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帆看宁繁对他笑就觉得头晕,整个人轻飘飘的,自己跟着傻笑:“不知道啊,我大哥说的,我爹和我家人都听大哥的话。”
“贵府世子?”
卢帆点了点头。
宁繁听说过镇南侯世子。
世子卢焱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的生母身份高贵,自身很有能耐,在本朝名气比宁守、宁朴还大。
可惜宁繁在西南待的时间不长,未曾见过对方,不知道具体人品。
原本宁繁对卢帆存着杀心,看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什么都不敢做,自己套什么他说什么,杀意慢慢淡了。
“我大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就是个长毛的孔雀,没啥真本事,我娘说卢家子弟都不如我,”卢帆一边偷看宁繁,一边自夸道,“我是卢家子弟中最俊的,殿下你看是不是和太子差不多俊朗?以后殿下想去南边的话我来——”
这时候天冬一个人过来,宁繁看他是宁府的,面上带着焦急之色,对卢帆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去了前面讲话。
宁府的亲信压低嗓音道:“三爷,那太监死了。”
宁繁面容冷了几分:“有没有套出什么话?”
“没有,那家伙嘴巴硬得很。”亲信道,“昨晚关他密室里通风的孔道被老鼠堵了,房间放着一个火盆取暖,中炭毒死了。”
“昨天看管他的人是谁?也死了?”
“看他的侍卫夜里偷懒去打牌……二爷已经杀了他谢罪。”
宁繁心里不大高兴,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别让人动尸体,有空我去检查一番。”
卢帆赶紧凑上来和宁繁讲话:“我家在京城也有个大园子,殿下感兴趣的话,要不要——”
他的脑袋没凑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这种药香不是医馆里常见的那种熏人的味道,而是一些淡而清心的芝兰草木气息。
这时候卢帆肩膀一重,硬生生被人拉了过来:“哦?你怎么只邀请太子妃过去,不邀请孤去?”
卢帆回头便看到太子,险些被吓到魂飞魄散。
太子皮笑肉不笑:“孤对你家的园子也很感兴趣。”
卢帆心中郁闷,恼太子恼得牙痒痒:“表哥若是想去,自己去便是了,还用我亲自请吗?”
“好不容易见表弟一面,孤心里高兴,走,咱们一起喝酒去。”慕江对宁繁道,“你先回去休息。”
卢帆难受极了,恋恋不舍的看了宁繁一眼,便被太子拉去喝酒了。
两个时辰后,宁繁睡了个午觉醒来,天冬跑来向他汇报消息。
半个时辰前,喝醉酒的卢公子晕晕乎乎出去找地方睡觉,不知怎么就到了湖边,失足掉进了湖里。
这个时候湖水结着一层冰,卢公子被冰划得遍体鳞伤,哪怕不得重风寒,也要养个把月的伤。
宁繁:“……”
宁繁刚睡醒有些疲倦,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怀里的狐狸:“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好不容易得半天空闲,他想去窗户旁看会儿书。
刚刚走过去,便看到太子从外头进来,宁繁把手边的茶水推给他。
慕江却没有喝茶,他一只手按住宁繁的肩膀,慢慢扯下宁繁的衣服。
单薄衣物顺着肩头滑下,宁繁握住他的手:“大白天的,门没有关上,太子不要胡来。”
慕江把他按在自己怀中,仗着身高差距将宁繁桎梏得死死的,他在宁繁的肩头咬了几下:“孤真想把你囚在家里,不让你见任何人。”
宁繁把自己衣物轻轻拉上来。
他知道慕江醉了,把卢帆那个倒霉鬼弄下水还不够,按着慕江的性子,再闹下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布巾蘸了温热的茶水,他给慕江擦了擦脸,拿了被子给他盖上。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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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江半夜里才醒来。
苏醒的时候看房中的灯正亮着, 宁繁在旁边拿着一本书在看。
夜里寒气重,宁繁把两只狐狸对着头放在腿上取暖,身上披着件绯红的外衣, 墨发只用同色的发带束着, 侧脸雪白清瘦,眼睫毛在面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慕江醉后脑袋有点疼痛,顺势靠在了宁繁的腿上。
宁繁伸手给他揉一揉太阳穴:“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
旁边红泥火炉上放着温热的汤羹, 慕江接过来喝了一碗,觉着自己胃里舒服许多。
宁繁道:“卢家那边传来一些消息,有惊无险,卢帆养个把月的伤便会好。”
“他的命真大,这都不死。”慕江心有不满,“你今天对他笑得那么温柔, 是不是看上他了?”
