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经常做这种事情,在人们不留神的时候上船,带走所有的火柴、和灯光。它已经攒了很多火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猎人一直不来。
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它并不想在他们眼前露面。它在水面下把自己的肢体打了一个蝴蝶结,又拆开。这样并没能让它好看一些。
但很快它的犹豫就被中止了,它眼见着有一道人影从船沿上坠落,像一颗落入海面的雪。
那些如浮萍一样的肢体猛地伸长,在水面上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在对方坠落之时接住了他。
它像是夺得一颗糖果,攥紧了它,然后飞速地沉入海底。
人类给的礼物很不错,它想。于是它在海面上扬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它决定收下这些信徒。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它是唯一没有信徒的神,因为它在忙着收集火柴。
只是它太丑了,可不能叫它的礼物看见。它想了又想,从藏在浮冰下的狱鬼里,勾了一个过来,钻入了这张□□里。
这张面具是所有面具里最干净整洁的一副。
“丑陋的海怪套上俊美的面具,将可怜人救下,这是多令人感动啊。可等那张□□获得自己的意识,这个被救的可怜人又会爱上谁呢?”
月老满意地点头,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扯出无数的红色丝线,“简简单单的爱情,太无趣了。我喜欢这样复杂的感情。”
“这才有观众嘛。”
--------------------
作者有话要说:
冲冲冲_(:з」∠)_感谢在2021-10-10 19:35:32~2021-10-14 12:4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和锦鳞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94
等端泽在被海水吞噬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意识,等他在一团温暖旁边醒来,就听见身旁有人说,“你醒了。”
端泽的一颗心沉了下去,那是一张陌生的脸,长得英俊帅气,甚至有些眼熟,可端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说话的声音像大提琴,“我是附近的居民,是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的。你还好吗?”
端泽打量着这间很小的在极寒地带才会有的冰屋。虽然由冰砌成,却暖和得教人发汗。他的目光凝固在烤火的架子上,他的衣服被脱了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上面,已经烤得半干。
而他被换上了一套更为保暖的毛皮衣服,只是感受着某种异样而空荡的触感,端泽的脸色有一点僵硬。
“谢谢。”他维持着礼貌,只是眼皮仍旧跳了一下,“是你替我换的衣服?”
“是的。”救命恩人轻声道,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你全身都湿了,如果不保暖,会生病的。”
端泽捏了一下眉心,让自己尽量不要注意那些烤得发卷的衣物。他最好是i71,端泽这样想着。
救命恩人有些莫名的心慌,“怎,怎么了吗?”
端泽忽地笑了一下,“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它这才发现他坐得太近了,哪怕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也离得很近,但不知道为何没有现在这样烧得叫它口舌发干。
“我,”俊美的男人喉结滚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叫端泽。”
“这是一个村庄,里面的人都是基地总部派遣过来的探测员。”躲在面具下的它想,幸好自己跟在船下听了不少,这样他肯定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人了。
它总觉得眼前这个礼物的目光好像是想把它从这张皮里给剥出来一样,教它有些莫名的心悸和心虚。
端泽又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可是我也叫端泽。”i71有这么笨吗?还是说这只是某些人的把戏,端泽心里冷静而谨慎地评估着,他对i71的情况有一些推测,只是还不能够确定。
“那……那我不叫端泽了。”他靠得实在太近了,肌肤的温度贴着薄薄的布料传来,近得它心慌意乱,口不择言。“我,我叫……”它一时半会也没能想出一个名字。
它突然卡住了,因为它意识到对方正握住了它的手。端泽轻声道,“你是忘记了吗?”
“是,是……”它磕磕巴巴道,温热的触感即便隔着一层皮肤也教人烫得快要化掉。
端泽垂眼看着火堆,这个设计并不合理,在近二十多度的室温下,冰屋竟然还没有融化。破绽百出。“我的女朋友失踪了,就在这一这一带,你曾经见过他吗?”
它发现端泽离自己更近了一点,他的身体贴着它的皮囊,然后叹了口气,肉眼可见地,极为缓慢地把头枕在了它的肩上。
被它精心烘干的热度传来,它半边身体僵硬得如大理石块。
“我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它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奇异的苦涩。
“那怎么办,”端泽的声音低不可闻,那份热量沉沉地压在它的身上,略长的头发贴着它的脸,而气息吐在它的耳侧。这是一种鲜活得无法形容的感觉,尤其是那颗心脏正舒缓地跳动着,教它也像是有了越来越烈的心跳一般。
“我觉得很冷,可以抱我一下吗?”
只听哐当一声,椅子翻了,它狼狈地贴着墙站起身,那份俊美不在,看起来倒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狗。它的喉头滚动着,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我去给你找人。”
不喜欢这个?把自己骗回来,又套个这种壳子,难道不是这么打算吗?
端泽想,他已经尽量让这个逻辑合理了。一个脆弱又刚失去了所爱的男人,不正是最需要慰藉,感情升温的好机会。
而在端泽看不见的地方,月老大笑。“你看,我的红线真的很管用,这不,这位落水的可怜人就爱上这披着人皮的怪物。”
黑无常板着脸,老实说他觉得这怪物都快把自己是怪物写在脸上了,月老这红线该叫做痴傻线吧?
月老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还不走?”
黑无常道,“红线断了就是黑线,这场戏里三个人我总能捡一个。”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这不就变着相说自己会失败?
月老气急,他看着黑无常的背影,忽地咧嘴一笑,“那我就让你一个也捡不成,黑线也全给你换成红线。”
“对,这样才好玩嘛。”说着,无数红色的丝线从他身上射去,落到了正在缓缓停靠的军舰和浮冰上。
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雪粒被吹得到处都是。
“我觉得那个端泽肯定跑了,咱们走吧,这可太冷了。”有人瓮声瓮气道,这边风雪太大了,以至于他们每一步都像个普通人类一样艰难。
走在最前方的level 6回头,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准确地找准了发声处,“难道你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他的胸前别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愚者。
端泽在告诉他们故事的时候,同样告诉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这个故事的续写,能力能拓展到哪一步,就看这个故事写好不好。
愚者,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从不曾放弃。他执着地追求真理,被世人嘲笑为傻子。
世人将他双目挖去,烈日灼烤着他的皮肤,他仍一路向前,直到连骨架都被风沙吹散。而他头颅的指向,便是真理。
他在死亡前看见他所追求的一切,于是——
另一名level 6把一柄长刀架在肩上,“不想走的可以留下,想走的跟着我。”他的铭牌上刻着,剑客。
这名level 6生前是一名屠夫,觉醒的能力也与刀有关,不知为何,他获得的故事却是关于剑客。
剑客随身携带着长剑,日夜不与之分离。他的性格与剑一般刚硬,在每一次挥下时锤炼得更为坚硬。
他一直寻找着让自己更为强大的方法,因此他必须站在所有人面前,不留一点后路,一直到手里的剑断裂的那一刻——
既然有人已经愿意打头阵,便也无人退出。所有人的胸口都有着铭牌,但苟明义知道并非所有人的铭牌都与他的故事一一对应。因为暴露自己的阴暗面,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上一篇:退役无限流NPC帮我拍电影
下一篇:九尾狐校霸盯上我之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