上去。
于此同时,张溪带着人和设备从一行人旁边而过,梁秋白叼着嘴里的棒棒糖,撇了一眼对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
“这里怎么会有记者?”
“秦家主,你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
秦妄撇了那几个人一眼,冲着顾清河解释出声:“事情一出我就告诉他们了,可现在的记者你也知道,为了爆出点重大新闻根本不管上面到底发了什么通知......”
现在的记者才没有这么不讲职业道德。
梁秋白听着秦妄的话,抄着兜冷哼了一声。
此次封印所在的位置位于文溯河旁的摩严窟里,此处距离文溯河大约一百多米,是借助山体而开凿出来的石窟。石窟高约15米,山体之上草木稀疏,隐隐可见几尊裸露在山体之外的神龛。
神龛高低错落,有大有小,其中坐卧的神像姿态不一,神态庄严,气势恢弘。
纵然如此,梁秋白却还是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郁的阴气。
不像是在养神,倒像是在养鬼。
秦妄:“沈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
梁秋白捏着手里的棒棒糖转过头去,冲着人笑道:“这不是,上次秦家家主伤了我那一下,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梁秋白说着掩唇咳嗽了两声:“这天一冷,就胳膊疼。”
秦妄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
梁秋白就当是没看见,迈步从对方身侧走过时,压低了声音又补了一句:“我看秦家主这腿......是好利索了啊。下次您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可别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了那位生气,我家那位男朋友可是小气的很,万一到时候一不小心.....那您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知道你们是假的。”
秦妄的声音一出,梁秋白辗着棒棒糖的手指一顿。
【梦貘:等等,他怎么知道了?!】
【梦貘:难不成是那天您回去了之后,鬼界的那位又回去跟人掰扯了一番?】
【梁秋白:不是他。】
根据他对阴绪的了解,这人行得端坐得正从不在背后耍阴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妄就是听别人说的。
【梁秋白:看来是秦家背后真正的那个人。】
【梁秋白:没想到他竟然对阴绪的事情了如指掌,有点意思。】
【梦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梁秋白沉思了片刻,走上前一步,笑着冲秦妄出声道:“是与不是,不是您说了算,您如果不信就亲自问他喽。”
梁秋白:“当然,您如果能活着出来的话。”
梁秋白此时离得近,秦妄一低头就看见了对方大刺露在外面的咬痕,锁骨白皙,衬的那痕迹艳丽薄红,十分暧昧。
秦妄一时间脸色更难看了。
“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
梁秋白应了一声,“这就来。”
梁秋白没在去看秦妄难看至极的脸色,而是咬着棒棒糖走上前,同顾清河解释出声:“刚刚秦家主腿脚不方便,我就帮忙看了一下。”
“这里不是青宁。”顾清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提醒出声:“你惹毛了他们,小心顾家也救不了你。”
梁秋白就讨厌听顾清河说教的这一套,在飞机上逼逼叨就够烦的了,此时见人又开始了,冲着人摆了摆手:“放心,我不惹事,也不会给你们顾家惹麻烦,但,若是有人来烦我,也就休怪我不客气。”
顾清河:“沈秋。”
梁秋白:“开玩笑。”
梁秋白捏着手里的棒棒糖笑道:“我一没权势,二没地位,男朋友又不在我身边,我哪敢啊。”
秦妄冷哼了一声从两个人身前走过。
顾清河看着对方的神情冷着一张脸回头:“这就是你说的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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