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命令保镖远离自己,然后去核实,或者求救。”
“这个时候,就是杀死他的最佳时机。”
西泽尔道:“可这需要精准的控制保镖的出现精神异常的时间。”
“半个小时。”艾略特·莱茵说道,“足够则图拉·昆特从第一总部返回住处。本来只需要十分钟,但是改造人的身体构造比起普通人更强悍,才能够吸食入气体到出现相应症状需要半个小时。”
“可是,”西泽尔疑问,“要怎么保证,昆特在开完会之后就一定会立刻返回住处呢?”
艾略特·莱茵笑了笑,笃定道:“他会的。”
楚辞道:“怎么才能让保镖摄入这种气体?”
莱茵看向楚辞:“这需要埃德温的帮助。”
楚辞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那么,”艾略特·莱茵双手手指交叠,“如果顺利,我们的计划分为三部分。”
“第一步,西泽尔先生需要先和昆特交涉,让他对所谓的‘彻底清楚精神病毒’这件事感兴趣,然后借此引开佐默。
“接着,傍晚的会议结束,改造人保镖吸入精神麻醉药物。同一时间,我会埋伏在昆特的住处附近,解决外围的守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不论有没有杀死则图拉·昆特,药物持续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立刻撤离。”
楚辞道:“好。”
“等等,”西泽尔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他斟酌着道,“以上这些步骤,都是建立在有办法潜入目标点的基础之上的,可是我们刚才所谈论的内容中,似乎没有提及这一点?”
艾略特·莱茵看了一眼楚辞,缓缓道:“我们刚才说过,目标喜欢美丽的少女……”
西泽尔:“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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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时。
街区上空飘荡着刺鼻的溶解剂气味,清道夫们拎着笨重仪器穿行过一条又一条街巷,抹去他们昨夜屠杀的证据。一辆白色卡车离开了廉价旅馆的后街,艾略特·莱茵随之离开,去联系接应人和购买药品。
“昆特有一个专门的渠道为他提供少女,供他□□,委托人会为我们牵线搭桥。”
这是艾略特·莱茵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西泽尔看着楚辞:“所以……”
“所以我去啊。”楚辞道,“我冒充少女混进去杀了他不就行了。”
西泽尔非常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后来领悟到了艾略特·莱茵的意思,但想一下,再想一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看着楚辞的长头发和漂亮到分辨不出性别的脸,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奇怪的。
“真的要穿?”他指了指椅子扶手,那里搭着一件红裙子,是刚才某个物流机器人送过来的。
至于是谁先动手买的,那当然是咨询过Neo之后的埃德温。
“不然怎么接近目标?”楚辞拎起裙子抖了抖,嘀咕道,“不就是穿裙子……”
反正以前也没少穿。
再说了,合格的猎人必定为了目地不择手段,穿条裙子算什么?
那条裙子少见的样式精致,领口开得不算低,但背部却挖空了一块,会露出肩胛和蝴蝶骨,腰线收束,裙摆却层层叠叠,飘然若举,想必穿上一定会显得腰肢柔软,不盈一握。
此时,埃德温的声音道:“Neo小姐建议你提前试试,看看是否合身。”
楚辞“哦”了一声,找了半天才找到裙子的拉链在什么地方,然后毫不犹豫的拉开。
“呲”一声轻微的长响。
西泽尔愣了愣,甚至忘了问埃德温是谁。他翠绿如湖的眼睛里倒映出楚辞抬手开始解扣子的动作,思维似乎有点迟钝,反应了一秒,才道:“你干什么?”
楚辞已经解到了衬衫第三个扣子,闻言,抬头道:“换衣服啊。”
“那——”
西泽尔本来想说,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口边卡了一下,楚辞已经道:“又都是男的,怕什么。”说着继续解扣子。
西泽尔无奈道:“那我转过去。”
他面朝着脏兮兮的墙壁,视线里是灰白暗纹的墙纸,有的地方起皮,开裂,被恒温系统通风孔里的气流吹得轻微作响……簌簌的,像是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
他意识到那是楚辞换衣服时的细碎摩擦声,很轻很轻,轻得像催眠的白噪音,他又有点走神。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疑问:“你要看吗?”
西泽尔迟疑的回过头。
这个狭窄逼仄的房间没有窗户,照明也晦暗不清,灰白的墙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就在这样破败的、荒漠般的背景里,红裙摆成了唯一的亮色。
甚至有些耀眼。
但耀眼的并不是裙子,而是楚辞的眉目,他的五官是精致的英气和锐利,是不可忽视的、带有侵略性的美丽,纯黑深沉的眼睛和长发,如果佐以明亮的颜色,就会像火一样鲜明亮烈,相得益彰,几近完美。
西泽尔听见自己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楚辞试探的问。
“如果我是刺杀目标,”西泽尔声音极低的道,“一定会为你倾倒。”
“嗐,”楚辞手背在身后,揪了揪手指,哈哈笑道,“那我换掉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西泽尔再次背过身去朝着墙壁,楚辞拉下裙子的拉链,心里忍不住嘀咕,本来他不觉得穿裙子有什么,因为他经常被认成女孩,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是西泽尔好像并不能怎么接受的样子,搞的他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裙子依旧搭在椅子扶手上,依旧这间暗淡的小房间里唯一明亮色彩,像一片流动的火焰。
楚辞将头发绑起来,道:“好了。”
西泽尔转回来,语气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
楚辞道:“不是我要留,是它剪不掉。”
“什么意思?”
“解释起来不太容易。”楚辞忖了一下,手指指腹按在墙上,划过墙面上一处突兀的钉子,鲜血瞬间涌出。
西泽尔连忙去找纸巾,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看。”楚辞将手指递到他面前,捻去了刚刚渗出来的血珠。
西泽尔露出惊讶的神情。
就在他转身去找纸巾的那几秒钟里,楚辞手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并且开始愈合。
“是不是很奇怪?”楚辞收回手指,“这样的伤口,两三个小时就能完全愈合。”
“我受过最严重的伤,从这到这,快一个手掌那么深,”楚辞在自己腹部比划了一个位置,“不到一个月,连伤疤都不留。”
他沉思道:“所以就算头发剪短也会很快长出来,恢复到现在的长度,就好像身体被限定在了某个状态值,只要不死,都会很快自我修复到原本的状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西泽尔神情淡淡的,目光却很深:“怎么受伤的?”
“啊?”
“我说,”西泽尔一字一字,极其清晰的重复,“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就,”楚辞挠了挠脑袋,目光落在椅子扶手的裙子上,眉头没尾的道,“你是不是觉得穿裙子很奇怪啊?”
“又是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西泽尔问。
楚辞点了点头:“有时间慢慢说嘛,待会还有事。”
半响,西泽尔叹了一声,道:“我去找撒普洛斯了。”
楚辞连忙道:“我让埃德温去帮你?”
西泽尔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埃德温是谁?”
“一个人工智能。”
西泽尔了然的点了下头,道:“不用了,它不是还要帮莱茵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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