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总会有些人拿那些东西沽名钓誉,装得人模人样,你以后看见了就不要那么容易被骗。”
莫广特意加重了“容易被骗”这几个字的读音,似乎在强调什么。
见博安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点点头,莫广又强调道:“特别是某些人,表面上是大公司的总裁,快三十岁,看上去人模人样实际衣冠禽兽,专门骗一些没上过学的,好掌控的。”
“对了,我说的是男的骗男的,你懂吧?”
没上过学的博安:“……”
大公司总裁,快三十岁,看上去人模人样。
这他妈不就是莫霄吗?
博安沉默了一下道:“您说的是霄总?”
莫广嘴硬道:“谁跟你说我说他了?”
博安摸了摸鼻子,他小声道:“莫总,我跟霄总那边走的都是正规合同的,”
“您放心,我在职期间绝不会……”
莫广恼羞成怒打断他道:“谁管你们走什么合同了?我管的是你他妈被抽还不还手!”
“玩那玩意给莫霄又打又骂,简直就是他妈的给老子丢人!”
博安愣了道:“我玩什么了给人打给人骂?”
莫广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来惹来惹,各位宝贝们元宵节快乐鸭!!!
第8章
半个小时后。
解释清楚的博安被莫广轰出了卧室门。
在被轰出去前,他坚持道:“莫总,我跟霄总真的走的是正规合同……”
博安扒着门框,努力将脑袋探进去真诚道:“霄总还给我买了五险一金和养老,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莫广恼羞成怒将他脑袋摁了出去,咬牙一字一句道:“谁他妈关心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下一秒,卧室门就发出了惊天动就的巨响,紧紧关闭了起来。
博安蹲在卧室门外,回想着刚才自家老板脸色扭曲,越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的样子,便对着门缝试探道:“莫总?”
卧室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博安想了想,伸手敲一敲门道:“莫总,您生气了?”
卧室门内,莫广靠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财经杂志,一动不动地听着卧室门外的博安跟他说话。
-“玩那玩意给莫霄又打又骂,简直是给老子丢人……”
-“你玩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操。
一闭上眼,自己说过的话就源源不断地在脑海里蹦跶,博安那张神色茫然的脸也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放。
莫广麻木地将脸上的杂志掀开,他仰头盯着头顶的灯,恍惚地想着。
辞了吧。
把博安辞了吧。
他现在就能给莫霄打电话,甭管什么低声下气丢面子,只要莫霄那晦气玩意能把博安带走。
莫广一直以为,只要他不死,就能一直跟莫霄针锋相对耗着,不死不休地耗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与莫霄那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中,他头一次愿意对莫霄服软,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莫广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又被脑海中反复的回放逼得睁开了眼睛,在回放中,博安的神情从茫然到错愕,最后是神情复杂,
那复杂的神情,似乎在感叹,原来自己的老板思想那么龌龊。
操。
莫广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伸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手机,看都不看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几秒钟后,手机那边传来酒吧里劲爆的音乐和一道轻佻的声音:“喂?怎么了?”
莫广平静道:“你听谁说那个圈子里有玩青蛙的?”
酒吧里的秦宇吃了一颗怀里男生喂的葡萄,大咧咧道:“什么青蛙?”
“谁玩青蛙?”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秦宇一拍大腿道:“你别说,我还真帮你去打听了那什么青蛙的事!”
莫广冷笑一声,凉凉道:“打听出了什么?”
秦宇兴致勃勃神秘道:“就前几天,圈子里有人说是发现了稀罕玩意,说是玩的人舌头老长了,跟个青蛙似的……”
莫广眼皮一跳,想到了前几天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博安吸溜一下,把长长的舌头吸了回去,见他望过来,又兴高采烈地在半空中朝他挥舞舌头。
秦宇还在那头继续感叹道:“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玩得真花啊……”
“对了,找我做什么?”
莫广沉默,他拿着手机,回想了一下自己干的事,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开不了口。
难道要对电话那头的秦宇说,因为你告诉我那个圈子的人也搞青蛙,所以我在昨晚凌晨四点,逼着博安听了大半个小时人格独立教育?
又或者说他刚才不屑地对着博安说,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然后收到对方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睛?
莫广缓缓吐出口气,声音平稳道:“没事。”
电话那头的秦宇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狐疑道:“真的没事?”
莫广麻木地盯着头顶的灯道:“没事,挂了吧。”
秦宇亲了亲怀里的小男生一口,美滋滋道:“行,那我挂了啊。”
电话被挂断,莫广将手机丢在了沙发上,眼睫毛随着卧室门外的声音动了动。
他听到外头的博安依旧在敲门道:“莫总,睡了吗?”
“您还没有吃药,宋医生说您现在不能断药……”
“莫总?”
外头的人坚持不懈敲着门,各种话跟不要钱一样往门缝里流进来,哪怕卧室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外头的人也叨叨得绘声绘色。
但是过去的时间越来越久,卧室门依旧纹丝不动,门外敲门声越来越轻,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直到最后,卧室门外的声音彻底没有了动静。
过了几分钟,门外也没有任何敲门声和说话声,一丁点的动静都听不到。
看样子应该是走了。
莫广没动,依旧是仰头盯着头顶那盏灯,灯光刺得眼睛有点模糊,周围的事物似乎都旋转起来,视线中只有一个刺目的光点。
整个卧室寂静无比,外头的人应该是识趣了,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便跟其他人一样走了。
“您还没吃药,宋医生说您还不能停药……”
吃个屁。
一动不动的莫广想着。
反正又死不了。
沙发上的男人眉眼阴郁,伸手将散落在一旁的财经杂志盖在脸上,遮住了视线中刺目的光点。
杂志在灯光下的阴影被斜裁,投在男人下颚,越发显得轮廓感清晰。
莫广视线被遮住,只剩下一片漆黑,鼻间是杂志特有的书胶味,略微刺鼻,仿佛让人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年幼时。
狭窄的房间里,书桌上垒满了高高的书籍,有的拆封过,有的没拆封过,悬挂在头顶上的灯光已经带了刺眼生厌的地步。
“扣扣”
忽如其来的敲击声打断了沉浸的思绪。
那敲击声沉闷,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耳鸣期间的幻觉。
莫广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靠在沙发上。
“扣扣--”
这次的敲击声重了一些,沉闷感也更强了,但是也更清晰地彰显了存在感。
莫广一愣,他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抬眼朝着卧室的窗台望去,几秒钟后,敲击声又响了一次。
他心里冒出个念头,但又觉得那念头太过于荒唐,但还是朝着窗台走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一个浅金色的脑袋出现窗台前,额发被夜风吹得晃动,露出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跟阳光下的蜂蜜般透亮清澈。
见到他出现,还高兴地敲了敲窗,朝他露出两颗小虎牙,想叫他开窗。
莫广沉默了两秒,他摁了摁眉心,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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