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晏把潘鹏杀了,尸体放在他门口。
温阮:……
所有人为之震惊。
方锐第一个憋不住,跑去质问六皇子:“你怎么回事,我好兄弟人还没嫁过来,你就先欺负威胁了?”
邾晏老神在在,觉得自己的礼物非常好非常合适:“阿阮上次所有受的委屈,皆由潘鹏起,潘鹏这几日从牢中越狱,暗搓搓要蹲阿阮,想报复,阿阮已经有两次差点遭遇,阿阮明辨是非,嫉恶如仇,一定很想让他死。”
方锐吞了口口水:“所以你就把人杀了,放到阿阮门口?”
邾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放到他门口,让他亲眼确定,他怎会放心?”
方锐差点就被说服,晃了晃脑袋:“不行,这不对,应该关照他喜好习惯,照顾他衣食住行——”
“那不是下人的事?”邾晏慢条斯理,“若连这都做不好,他用着不顺手,下人也该杀。”
不远处侍立的蓝田:……
方锐同情的看过来一眼:“也不是这么……”
邾晏:“阿阮想做一件事,我替他清道,让他事做的顺利,才是如他的意。”
方锐:“那阿阮要是不知道潘鹏要害他呢?要是不知道殿下这份苦心呢?”
“为什么非要让他知道?”邾晏淡定,“这难道不是我的事?”
方锐:……
“那不管怎么着,殿下也得让他知道,你看重他,喜欢他,他才会以同样心意回过来……”
“我这般优秀,怎须如此?”
邾晏嫌弃的瞥了不优秀的方锐一眼,信心十足:“在此世间,不会有人更比我适合阿阮,阿阮必会钟情于我。”
第40章 你可珍惜吧
清晨阳光挥洒, 不那么炽热,却足够明亮,有风拂过树林, 树叶沙沙轻响, 拥抱新一天新鲜的空气和养分, 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欣跳跃, 庆祝自己今天吃到了肥美新鲜的虫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天青日朗,没有阴云, 推开门,必然会是一个令人愉悦惬意的早……早上。
温阮的笑容,在看到门前尸体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南星:……
诡异的沉默片刻后,他大怒:“这谁干的!光天化日这般威胁羞辱——少爷退后!来人!”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夜里宅子里进来外人,他一点都没察觉,庄子里下人也没一个发现!哪个没长眼睛的宵小,竟敢犯到他家少爷跟前, 是一点都不把六皇子放在眼里是吧!
“等等。”
温阮却推开他,往前走下台阶。
南星:“少爷——”
“无碍。”
温阮清楚尸体的脸, 才问南星:“你也该认识。”
南星以警戒姿态紧跟着少爷过来,自然也看到了:“潘鹏。”
此人不应该在大牢里?怎会在这,又死了……他脑子迅速转动,猛的一震,看向少爷:“该不会是……”
温阮抚额:“……埋了吧。”
“可为何如此?”南星不理解, “六殿下对少爷以往虽并不体贴,却也没什么恶意, 这次怎会……这是警告么?警告什么?”
他完全站自家少爷立场,对这桩婚事之所以没有任何不满情绪,一是少爷并没有反感反抗,二是六皇子的态度,对比别人来说,对少爷已经算是友好,阴错阳差帮过少爷的忙,还护过少爷,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人伴侣会干出来的事么!
温阮:“来深呼吸——放松——南星,我知道你为我着急,但别担心,他没有这个意思。”
南星额头青筋忍不住跳:“把尸体放在别人门口,还能是什么意思?”
温阮:“两日前辰时二刻,四日前申前三刻。”
南星怔了一下,这些时间,他都不在少爷身边,出去办事了。
温阮叹了口气,指向地上尸体:“你看他头发胡子乱成这样,根本没打理过,衣服也皱皱巴巴很脏,定然是在牢里关了很久,出来也不是按照程序准予出来,大概率是越狱,担心被抓仍然要藏匿,遂没时间整理。”
“鞋底痕迹复杂,我认不清,却能瞧出沾的泥属于哪里——”
“是我们地里的!”南星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庄子里这些田,最近几日少爷加了不同的肥,遂田地里泥的颜色与众不同,很好认,他疑心起,再仔细看,“他肩头蹭过的粉紫色,是花汁,国公府往东巷子深处就有这么一丛花,若抄小道,必会从此过!”
跟少爷的行踪路径一样,必不可能是巧合。
“他跟踪少爷?”
“可能不只是跟踪。”温阮垂眸。
“难道他还想杀——”
南星磨牙,可恨这两个时间他刚好没在!
温阮:“或许潘鹏以为一切恶果源自我的揭发,想寻我报仇。”
而他为什么无事,现在也很清楚了,因为有人保护了他,帮他隔绝掉了危险。
这具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尸体,好像是那个人在说,不管你知不知道……你也不必知道,只管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这是送你的礼物,开心么?
南星仍然不理解这个脑回路,于他而言,这个行为与其说友好表达,更像是威胁。
不止他,别人也不理解。
这件事太诡异,根本瞒不住,扩散速度非常快,大家立刻改变了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有人嘲讽,有人看热闹,有人担心,不过敢惹温阮的人,基本没有了。
那么一具尸体摆在那里,就好像六皇子在放话,说惹到少爷就是这个下场,谁敢动?
而且不止这个潘鹏,那日在聚日楼的事也传了出来,对小少爷出言不逊的那个猥琐男,被霍二少方锐轮流揍了一遍后,又被人收拾了,只是这次收拾针对的不是他个人,是他的一整个家族,本来他家有个没落伯府爵位,这下直接作没了,还舍了很多财,连累了很多姻亲,家族里所有人对那猥琐公子哥恨之入骨,有空就要打骂一顿出气。
这事做的低调,却意味深远,没杀了那公子哥,却让那公子哥此后余生都过不舒坦,还能是谁的手笔,只能是六皇子!
一边把温国公府小少爷扒拉到窝里,好好看着,不准别人觊觎,一边对小少爷也奇奇怪怪,尸体都堵门口了,果然还是那个疯疯的六皇子,好生吓人啊!
温国公府对这件事也各有想法,尤其温瑜。
他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而且六皇子说要来国公府住,直接把蔷薇院占了,并没有日日过来,就过来住了一晚上,之后没有音信,温阮一回没问过,似乎半点不关心。
温阮对田里那些庄稼的在意,都比六皇子多很多。
这样下去怎么行?
圣旨已下,二人婚事不容有误,两边已经开始走流程,什么三书六礼,都得办起来,皇家这边,由礼部全权跟进,国公府这边,自有长辈对接操办,这些大婚前期事宜,在所有人家都一样,跟当事人反倒没什么关系,不需要出面。
可出不出面是一回事,该有的情绪氛围都会有,比如面有喜色,时常害羞,还会担心旁人打趣,不太爱往外跑,一边烦恼,一边享受着这个过程,但温阮完全不一样,该往外跑往外跑,该下地整治庄稼整治庄稼,生活好似没任何变化,半点不害臊,半点不担心,也就是……不怎么在意这桩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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