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盯着不远处站着的人,伸手将胖子拦住。
阴绪:“天师大人。”
阴绪看着桥上的一幕,握着手中的扇子轻笑了一声:“你们真的不下来吗?这下面可是有好东西。”
桥上有风,梁秋白就站在红桥的最高处,身上穿着的白衣被风吹起。
金质的面具在微光当中反射出流光溢彩的色泽,那被拢在面具之下的一双眸色渐深,他听着从桥下传来染着笑意的声音并没有搭理对方,而是将目光移开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昨日在安于辉那,梁秋白已经将这座山上的地图看了一遍,也对这山上的大致情况做了一番了解。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情况下,祭祖的这座山上似乎并没有像眼前这样的景致,而此处的景倒是有点像是他的不落山。
想当初,不落山那地方还是梁秋白特意为自己选的。
他专门挑了处偏僻,山峰奇峻的险要之地,就想着等这世间太平,再没什么琐碎的事情之后,他可以在那山间的僻静之处,窝上个百八十年也不用担心被外界打搅,现如今看起来倒是着实有点荒了。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并不在不落山,那么眼前被雾气笼罩出来的景就应该与刚刚的情况一致,是一片依照现实之景开辟出来的一个类似于幻境的东西。
他们依旧没有走出去。
想来山里那东西应当并不想他们这么快就找到山上那座庙,也并不想让他们这么早就与那群失踪的仪仗队会和。
可是,对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正所谓做得越少越难暴露,可展露的东西多了,破绽也会变得更多。
从婴儿塔再到这里,从刻有符文的石砖再到不落山,这两者之间的共同之处就在于,这景中之物,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系。
梁秋白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中央的桥身之上,放眼望去。
此处空间较之前显得更加辽阔,地势走向,两侧环山,山体中央被水流截断。
这样的地貌形制呈现出了一个山水妙趣的对称之美,这样的景致在风水上,可以被称作风水宝地。
而这‘宝’,‘宝’在这水上。
梁秋白想到此将目光落在了桥下湍急的河流上,河水顺流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而河水边那着了一身红衣的人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望过来的眼神似乎是能看穿他心中所有的心思。
看样子对方应该已是看出来了此处关窍。
梁秋白将视线移开,冲着身侧的人出声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胖子:“那个.....我们这要怎么下去?”
梁秋白:“走下去。”
胖子:“啊?走?!”
梁秋白挑眉:“不然呢?你还想怎么下去?”
胖子看着梁秋白迈步向前的身影,快步追上前去,“那个高人的话,不应该......都是从这里飞过去的吗?”
梁秋白扯了扯嘴角:“首先,高人他也是个人,其次才是高。”
胖子:“啊?”
梁秋白伸手在胖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平时少看点洗脑包。”
胖子:“......”
不等胖子再说什么梁秋白就迈步下了桥。
红桥的尽头处他们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向下方溪水岸边的步梯,可以通向岸边的浅滩上。
梁秋白缓步向下,胖子紧随其后。
他向下走了几节台阶,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嘶’的一声,他回过头去,就见胖子正呲牙咧嘴的握着自己手。
梁秋白:“怎么了?”
胖子:“被......被烫了一下。”
梁秋白朝着对方的手指看了一眼,就瞧见那手指上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烫红了一片。
梁秋白:“你碰了这雾?”
胖子像是躲瘟神似的快走下来两步,“我刚刚本来还想看看这雾外面到底有什么,哪知道就只是碰了那么了一下,就被烫了。”
梁秋白挑眉:“你应该庆幸你只是用手碰了一下,要是整个人出去了,我现在也不用给你收尸了。”
胖子:“......”
梁秋白朝着四周仿若仙境一般的景致看了一眼,冲着人提醒出声:“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东西什么都别摸。”
胖子应了一声,“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也太邪乎了吧。”
胖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一抬眼就看见梁秋白下去老远,他赶忙追上前去,跟着人往下走:“从刚刚开始我就有一件事想不通,你说这件事若是有东西在背后搞鬼,那他把我们拦在这儿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不让我们上山?”
梁秋白扬眉:“你想到了什么?”
胖子:“首先我觉得那婴儿塔应该同镇子上最近孕妇频繁难产的事情有关,至于对方为什么把我们拦在这儿,我觉得他就是不想让我们查这件事。”
梁秋白:“差不多吧。”
胖子:“你该不会是早就想到了吧。”
梁秋白不置可否。
胖子:“你说,能造出来这么大一片区域又把我们这么多人都困在里面的,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梁秋白偏头:“哪个人?”
胖子:“就是酆都鬼王啊。”
梁秋白朝着阴绪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人已经从石头上走了下来,此时就站在那步梯之下。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梁秋白就看见对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小扇,冲着人开口道:“我觉得,他可能没这么闲。”
胖子:“你又不是他。”
阴绪唇畔的笑意更深:“我不像吗?”
胖子:“哪有鬼长你这样的?”
在胖子的想象中,酆都鬼王就应该长得同那日见到的幻想生那般,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长得这般好看的,就一定不是鬼。
阴绪笑着看向从上方走下来的梁秋白:“那,天师大人觉得我像吗?”
梁秋白瞥了人一眼,“幼稚。”
他撂下一句话就径直朝着水边走去。
阴绪轻笑了一声握着扇子跟上前:“本来呢,我还想着能跟你独处一会儿,没想到你身边竟然还跟了一个外人。”
阴绪:“你这样,让我好伤心。”
胖子:“.......要不我走?
梁秋白:“别听他鬼扯。”
胖子将两个人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个......你俩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阴绪:“认识。”
梁秋白:“不认识。”
胖子:“.......”
阴绪:“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能转头翻脸不认人......”
什么交情?
见了此次就打了几次架,恨不得杀掉对方的交情?
梁秋白懒得跟身后那人贫嘴,他踩着脚下的石子走向浅滩,将目光落在了眼前流动着的河水上。
明明从上面看湍急的河流到这里就平静了下来,水波如镜,深不见底,而湖面之上此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画面内是一个片宽阔的绿草地,而草地上此时放着数堆木柴,而每个木柴堆上都架起了一个木头笼子,笼子外站着三四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娃娃,他们手里握着火把,正在催促着身前的人走到笼子里面去。
胖子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安叔和仪仗队的那些人吗?”
胖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感觉像是都中了术......?”
画面里正是仪仗队的那些人,只不过他们此时一个二个就像是提线的木偶,被人操控着正一个一个往笼子里面走。
梁秋白:“祭祀。”
胖子:“什么?”
梁秋白:“他们在祭祀。”
梁秋白的声音刚落,胖子就突然抬起了头,“我我我......我又听见那个声音了。”
阴绪有些好奇的偏头问出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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