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就脱离了队伍,停在了捏泥人的面前。
那师傅一个人守着两个摊子,左边摆着一排活灵活现的小泥人,右边是一排各式各样的糖人。
“口水擦擦。”
左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自己很久没吃饭了。”
系统给他算了算,这个空间的时间混乱,若是按照他自己本身的时间来算,一天多没吃了。
“我还是个孩子,我这幅身体还没到两岁。”左言捂着肚子,望天长叹,好歹放他回去吃了饭再来。
系统:“但你的灵魂已经阅尽千帆。”
左言:“那都是过去了。”
系统:“那就谈谈现在,比如,你前几天还吃了目标的‘牛奶’。”
左言:“……我那是逼不得已。”
系统幽幽道:“我认识你也有十几年了,以前你的形象在我心中一直排第四,但是就在前几天,你已经荣升为第一了。”
左言内心有不好的预感,警惕的问:“前三个是谁。”
“董永,许仙,宁采臣。”
左言道:“这三个人和我有什么相似?”
系统说:“一个娶了仙女,一个嫁了长虫,最后一个连鬼都没放过,但是你比他们都厉害。
我听过人shou,但是鬼兽我第一次见,谢谢你带我长见识。”
左言:……
系统:“回去后,你可以出本书,叫那些年我的那些梦,不火没天理。”
左言道:“我授权给你了,到时候翻拍你演主角,我给你搭戏。”
系统:“我拒绝。”
“相信我,我的演技绝对不会拖你后退,对了,是不是我演你搭档你男朋友不愿意,没事,把它也请来,你俩演,床’戏都不用替身了,我其实也挺好奇系统会用什么姿势。”
系统:“……我错了。”
左言眼睛还盯着糖人解饿,口中说道:“别担心,凭借咱俩的交情我给你发工资,到时候别说是眼睛了,鸡’鸡都给你换新的。”
系统KO
pk掉系统后,左言也不打算看了,画饼充饥能忍一时,却抵挡不住胃空的召唤。
一扭头,吓了他一跳,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一身长袍,长身鹤立,修长的手指向他伸来,半路转了一个弯,落在了糖人的竹签子上,摘下一支孙悟空递给了身边的小娃。
小孩儿欢喜的道谢,下一秒就把糖人往嘴里塞。
左言眼看着他就要把脑袋给啃下,被一句话给拦住在半路。
“只许看,不许吃。”
哥们,你知道你比周扒皮和法西斯还令人痛恨吗。
买都买了,不让你还让孩子看着,瞧瞧这小脸委屈的。
系统:“你要是不幸灾乐祸的笑,我还真就信了你可。”
左言道:“小孩儿在旁边吃,我在旁边看着那才不人道。”
这会儿,就见青修又递给了摊主一张纸和几个大洋,对方看了一眼后告诉他过几天来取。
他点头后,拉着小孩儿的手离开了摊子。
左言刚要跟上去,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许多碎片重新组合成新的场景。
左言这回动不了了,之前他可以随意行走,但是现在他的脚步却只能停留在原地。
他的眼前是一扇门,关的严严实实,从门的缝隙中飘出了痛苦的呻’吟。
**声更加的急促,左言绷着脸,脸色很难看。
系统:“现在你知道我每次看你床’戏的感觉了吧。”
左言道:“被迫听床脚也就算了,尼玛还不给看画面!”
系统:……
“看小电影没有声音可以,但是没有画面这就不道德了。”
这么说着,就听到一声尖叫从房间里传出来,一个女人光溜溜的打开门一副惊吓的样子往外跑,都没顾得上穿衣服。
顺着打开的门向里看,郑家老三低着头踉跄的走到门口,猛的一抬头,左言的心也跟着快速蹦哒了两下。
那张脸上的腐肉裂痕宛如骄阳下穿透树叶缝隙的斑驳的光影。
不单单是脸上,脖子上,胸口,就像被重新粘起来的泥土人一般。
和郑家埋起来的那具尸体一样,甚至,更加的严重。
左言皱眉看着他,这样的人竟然还活着?比起电影中的行尸走肉还不如,至少他们没有裂成破碎的镜子!
之后的时间,道士匆匆赶来,几个仆人抱着两个孩子随后跟着进入房间,仆人随后出来,门再次被关上,左言看不清楚,连声音也听不真切。
远处,一个妇人扶着拐杖走走近,是老夫人。
她停在门口,左右看看,在窗户旁站定,戳破了门上的纸。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老夫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的后退几步,手绢捂着胸口,随后又连忙堵住口鼻,把咳嗽声压下去。
左言刚好从那破口处看向里面的场景,只一眼,便让他看不下去。
道士的声音和郑老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左言捂住嘴,只觉得腹部一阵恶心。
“原来……是这样。”
场景再次模糊,碎裂成小碎片重新拼接。
墓碑前,青修一身黑色大褂,更趁着身材修长,烧完手中最后的纸钱,他跪下磕了三个头。
“您养我一条命,我为郑家效力17年,娘,不闻不问,不听不语,这是我最后能为您做的。”
左言在他俯身叩首时,看到了墓碑的名字,和上面的照片。
是那位老夫人。
青修走的那天,小孩儿郑子栋哭的像个泪包。
左言站在了郑家的门口,只能看着那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再也寻不见。
他抬头看了看郑家的牌匾,他知道,这座宅子的故事,还没有完。
从青修离开后,他就更加像一个地缚灵了,但是他比人家地缚灵还不如,他根本就动不了。
就被种在院子里的树,随意它怎么迎风招展,但是,想离开原地溜达?没门!
时间在此刻也快速流逝,他看着这云座繁华一时的戏园子从那人走后,迅速落魄,偌大的戏班子只能勉强糊口。
从郑子栋迈门槛还需要搀扶,到他长成一个青葱少年接手戏班子,左言才知道,十几年已经过去了。
“我特么被埋在这做碑已经十几年了。”
系统道:“你已经十几年没吃饭了。”
左言委屈,“你抢我词儿。”
系统:“你一天说八遍,省点力气还能再埋几年。”
左言已经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这就是根木桩子!
他也终于明白了,孙悟空最艰难的从来不是八卦炉里被火炼,也不是取经路上师傅师弟不省心心力憔悴。
最艰难的是一动不动的在某个地方待上五百年,还没有希望。
左言已经在这种时间流逝的时候,内心掐着笔杆子写好了剧本。
第一梦:人尸盗墓,人生何处没有青瓷瓶。
第二梦:精神病的日常,你猜我把刀放哪了?
第三梦:深宫江湖,不敌手中皮‘鞭亲吻你肌肤。
第四梦:熊猫养成记,“吃”血不如熊猫血。[暂定]
左言道:“我觉得第三个剧本挺好的,放心,你和你男朋友的道具我都包了。”
系统无语,我特么哪来男朋友!
“道具,你确实熟。”
左言道:“那是,我啥没用过。”
系统:……脸呢!
左言眨眨眼:那是啥?能吃吗。
系统:……我竟无言以对。
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万物生长,草长莺飞,飞天小女警(??)……的夜晚。
道士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颗心脏。
郑老三仰躺在地上,胸口空荡荡,奇怪的是他一滴血都没有流。
尸体腐臭味萦绕着屋子,当丫鬟看到这一幕,嚎叫着跑出去。
这一夜,左言看到了许多陌生的脸孔,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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