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温柔诧异,“他的什么?”
“全部。”
......
“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张一帆道。
“是的。很显然对方极有可能在一段时间掌控着i71的生死,以至于在无处求援的情况下,i71对加害人产生了好感、依赖性,甚至反过来协助对方。”温柔道。
常在这才意识到,张一帆一开始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不是开玩笑,只是他说的患者却是i71。
温柔犹豫三番,出于一名心理医生的道德终于对i71开口了,“i71,你真的想追回她吗?其实远离她是对你而言最好的治疗方案.....”
温柔怀疑那个女人是反社会人格,她的老师便曾经接受过这样一个病例,让她一直印象深刻。这样的人如一只刺猬,狠狠地扎向四周。温柔更愿意劝说i71放弃,而不是挽回。
“想。”i71打断了她,琉璃的眼睛映着火光,这让他看起来有种莽撞得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鲜活生气。“我想他再也离不开我。”这是张一帆昨晚说的话,i71记得牢牢的。
“呵,小姑娘你就别劝了,你情我愿的事哪有什么病不病的。”有人在蜡烛边站起身。
他借蜡烛的火光点了支烟,叼在了嘴里,“不就是追个人吗?叔来帮你。”
“王叔,我觉得你这不行,不太行。”张一帆连连摇头,“七哥要追的那位肯定是个御姐,不吃你这一套。”
一大帮子人围着一批烟花爆竹蹲在小山丘上刮着风。“这些拿来炸丧尸多好。”“浪费啊,王叔。”
王叔一把把烟花棒塞进了小孩的手里,“俗气!追女人就是要舍得下本,你别看人家表面上爱答不理的,心里可高兴了。”
小孩捧着烟花棒,悄悄对替他包扎的陈问安说,“他们都说错啦,其实很有用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跳动的花火,声音却慢慢地低哑下去,“看着就觉得,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了。”
陈问安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对。”
一百来号人里,有一半已经伤口感染。i71救下他们,是无用之事。陈问安替他们包扎,也是无用之事。把生命中最后的时间浪费在放烟花和看烟花上,也是无用之事。可偏偏这些无用之事,却让陈问安泣不成声。
在他们的头顶,第一颗烟花已经升空。
和平基地内,端泽带上了口罩,从腐朽的味道中起身,面不改色地清理那些因为停电已经开始腐败的培养皿。收拾过程中,袖扣无意间开了,露出手腕一条结痂的红痕。端泽垂眸把扣子扣回原位,合上门离开。
仅仅一个和平基地还不够,他所要的还要更多。电力,人手,实验室,缺一不可。国家已经放弃了位于溪山市的机密生物实验室,S169,但他却不能放弃自己的研究成果。
已经过去5天了,i71仍旧没有回来。是他终于学会防备和逃离,还是因为重伤失去了性命?端泽并不清楚,在通信被隔绝的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等待。
他走在黑暗里,黑暗把脚下的路也彻底笼罩,每踏出一步,都像踏入虚无。真希望实验可以成功,这样他就了无牵挂,可以放弃掉自己的......生命。
“biu~”“嘭!”
像是在一瞬间天空变得明亮起来,又转眼即逝,仿若错觉。
“biu~”“嘭!”
“biu~biu~biu~”“嘭!嘭!嘭!”
不是错觉。
在末日的第十天,夜空出现了烟花。高高扬起,又四散成旖丽的银光,纷纷扬扬落下。还来不及感伤上一朵的凋谢,五色斑斓的绚烂花火已经争相竞艳地绽放了整片夜空。
也灿烂地绽放在了端泽琉璃般的眼睛上。
也正在这时,端泽的眼睛一层柔软给蒙上了。
“!”紧接着是嘴,再往后是手。端泽反应过来,抬腿正准备踹。却被人捏着脚踝惯倒在了地上。
“唔!”疼痛让端泽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身后的人捏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腕,用一种缓慢又强势地姿态把他最后能活动的部位给捆上了。
是谁?端泽脑海里飞速地运转着。i71杀入和平基地并不仅仅是为了进行他的实验,也是为了造成端泽已经死亡的假象。他所要进行的一切太危险,只能借助这种方式隐姓埋名。但,怎么还会有人找到自己。
除非,除非他们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端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们知道了多少,他们打算做什么,又想——怎么处置自己。
挟制着他的人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裸露在外的皮肤触手冰冷,明明是在夏季,手下人却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一般。
他在害怕。
可他是个骗子。
绑匪在心里默念道。但挣扎片刻,他还是把端泽一把抱到了怀里。端泽的情绪顺着低凉的体温传了过来,i71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把攥住,如同溺水的鱼一般透不过气。他咬着牙开始奔跑,只是喉头不自觉得低呜了一声。
“i71?”端泽突然出声。绑着嘴的布条滑落在颈间,事实上绑得并不紧,像是欲盖弥彰。
他怎么认出来的?i71身体微微一僵,但没吭声。他被端泽骗得狠了,此时牢牢记着温柔医生的话,不要和他交流,不要听他的话,必须把他带出来,带到自己的地盘上来。
“你又回来了?”端泽刚才那一刻有多恐惧,现在就有多愤怒。“放我下去。”
i71充耳不闻。
眼见和平基地的围墙出现在了视线内,端泽压着声音,开始哄劝他,“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不听话了吗?”
i71心里自己给自己念着咒,我不听我不听,一脚踏上了墙下堆的钢材。
怀里人眼上的黑布随着i71的动作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一扫之前的冷淡和漠然,里面难得地沾染上了薄怒,看起来漂亮得不像话。
i71只扫了一眼,脚下踏空,哐当一声就抱着端泽从墙头翻了下来。
端泽随着他摔下去的时候还在冷笑,“你真是不记打,你以为我没有料到你回来的可能吗?”
“他们已经.....唔!”
端泽眼前彻底黑了下来,i71离他离得很近,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王叔说,“如果她一直挣扎,那你就吻她,狠狠地吻她,吻得她全身发软。”
“!”奶香和甜香顺着舌尖传递了过来,端泽连指尖都开始颤抖,可他浑身上下被捆得结实,i71又偏偏力大无穷,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毫无反抗之力。
i71咬下去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儿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火星,他并不是全然不在乎的人,被端泽这样设计甚至狠狠地推开,他心里早就难过得不行。他不通技巧,只有一股子悍劲。i71把端泽窝在怀里,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颚不让他咬人,吮吻着他无路可退的舌头,尽情地攻城略地。
夜幕之下,围墙之下,两具身影融合在一起,吻得虔诚又疯狂,只能听见难耐的水声下,传来间隙的呜咽声。
直到追喊声已到身后,手电筒的光把两人的身影投成墙上一个黑点。i71才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端泽,端泽身体发着颤,眼睛不知因为是怒还是别的,染着红,透着水光。
i71忍不住,又咬了他一口。
王叔说得很对,i71想。他的幽怨和委屈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甚至心甘情愿地想让端泽再骗自己几下,骗得死去活来也无所谓。反正他身体很结实,完全撑得住。
只要端泽能再让自己亲这么几口。
i71学得还不够多,不然他就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现在的心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手电筒的光将i71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人群里传来纷乱的惊叫,“是端泽!他没死!抓住他!”
第12章
最后一颗烟花射入天空的那一瞬,和平基地新建的地下“病患”避难所也轰地一声爆炸。这场爆炸显然蓄谋已久,看守的人被一击爆头,被炸去了只剩半边身子。而地下硝烟弥漫,用于限制“病患”的镣铐彻底断绝了它们的生路,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填满着整个地下室。而同样被扣押在此处,曾协助i71逃脱的黑皮也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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