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你确定刚才那叫惊喜?”
“哎,”楚辞叹气,“早知道我就买个魔鬼面具什么的。”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魔鬼面具来敲西泽尔家的门的场景,怀疑道:“魔鬼面具能吓到你吗?”
西泽尔摇头:“应该不能,但我有可能会误伤你。”
“你打不到我的。”楚辞摆了摆手,乘着西泽尔不注意,溜进厨房去专门看了一下,机器人竟然只是将刚才那盘东西分在了厨余垃圾的类别而不是有害垃圾,他有点失望。
西泽尔哭笑不得道:“你为什么对垃圾分类这么执着?”
“你为什么对毒死自己这么执着。”
“我忘记去餐厅吃晚饭了。”西泽尔道。
楚辞道:“不至于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吧。”
西泽尔:“没有。”
楚辞:“……”
“你没把自己饿死也是个奇迹。”他在书包里翻找出几颗压缩能量块扔给西泽尔。
“晴空星——这个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你好意思说能量块味道奇怪?”
楚辞拿过他手里的包装纸一看,愣了。这几颗能量块竟然也称得上“陈年古董”,是他开学的时候从二星带过来的。联邦生产的压缩能量块也很难吃,但除非是黑市上的劣质能量块就不会有什么质量问题。但是雾海就不一样了,雾海的食品加工厂少的可怜,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黑作坊生产出来的,里面掺了什么年份的防腐剂。
他沉默了一下,道:“没事,吃不死。”
西泽尔默默将剩下的能量块也投进了机器人嘴中。
楚辞飞速转移话题:“你刚说什么,晴空星怎么了?”
“晴空星好玩的地方不少,但我没去过几个,你问问白粤或者奈克希娅,”西泽尔接着他的话道,“我周末可以陪你去。”
“我要写作业,”楚辞道,“还要教机甲操纵,没时间出去玩。”
西泽尔笑道:“这么忙?”
楚辞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啊。”
“那么,在你开始忙碌之前,能不能先陪我出去吃个晚饭?”
“行吧。”
次日一早,西泽尔起床的时候发现楚辞的屋门紧闭,他以为楚辞还没有起,犹豫着要不要叫他起床吃早饭,结果一敲门,门自己开了,楚辞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空中悬浮着大大小小至少二十个投射对话框。
西泽尔惊讶道:“……你在干嘛?”
“看不不出来吗,”楚辞不耐烦的回答,“写论文。”
“一大清早写论文?”
“嗯。”
“要去军区治安所备个案,不然出去就进不来了。”
“昨天已经备过了。”
西泽尔只好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一直到中午,他再去敲门叫楚辞吃午饭,楚辞才惊讶道:“你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周六。”
“哦。”
吃过饭回来的楚辞依旧在写论文。
晚上还在写。
第二天还在写。
西泽尔奇怪道:“暑假有两个月,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作业一次性写完?”
“因为我怕会有别的事。”
于是难得周末没有去加班的穆尔兰师长在家闲呆了两天,而等一周后陈柚考完试回到晴空星时,楚辞的暑假作业已经快写完了。
“不是周三就考完了吗?”楚辞应陈柚命令去空港接她,“你怎么现在才回。”
“考完还会有别的活动啊,我本来还想去水上乐园,”陈柚抱怨道,“但是你不在,奥兰多说两个人去没意思。”
“为什么不和蒙萝他们一起去?”
“因为大家最后一门的精神力场分析都考得不好,没人和我们去。”
精神力场分析是陈柚的强项,而奥兰多除了机械理论之外,其他课成绩都很好。
陈柚语气羡慕的道:“不用考试真好。”
“不过你就算考,也是浪费时间……”她嘀咕着,抓着楚辞的胳膊把他往空轨的方向拽,“我们现在去水上乐园。”
“现在?”
陈柚斩钉截铁:“就现在。”
“你箱子怎么办?”
“物流送回去。”
“刚下星舰你不累?”
“我不累。”
楚辞拗不过陈柚,只好跟着她去了水上乐园。
陈柚累的像条咸鱼,但就是不服输的非得要玩完所有项目,人菜瘾大的典型代表,所以一直到傍晚才回去。
楚辞进门的时候客厅灯是黑的,结果一回头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吓一跳,无语道:“你干嘛不开灯?不对,你怎么又没去上班?”
西泽尔道:“今天周六。”
楚辞打开客厅的灯,才发现西泽尔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眯着,家居服领子也歪斜着,露出一线平直的锁骨。
“你刚才在睡觉吗?”楚辞问。
西泽尔“嗯”了一声,大概还没睡醒,呆呆的。
楚辞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一扯。
西泽尔含糊不清的道:“干嘛。”
“好玩。”楚辞又将他的脸往一起撮。
“放开,”西泽尔命令道,“不然我也捏你的脸了。”
“我不。”楚辞拒绝,不仅不松手反而变本加厉。
西泽尔作势要去捏他的脸,但是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
楚辞从他臂弯里钻过去,坐在了旁边。西泽尔问:“怎么才回来?”
“和陈柚去了水上乐园。”
“不是要写作业吗?”
楚辞道:“写完了。”
西泽尔打了个呵欠,没有说话。
楚辞坐了一会,忽然突发奇想问:“你是不是也想去水上乐园?”
正在喝水的西泽尔差点一口喷出来,呛得咳嗽了半天。
楚辞面无表情道:“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西泽尔放下水杯,好笑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去什么水上乐园?”
“你又没比我大几岁,”楚辞嘀咕,“去个水上乐园怎么了。”
他道:“别总觉得自己军衔高就是和别人同龄啊,联邦最年轻的师长。”
着重强调后半句。
不到二十五岁的准将级军官,多离谱。
“那明天去水上乐园?”西泽尔问。
“不去,”楚辞摇头,“我今天刚去过。”
“那你刚才问我做什么?”
楚辞故意道:“我就问问。”
西泽尔:“……”
他拿着水杯去厨房接水,楚辞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生气了?”
西泽尔端着水杯,垂下目光,居高临下的问:“我有这么容易生气?”
“有吧,”楚辞回忆道,“我上次忘了给你通讯,你就生气了。”
“原来你知道,”西泽尔没好气的道,“那你还断我的通讯,故意气我?”
“你看你看,这么小的事你都要生气。可见你就会很容易生气。”
“我担心你,多问问怎么了?”
楚辞不耐烦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真的有成为我奶奶的潜质,以后别人问起我就说你不是我哥,是我奶奶。”
西泽尔顿了一下,道:“再叫一声。”
楚辞:“奶奶?”
西泽尔揉了一下太阳穴,笑道:“好好叫。”
“哥。”
“嗯。”
楚辞微微抬起头,扇形视线里,西泽尔正好在仰头喝水,亮白灯光顺着他的下颌流畅而下,到脖颈,再到滚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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