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见到什么都尖叫,到现在的主动带飞,周末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三人商定计划后都闭上嘴,直接飞向乌望所在的层级,然后——
小桃:“……”
小桃:“咱们还是下地走路吧。”
乌望还趴在培养皿里无聊地打哈欠,外面的飞蛾都快打焦了。楼层的上半部分都被会飞的蛾子占据,反倒是地面更宽敞些,最多就是会有高空坠蛾。
几个人跟逃出火灾现场似的弓腰疾走,沿途捞起大玻璃皿,带着乌望一道向直通地狱的光道疾冲,还没走到一半:
“卧槽,那条光道被蛾子塞满了!”周末已经数不清这两天自己究竟说了多少句卧槽了,“怎怎怎么办!”
扶光依旧是一副“我与危急无缘,只是来体验密室逃脱”般的闲散姿态,此时像是觉得好笑似的瞥了周末一眼:“直达不行,转车不可以吗?那张表格上详细记录了所有光道路线图吧。”
“就一个晚上,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管道都背下啊!”周末有点崩溃,“你们是不是有点太高看我了!”
“别嚷嚷,最近的管道是……”小桃腾出一只手摸表格,“往左走,跟我来!”
众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乌望在培养皿里倒是被摇晃得颇为舒服。还没来得及眯眼享受,下坠感骤然传来。
“卧槽卧槽差点忘了,中间要路过黑暗区的!皮囊呢皮囊呢?!该不会丢在平台上了吧?!”
“在培养皿里!哈哥裹着呢!”
三个两脚兽二话不说,揭开培养皿一个接一个往里挤,挤得毛里还停落着一只漂亮蝶的乌望也跟着手忙脚乱地东躲西藏——主要还是躲开那只手欠的两脚兽。
上一回隔着一个小桃,对方都能把手摁它尾巴根上,这次要是挤在一起,那还得了?
狗勾长毛难道就是为了给人撸的吗?
狗勾摇头不同意。
赶在坠入黑暗区的前一秒,所有人都及时钻进了皮囊里。长达半分钟的坠落之后,他们重重砸落至某个听起来似乎摆满东西的平面上,带起一串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和熟悉的鸟语:
“Oh my gosh!!”
“What the fuck?!”
周末一个激灵,像一个英语废柴终于听见几句自己能懂的人话一样无比激动地开口:“这两句我能听得懂!!是在说‘哦我的老天’和‘卧槽怎么回事’!”
两人一狗:“……”
“华国人?”
第三道声音在小桃忍不住开口毒舌前响起。跟前面两个同伴相比,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咬字中带着些许国外人说汉语时特有的生硬:“也是玩家?”
培养皿被外面的人叩了叩:“你们呆在怪物的培养皿里做什么,快点出来。”
周末多久没见到新同类了,闻言激动地就想往外窜。
刚从皮囊里露了个头,就被小桃反手抓住:“急什么?先做个脑筋急转弯。”
“……??”周末感觉他小桃哥有病,“这种时候搞什么脑筋急转弯啊!”
乌望抬起头“汪”了一声,幽蓝色的眼睛盯着外面嗅了嗅鼻子,尾巴微动。
“……”周末一秒冷静,盯着哈哥晃起来的尾巴,“哥您说。”
“题面是这样的——”小桃摩挲着怀表慢慢道,“已知,副本里还剩6名玩家。”
“培养皿里有四位,培养皿外有三位。”
“求解,谁是多出来的那一位?”
