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陈设也非常简单,正中央的高台之上供奉着一尊佛像。
宛若罗刹,凶神恶煞,一般的佛身都是金身,而这尊佛像确是浑身漆黑。
“你身边这个,什么精怪?这身灵气闪着白光,和你简直就是个对比。”
这人一身漆黑,而他身边的少年却泛着白光,对比的明显。
左言刚才没注意到这人的眼睛,他睁着眼睛,也会眨眼,但是却双眼无神,灰蒙蒙的一层阴翳遮挡住了那双可能灵动得眸子。
“熊猫。”司迦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左言面前,一杯推到了鸭子的面前。
鸭子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见师傅没有说话,便把脑袋扎进了茶杯中,里面的茶水渐渐消失。
“我有……让我想想,对!一百多年没见过新的精怪了,熊猫……从我睁眼的那天就没见过,你可是找到宝了。”
和尚一拍桌子,茶水都跟着晃动,鸭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抱起杯子爬在桌子下。
左言正拿着杯子,免于一难,喝了一口茶水,清甜的感觉让他的疲惫消失殆尽。
“两只。”
和尚这下更加激动了,“两只?!呦,怎么没把那个也带来?”
司迦说:“见到了你想做什么。”
和尚撇嘴,“切,你这人,忒没意思,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收费不打折。”说着往后一靠,挠着秃脑袋,一点没有和尚的样子。
司迦从背包中拿出罐子,和尚一看就明白了。“杀过人的恶灵还往我这拿,难不成这凡世的规矩又改了?”
“你这庙一年来几个人,再不开张还能养的起你徒弟吗。”司迦淡淡道。
和尚冷哼,从桌子底下扒拉出鸭子,咬牙切齿,“你这个败家子,老子当年也没像你这么费钱。”
“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指望现在和以前一样?”
和尚望了望上方的佛祖,左言觉得他眼睛好像是能看到。
“那年的烧饼还好吃着呢,现在都没的吃了。”和尚过了半响吐出这么一句没谱的话。
中午,和尚招待了他们一顿午餐,全素,用他的话来说,要不是最近没钱,他们吃的就该是烤全羊。
别看是素食,味道确实不错,吃晚饭后司迦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和尚,他们两个人就被赶了出去。
左言趁着这个时候去了趟厕所,目镇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你决定了?”
司迦说:“只要他愿意。”
“他若不愿意呢?”目镇问。
“不愿意便再活几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鸭子小眼睛在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不明白在说什么。
“都是命啊。”目镇此刻宛如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终于不用见你这张面瘫脸了。”
司迦道:“也许我还能给你收尸。”
“阿弥陀佛,一抔黄土,何来敛。”
鸭子眼珠子转了转,这意思他知道,就是说别扯犊子,要你管闲事。
左言回来后,和尚站在门口摆手,“下次再有这么好的事还来找我啊,小僧随时欢迎。”
左言觉得这和尚手中拿着的不该是佛珠,而是手绢,巧笑嫣然的冲着他们摆手,“来啊,来啊。”
下一刻,一只玩具鸭子在空中转体七百二落在了他怀中,左言手忙脚乱接住,幸好没摔碎,这可是人家徒弟,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徒弟给你养几天,别饿死就行。”
说完,大门啪的关上,鸭子在左言手中挣脱,他把它放在地上,就见他连滚带爬的去拍门,塑料的翅膀都要断了,也不见门打开。
第143章
去的时候带着个罐,罐里装着女鬼,回来后包里多了只玩具鸭子。
司老大终于不抠门一次,回来买了卧铺,上天垂怜,他的屁股终于不用遭殃了。
玩具鸭子蹲在床脚,贴和不好的翅膀因为颤抖和身体打着有节奏的拍子,左言猜测这玩意儿是不是玩过快板。
左言脑袋冲下,一头短毛耷拉着,“它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是和尚的徒弟,但是谁家徒弟不是有鼻子有眼,再不济也得是个活物,谁见过收玩具为徒的?
“目镇的徒弟。”
左言说:“目镇是那个秃……和尚吗?”
司迦带着耳机,手指在有节奏的打着拍子,“一个假和尚。”
“雾隐寺修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有人去上香吗?”
“鬼又不用走路。”
左言一愣,什么意思,这寺庙是给鬼上香的地方?
司迦说:“雾隐寺自古以来专为亡灵超度,只要能上的了山。
别以为以人力走上去艰难,亡灵鬼若想单独上山,过的便是刀山火海,喊的不是累,是疼。”
长见识了。
左言看了看角落的玩具鸭子,“目镇师傅的徒弟为什么是只鸭子?”还是玩具的。
司迦扯了一把垂下来的线,玩具鸭子顿时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着落下来,停在了司的脚下,不敢动了,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雾隐寺又名鬼寺,生灵误进,庙里的和尚又称阴佛僧,寿命百年,由上一代守庙和尚从万千阴灵中挑选,在身边将养,一代死去下一代继承。
说到底,无论是这师傅还是徒弟,都是鬼,至于鬼是待在躯壳里还是顽石中,单看他们的意愿,不过这小家伙儿是个未化形,却有灵的精怪,死的早,便让这和尚发现,塞进了这么一个玩具中。”
听起来,这两个人还挺熟悉,认识的还挺早。
左言腿卡在了上面的床铺两边栏杆,抱着手臂晃悠着看着司迦,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
“系统,你说这人要是喜欢和尚,我是不是得剃个秃子,敲个木鱼。”
系统:“你还缺套□□。”
“还缺少三个徒弟和白马。”
系统:“遇到黑熊怪的时候你要小心,他偷衣服。”
左言:“……还我的宝贝□□。”
系统沉默了,这人的道行越来越厉害,它还得修炼几年。
左言晃悠着,司迦突然抬头,睁开眼睛,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撞,二人的距离也近,左言屏住呼吸,就听到对方说道。
“你在吃醋吗。”
左言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啥玩意儿?
司迦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左言眨巴着的睫毛轻轻的刮过对方的,宛如十指紧扣。
最后,耳朵里被塞进了一个耳机,里面是一些传统的戏曲,没有现场听的韵味,却还可以入耳。
司迦送开了手,两个人就保持着一个坐着一个倒地的角度听着戏曲。
脚下的玩具鸭子被二人遗弃在了角落,“快板儿”的动静渐渐显了,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塞在了床底下,师傅不在的第一个夜晚,想哭。
过了十几分钟,左言说:“腿麻了。”
司迦伸出一只手,手腕用力,下一刻左言就被他圈在了怀中。
这个动作没有暧昧,反而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疲惫感,就着这个姿势,还有耳朵里的哼哼呀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梦里梦到了一场大火炙烤着他,他难受的揪着自己的胸口,衣服扯了下来,呼吸还是困难,最后把自己给憋醒了。
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俊脸,皮肤好的没有一丝瑕疵,淡色的唇,唇珠明显,菱形的唇轻抿着,往上看便是一双清冷的眸子,丹凤眼,勾勒的尽是无情。
二人对视片刻,司迦开口,“摸够了吗。”
左言眨了眨眼睛,黑漆漆的眼睛肿尽是无辜,手掌心的冰凉触感让他下意识的捏了捏。
视线下移,他的两只爪子正一只按在司老大的胸口,掌心下的凸起提示着他的正中目标。
另一只手摸在了他的腹部,八块腹肌让他垂涎已久。
“手感好吗?”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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