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谈话的跨度对温山眠来说有点儿难理解。
事实上,秦倦之前提及“器具”、“波长”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很能想象了,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
只能强行更上对方的思路,试图去理解:“不能强制进入,那要怎么进入?经过北海空鲸的同意吗?”
他虽然理解得勉强,却是一语中的,因为秦倦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嗯。”
秦倦这辈子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他刚刚才会放走北海空鲸,因为想尝试别的办法。
“可是它已经走了啊。”温山眠看向海洋说:“不说怎么征求,都不在了肯定不行吧?您之前为什么……”
“世界那么小,找到它很容易。”秦倦无所谓道:“重要的不是这个。”
温山眠被先生前半句话噎住了,好半天才:“那是什么?”
秦倦看了温山眠一眼,停顿两秒,话都到嘴边了,却还是换下,扯扯唇角:“早上的风景好不好看?”
温山眠:“……”
他定睛看了秦倦好半天,然后往先生面前一凑,认真道:“您刚刚想说但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秦倦一愣:“没什么。”
温山眠却笃定:“有的。”
秦倦看着他的表情,良久,柔和下了眉角。
伸手捏住温山眠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我会陪你去中心岛,想知道的话,就快一点长大。”
温山眠还太小了,做不了那么大的选择,得再等一等。
秦倦也是血族,他的血同样是冷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生出的对温山眠的怜心。
总之连这一咬,都是温柔的。
*
两人下山的同一时间,巴尔干人改造后的小方船,也在他们的愁眉苦脸中,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海面。
有些事能先放过温山眠,有些事不可以。
所以秦倦下山的一路,都在没调地询问温山眠早上的风景好不好看。
温山眠一改之前的状态,溜得比谁都快。
转瞬到山下看见巴尔干人改造出的小船,险些没呛住气。
他们真的是往一块平板的方向改的,然后左敲一块又敲一块,原本的小船就支离破碎到认不出来了。
真就成了飘在海上的浮木,惨兮兮的。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敲完之后的那一块木板,压根就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连原本来时的人都容纳不下,更别提失去船只的远洋组了。
“看来还是得跑两趟。”巴尔干人在辛苦的一番梦幻改造后,认清了现实。
“那这次换我们在这等吧,”大青提议:“远洋的人先回去,我看海枝、大屁的伤口都快烂了,那点药草还是不顶事,得回去好好处理,米哥也跟他们一起上船吧。”
这个提议没有多少人反驳,毕竟现在空鲸走了,岛上就只剩下了红瞎子。
多留两个猎魔人下来,应付几天不成问题。
安排得不错,可真正等到该上船时,远洋组的人却突然磨蹭了起来。
他们这幅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远比上一次更狼狈。
近乡情怯,这些人不知道要怎么以这幅样子,去面对当初他们极力想离开时,不断劝阻过他们的同胞。
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们离开之后,便被巴尔干人寻找到了的母树。
离开时的愤怒和傲气已经被海浪击打到溃不成军,在海湾时还能够自处,但回到巴尔干之后要怎么办?
和温山眠同行的巴尔干人意识到这点后,简直气极,怎么也理解不了他们的思想。
只觉得回家和处理伤口是最重要的。
两拨人在岸边险些吵起来,站在一旁的温山眠见状,正要去劝阻,却被他身后的秦倦拉住了手。
温山眠顺着先生的示意看过去,就见海湾一边,不知何时徐徐驶过来了一艘船。
船上的人们焦急地伸长了脖子,那画面是船未到,脑袋和脖子先到。
于是船上的人看见湾内的场景一愣,湾内的人看向船的方向也是一愣。
而等站在船中央,向来沉稳的平哥眼底出现惊愕的一瞬间,湾内远洋的巴尔干人哪怕知道可能要挨骂,也突然嘴一瘪,掉下了眼泪。
连带大木一起。
离家所受的委屈,很多时候只有在看见依赖的人才能爆发出来。
巴尔干人的面孔、巴尔干人的服饰、巴尔干人的性格是那么相通相似,他们几乎是一个大家庭。
于是温山眠和先生也就成为了这幅场景中真正的客人。
当小辈们压着眼睛撞向平哥时,温山眠也终于耐不住,抬头看了眼天空。
他有点想李奶奶了,也不知道越川现在是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海湾篇结束,巴尔干篇还有1-2章收尾结束,么么。
这是昨天写好了的!!!丢进后台忘记设时间所以才会导致没有更新也没有请假条,我跪了,我不更新肯定会放请假条的呜呜呜呜,今天就这一更,今天写的放明天,多一章存稿正好调整一下状态吧,最近太迷了QAAAQ早上看评论真的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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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当平哥带去的船只在傍晚时分, 将所有或狼狈或激动的人,全部带回巴尔干的那一瞬间。
巴尔干才真正陷入了狂欢。
人们张灯结彩,奔走相告。
将所有的欢喜与感激都展露给天地。
他们找到了母树,还找到了失踪的同胞!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 巴尔干才真正完整了起来。
连带着那阴郁的孙老太神情看上去都好了许多。
更别提巴毅和阿莲两夫妻了。
守在海岸边的阿方索看见归人时, 用力擦了好几下因熬夜造船而通红的眼睛。
孩子们更是交错地在广场上跑, 像一个个放飞消息的小风筝:“海枝姐姐和大木哥哥他们回来啦--!”
巴尔干人听见这声响纷纷激动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涌上码头。
只有温山眠和先生一起,早早从这热闹的场景中寻到一条小道, 逆流走向了巴毅的客栈。
这是属于巴尔干人的庆祝, 他们没想参合在里边。
临走前, 温山眠回首望去, 还瞧见那些巴尔干人在满广场相聚的油灯照耀下, 询问海枝他们说。
“所以你们是在海湾碰见的?”
“真好,真好!”
“那、那大鱼是什么东西?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我还在天上看见客人了!那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那竟然是从北海来的大鱼?哦哦, 是从北海来的空鲸!”
……
关于海湾的遭遇和北海空鲸的讨论络绎不绝, 但关于海枝的手,留守的巴尔干人却纷纷都只剩下了一句话--
“回来就好。”
简短至极, 可在历经各种跌宕起伏的困难之后,却足以胜过万语千言。
尘埃落地般,陪同所有人一起将心中重重的石块放下。
让人难过的、痛苦的过程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最后能回家就好。
为了表达这样的高兴, 巴尔干人处处悬挂油灯,连带着那码头上都挂了好几盏,让整个巴尔干闪亮起来。
人们也通通离开了家, 高兴地一圈圈围坐在广场中央唱歌, 并将家里的好吃的拿出, 分而食之。
海枝被药婆心疼地领回家,但瞧见外边的热闹,却又不甘寂寞地坐了出来。
药婆只得无奈地跟在她身旁替她处理那断了的臂膀。
并在嘴里不断念叨着:“这该有多疼呐……”
温山眠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沐浴,将身上的风沙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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