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高台之上,所有神都敬畏的存在终于透露出了一丝情绪,像是愉悦,“无知无能者,真是谦虚的称谓。”
他被这样一个人类给取悦了。
这人先前埋下的钉子,让月老精心炮制的剧本被撕了个干净。而他给自己的故事,却是无知无能者。
无知无能者,他从来不曾知晓这个世界,也对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既然是同类,那么——温柔朝前踏了一步,“你知道你自己是贡品吗?”信息的公开透明非常重要,这是一种态度,一种维持表面合作的态度,一种□□的态度。
因为,她知道铭牌并不能代表任何事情,正如她也在同样怀疑着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一般——
当你认为自己身处在一个游戏之中,你该如何判断,陷入游戏的是我们,还是仅仅是我。
你该如何判断,对你而言,真实是游戏,还是游戏才是真实。
如果游戏者并不以铭牌来作为区分,如果带铭牌中的人也有npc的话……温柔如是想着,也正在此时,听见有人轻咦一声,这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全部人的注意。
那人露出胸前的铭牌,道,“我是全知全能者。”
“白泽也下场了。”黑无常看着正在上演的剧目,“全知全能者,还挺狂妄的,但这样的狂妄对他来而言也不过谦虚而已。”
他再没有见过比白泽更富有学识的人,他就从没能在下棋的时候赢过他一个子,哪怕这只是五子棋。
全知全能者此话一出,周围人传来低低的抽气声。这两个称谓完全相反,极具戏剧性又让人产生不安。更何况他们本就对这名贡品充满了怀疑——因为对方实在是太香了,香到能把人骨头里的欲望全部调动出来。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正常人。
有人悄悄地抹了一把嘴角,但很快,他发现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
端泽只是看着全知全能者,“你与我们不是同类。”
白泽面色不改,“我认为相比于我,你更加可疑。”
“你的命名规则不符合命名者设下的标准。”端泽无意识地揉捻了一下指尖的触感,海神消失了,但端泽知道它在,就在自己眨眼的间隙,它特有的湿润一触即逝。
“所有人都有其目的,而你别无所求,你没有故事。”
全知全能者无法编写故事,全知全能的尽头是静止的,是不再探索,亦或者戏剧性地发现自己无知。
这名贡品挑破带着铭牌的“npc”后无意乘胜追击,在一种游移不定,充满着怀疑的目光中,道,“你们已经见过这里的神船,这是我们无力踏足的领域,是属于神的战争。”
“我们能做到的不过砸坏神像,没办法对这些神伤害分毫。”
“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有人高声道,“何况砸都砸了,难不成还给他拼回去不成!”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请求另一个神的帮助。”
请求神的帮助?这所有能靠岸的船的神像都被他们砸了,难道不是所有的神都给他们得罪了个遍吗?
不对———还有一个神,就是他们所在的这艘破破烂烂,甚至连神像都没有的船的主人。
“海神。”端泽道,“他会很乐意帮助你们。”很乐意得到一批信徒。
并非所有外来者都把希望寄托在端泽这个贡品身上,在望月镇的深处,女孩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她根本躲不开这个外来的邪、教、徒。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竭力逃过了对方的跟踪,没成想等自己合上船室的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他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
“我只是对你一见钟情。”这名邪、教、徒道,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很是痴迷。她见过许多次这样的表情,对方无一例外坠入爱河,只是遗憾的是他们总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这就像是对望月镇的一个诅咒,她/他们总会和许多人邂逅,然后便失去他们的所有踪迹,陷入下一个循环。
“可你是邪、教、徒。”她道。
“那些事情都是他们犯下的,我无力阻止,但内心为之感到羞愧。”他道,“我想站在你们这一边。”
“小花。”
你们这一边,众神的一侧,胜券在握的一方,当然,要付出某些代价。
人类之渺小,他们早就看清了。所以每个人选择下手的神都不一样,这是独属于他们外来者的所谓信仰。
一只沉默的羔羊怎么能够找得到生机,倒不如先掠夺神,先让神惊讶,教神气急败坏,再投诚神获得的破绽和机会更多。
至于在这个望月镇就这样活下去,享受所谓的爱情或者是人生,不好意思,他们并没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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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加班有点(很)严重_(:з」∠)_
等下周就可以好起来了_(:з」∠)_
冲冲冲_(:з」∠)_
第97章
小花掌着一盏灯,带着男人往冰屋下走。冰屋的存储室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并非是那种冷冻海鲜的腥味,而是另一种属于活物的强烈存在感。
他皱了皱眉头,抬头朝气味最浓烈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是什么?”
小花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多看,神情间竟有些恐惧,“别过去,神禁止我去那。”
“等下见到神,神会给你赐名,这就是你的灵魂所带的真名。”
“当祂念出你的真名。你会感到神力注入到自己的身体,就此焕发新生。”那盏灯明亮而美丽,小花虔诚如圣女一般纯洁。
外来者面上不显,心里却嗤之以鼻,小花也算得上真名?他可是打听过了,这里的的居民名字千奇百怪,小花、小黄、小红、小蓝甚至还有汤姆和杰瑞,简直就像那个所谓的神实在想不起名字,随手取的一般。
小花停了下来,微笑道,“现在向我的神引荐你。祂是死神。”
黑暗席卷而来,所有的灯都灭了。只有小花的声音清晰可闻。她是如此坚信,以至于她掐上男人的手很稳,“只有死亡能让你与神相遇,只有死亡能让你获得永生。”
外来者竭力地挣扎着,可这黑暗赋予了小花令人惊异的力量,像是有死神在牵着小花的手,为他的新信徒送上最后一程。
小花注视着他的死亡,看起来似乎很羡慕,她的手抚上自己脖颈。“神啊,我什么时候也可以走向极乐。”
她的神在黑暗中怜悯道,“你已身处其中。”
如果一个人长期存在于漫长的黑夜中,就会失去方向,天上的星星和供桌上的神明会成为唯一的寄托。
海神低声告诉端泽,“第一批狱鬼就是忘记了自己身份的人。”
“他们祈求神,给自己生活的方向。”
“神告诉他们,你们自己就是方向。”
“我们没有过往,又何来方向。”他们问。
神想了想,“既然如此,我赋予你们过往。”
祂很大度道,“你可以拥有你所想要的所有过往。”
只要钻入你选中的皮囊,那你就会拥有一个记忆清晰的过去,于是这些欢呼雀跃的失忆者,欣喜若狂,他们钻入一个又一个皮囊,获得一个又一个过去。
“但他们始终没法分辨出自己最初的皮囊。”
海神道,“所以他们成了狱鬼。”过往太多时,连人生也成了一种选择,既然如此,为何只选择一种人生过下去呢?
这个故事里的神听起来反倒像个邪神,明明可以让失忆者恢复记忆,却偏偏要让他们成为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而这个故事在全知全能者口中却是另一个版本,他半闭着眼,像是从空中探听着什么,半响,开口道。
“神无法区分皮囊下的灵魂,祂把权利交给人类,让他们找到自己的皮囊和祈求的一切。只是他们沉迷于那些美丽精致的皮囊所带来的人生,即便在夜深人静恢复记忆时也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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