第13章
“……”周末震悚地瞠大眼睛,努力把第不知道多少句卧槽咽回去,目光惊恐中带着怀疑,一时看看培养皿内这些已经相处两日的熟人们,一时惊疑不定地看向培养皿外。
固定在培养皿上的遮光膜布阻拦了他的视线,周末只能寄希望于乌望和小桃,试图作弊,然而这俩根本没在盯同一个地方。
乌望依旧趴卧在地。
那块膜布只是被黏在了培养皿的顶盖上,旁边并没有固定。下坠的烈风使膜布此时掀起寸许,从它现在这个近乎贴地的视角望出去,恰好没有膜布遮挡,能清晰地看见培养皿外的情况。
这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眼熟的房间。
流畅平滑的银灰色金属墙壁,冒着古怪蒸汽的大型机械仪器,还有狭长的平板桌,以及桌上装满各色液体的细长透明管。
大量蛾类、人类残肢被保存在三米高的玻璃柱中,被暗黄色的液体泡得发白肿胀,还有几只活体蛾扒在最中央的玻璃柱中,拿它们大得惊人的复眼打量着玻璃柱外的活物。
类似的场面,它在桑尼公司常见,恍惚间竟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背后响起两脚兽的对话声。
先是那个手欠的人类失笑:“我莫非长了一张很引人怀疑的脸?你们哈哥都看着外面,你却还是紧盯着我。”
小桃:“外面是个实验室,有怪物吸引哈哥看很正常。你不一样,哈哥当时可是看着你摇尾巴的。”
“是吗?”
扶光的语调明显地挑了起来:“它看到我后摇尾巴了?”
打从见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扶光的语气中多出几分真情实感。听得周末忍不住吸气:“哥,你怎么听见哈哥对你摇尾巴这么兴奋?”
“……”小桃在旁边使劲翻了个白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多出来的这一个‘玩家’,到底是谁。”
小桃还是认为扶光有问题。
在副本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时候直觉才是保命的关键,而他的寒毛打从见到扶光第一面开始,就没顺下去过。
他暗暗捏紧准备好的道具,正想再激扶光几句。
周末:“我仔细想了想,感觉这多出来的玩家是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迎着乌望和小桃同时投来的目光,周末耿直地说:“刚刚扶光还帮我们拿到了小天使的卵呢!要是没他帮忙,咱俩不得在那俩座天使那儿挂彩?所以我觉得扶光就是自己人。”
他掰着手指头算:“那咱们这边,又有哈哥又有扶光大佬,哥你又有那么多神奇道具,我现在又会飞能跑……咱还怕那一个不是人的怪物?就算外面杵着的那三个都是怪物,咱们也不怕啊。”
甭窝在培养皿里琢磨这些不阳光的事情了,周末兴冲冲地站起身一把掀开皿盖:“你们好你们好,我叫周——”
“我叫小桃,他叫小周。”小桃压着火气也从皿里出来,“剩下两个也是我们的同伴,这是哈哥,这是扶光。”
双方自我介绍的功夫,乌望就贴在周末腿边,歪着脑袋打量对面的三个人。
跟他们四个相比,对面三人狼狈太多了。
撕咬伤、割裂伤、擦撞伤……浑身上下几乎没哪个地方没开口子。
那两个“哦我的老天”“卧槽怎么回事”似乎是一对关系亲密的兄弟,打扮得像一对西部牛仔。
后来开口的那位则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打完之前的招呼后就自顾自垂下头继续翻看一本旧实验记录,再配上他没什么波澜的理性神色,一看就是个常混实验室的学术性人才。
哆啦A桃丢了个翻译道具,总算能正常对话:
“叫我们A和B就行了。”
高个子西部牛仔脸上挂着开朗的笑,但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扶光笑的缘故,总觉得这人有点假:“我和弟弟是一对赏金猎人,专门捉通缉榜上的恶徒。这次会下这个本,就是听说这里有某个通缉犯的踪迹。”
周末趁机提出早就想问的问题:“这个通缉榜,到底是什么啊?玩家内部发的吗?通缉残害自己人的害群之马?”
“呃,不是。”牛仔A转了下枪,显得心思其实并不在回答问题上。
“玩家内部基本不会发什么通缉。像你说的什么害群之马,爱搞自己人杀自己人那一套的家伙,孤舟游戏自己就会发布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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