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现让梁秋白猛地坐起身,他盯着手里的手札残页又多看了两眼,从行李箱内翻出了一个本子。本子里是梁秋白随手记的一些事情,中央夹了一页纸,那是之前在青宁的时候顾清河给他画的图。
梁秋白将那张图与手里的手札残页放在一起,悟了:“原来这图上画的大阵是.......”
阴绪:“驱魔大阵。”
梁秋白:“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然认得。”
阴绪笑了一声:“我要的东西在你手里吧。”
阴绪:“也是,《博物志》本身就是你的书,里面写了什么,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阴小绪,也就是我聪明。”
梁秋白:“要不然我早晚得被你骗死。”
阴绪将双手放在梁秋白的肩膀上,微微俯下身,凑到对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那当然,我看上的人,自然哪都是好的。”
梁秋白:“油嘴滑舌。”
梁秋白拧眉:“办正事呢,你.....你别蹭。”
阴绪亲的不怎么舒服,他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坐在腿上,在对方脖子上啃了一口:“你看你的,我忙我的。”
梁秋白:“.......”
他这要怎么看!
算了,这鬼向来就没老实听过话。
梁秋白叹了一口气,由着对方去了,他重新将手里的两张纸拿到眼前仔细对比了一番,点了点头:“顾清河的记忆还算不错,当初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将这大阵记了个七七八八。”
梁秋白单手拖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不过这阵法上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有些不符合逻辑,这几块位置难道是对方.......嘶,别捏那里......”
梁秋白将手里的纸放下,面无表情的将阴绪那只不老实的手从领子里捞了出来:“你给我老实呆着,我去一边看。”
阴绪将人重新捞了回来将下颌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好了,你看,我不闹你了。”
梁秋白这才满意,他刚要继续去看手里的两张纸,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就伸了过来,将顾清河画的那张阵法图纸夹起,一脸嫌弃的开口:“这画的是什么丑不拉几的东西?”
梁秋白:“是阵法图!”
阴绪嗤了一声,将图纸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梁秋白:“!”
世人皆说鬼界的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梁秋白现在总算是领教阴绪这臭毛病了。
这何止是喜怒无常,这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梁秋白叹了一口气弯腰就去捡垃圾。
阴绪一把握住了梁秋白的手:“别捡。”
梁秋白没好气的道:“不捡我看什么?”
阴绪:“我闭着眼睛画的都比他好看。”
梁秋白:“?”
阴绪推了推愣在怀里的梁秋白:“去给我拿纸和笔。”
梁秋白:“你干什么?”
阴绪:“你不是要看阵法图。”
阴绪:“我给你画。”
梁秋白神色估疑的起身将纸笔给人翻了出来,随后有些好奇的拖着下巴问出声:“你还会画阵法图呢?”
梁秋白:“连顾清河都记不全的东西,你记得住那么复杂的阵法图样吗?”
阴绪将笔在手里转了一圈,用笔杆子敲了敲梁秋白的脑门子:“提醒一句,我有脑子。”
梁秋白:“........”
屋内的声音很静,微风轻轻拂过一侧的窗帘,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笔在纸张上画图所发出的‘莎莎’作响的声音。
阴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窗外的微光落在对方额前的碎发,垂落而下的双瞳拢在长睫的阴影之下显得专注而又认真。
这是他所熟悉的独属于林不殊的那一面。
沉稳优雅,从容不迫。
梁秋白这一刻突然有些好奇,坐在面前的这只鬼到底哪一面才是对方皮下真正的底色?
梁秋白拖着下巴盯着人看了半晌,一张十分详尽且完备的阵法图就呈现在了纸上。
阴绪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少许墨水:“盯着我看了这么半天,是在琢磨从哪下手吗?”
梁秋白:“谁盯着你看?我看的是那图!”
阴绪没拆穿,笑着将纸递了出去:“喏,看看。”
梁秋白将那张纸拿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随后单手拖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原来这就是驱魔大阵。”
梁秋白:“我的确见过。”
正道第一大派藏剑山庄消失在天历451年。
几百年前,他曾去过藏剑山庄的旧址,在剑派广场中央破碎的地砖上面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梁秋白:“听说当年藏剑山庄因为这个阵法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最后花了近三十年的功夫,才将这大阵研究出来。后来,天历451年,藏剑山庄庄主大战鬼王冥河,冥河身死,藏剑山庄也为此销声匿迹。”
阴绪靠在沙发上,单手抵着太阳穴:“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
梁秋白:“所以这个驱魔大阵真的能杀掉冥河?”
阴绪:“差不多吧。”
梁秋白:“可冥河并没有死。”
梁秋白:“之前在顾家我跟对方交过手,冥河看上去肉身虽死,但灵魂未灭,所以这个大阵当年杀掉的仅仅只是冥河的肉身,或者说这其中还藏着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梁秋白拳头抵在唇边沉思道:“看来,还是需要拿到完整的手札,看看上面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
阴绪撑着手臂站起身:“那走吧。”
梁秋白:“去哪?”
阴绪:“你说的,看手札。”
梁秋白疑惑的看向对方:“你知道手札在哪?”
“这还不简单?”阴绪走到梁秋白身边,将那半张残页从对方的指尖抽出,黑红的阴气在手札上交织,阴绪将手递了出去:“把手给我。”
梁秋白将手搭在了对方的掌心,下一刻,眼前突然一黑,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石室里,四周放置的烛台跳跃晃动,残页失去作用从半空中坠落于掌心。
梁秋白:“这是什么地方?”
阴绪:“杀你的地方,怕不怕?”
梁秋白翻了个白眼,将两个人交握的手举起:“麻烦鬼王大人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
阴绪:“不能。”
阴绪拉着人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给人解释出声:“这里是张家的祠堂。”
梁秋白:“祠堂?”
梁秋白跟着人跨过一道门槛,一抬眼就看见了祠堂中心摆放着的几行牌位,两侧长明灯灼燃,炉中香火未灭。他的视线从中扫过,直到落在牌位之上的某处,那双拢于暗处的双瞳之中藏着晦暗难明的色彩。
阴绪:“张家的传承比其他几家要久,最早的话可以追溯到天历263年。”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附和出声:“我知道,张家的开山鼻祖为藏剑山庄庄主张鸿,凭借一手驭鬼术名震大荒。”
阴绪看着牌位最上面的一个名字再次开口:“不错。”
阴绪:“藏剑山庄就这么成为了当时的第一大派,直到天历451年,当时的庄主张青用驱魔大阵杀了冥河之后,跟着藏剑山庄一起销声匿迹,而现如今的张家一脉是张青的儿子张逾的后代。”
阴绪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张家建了这个祠堂,一来是为了供奉张家以前的先贤,二来是为了装这些年传承下来的东西。依照残页的指示,张逾的那份手札应该就在这里。”
梁秋白:“先贤?”
梁秋白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虚伪至极。”
阴绪:“你好像对张家的意见颇大。”
阴绪走到梁秋白身边,垂眸碰了碰对方紧蹙的眉宇:“怎么了?他们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梁秋白并不想谈论这件事,面无表情的将对方的手从眼前拨开:“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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