宁繁:“……”
原本宁繁就很困,他抱不动慕江, 放任对方在窗边榻上睡觉, 担心他酒醉睡梦里从榻上掉下来才坐这边看着。
哪里想到慕江一醒来就说这么过分的话。
宁繁“嗯”了一声:“人傻钱多, 长得不错,家里有权有势,容易拿捏, 确实看上了。”
慕江醋坛子瞬间被打翻了,他把宁繁按在榻上, 逼着宁繁赌咒发誓以后不会喜欢卢帆, 宁繁不发誓的话, 就一直在小榻上钉着吧, 今天晚上别想去床上睡觉了。
宁繁:“……”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 实在没办法,宁繁不得不屈辱的发了这个很荒谬的誓。
慕江不知道宁繁喜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很正常,毕竟他不是什么香饽饽,就算香饽饽也不是人人都爱啃。
过去他确实做过很多荒唐事情,没有必要逼着宁繁爱他。
宁繁不喜欢他可以,绝对不能喜欢其他人,要不喜欢就得全都不喜欢。
以后宁繁真要是爱上什么人,慕江可不会宽容大度的把宁繁让出去,他只会把情敌大卸八块砍成肉馅,再把宁繁锁死在自己身边。
宁繁小时候就和他认识了,他调查了一番,那个小阿月就是宁繁,长大后的宁繁就该在他的身边。除了小时候的宁繁,还没有其他人敢骑在他太子殿下的脖子上。
他恍惚记得下午入睡之前咬了宁繁几口,扒开宁繁的领口看看,肩膀处的痕迹很是明显。
宁繁肤白,一点点痕迹颜色都会留很久。
慕江咬得并不重,知道宁繁身体娇贵,不舍得用力。
他揉揉宁繁肩膀处被咬的地方:“今天咬你只是小小惩戒,下次再对其它男人笑,孤罚你更重。”
宁繁“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忍不住笑了:“胡说八道,我哪有对别人笑。”
他把衣服穿好,起身回里面睡觉。
卢帆在太子府里落水的事情很快传出去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观望着,看卢家会不会和太子府闹翻。
等着卢家和太子生出隔阂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这个节骨眼上,宫里又传出一个消息。
皇帝打算退位当太上皇,将皇帝的位置传给太子。
都尉府里的将士们每天都美滋滋的,就等着太子殿下当皇帝了,期间谁说太子一句不好,都要被他们套麻袋揍一顿。
其它大臣们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依附于其它皇子的。
宁繁每每不高兴了,总会把李文进叫过来,让李文进讲讲四皇子府上的笑话。
自从老四为了节省开支把其它能用的门客撵出去后,身边最聪明会出主意的就变成了李文进。
一边是四皇子妃杜氏,一边是拈酸吃醋的太监乘风,四皇子夹在中间很为难。
这个时候,李文进出了个馊主意。
他建议老四去杜府里好好哄着杜氏,把人哄开心了,但是别提回家的事儿。
杜家看四皇子不愿意休弃杜氏,而且经常来杜府看她,一家人又把杜氏捧在掌心,朝堂上不忘相助四皇子。
他们以为杜氏不走,是还在和老四使小性子,大姑奶奶气性大很正常。
其实是老四并没有求她回家,她大小姐脾气发作,拉不下这个脸主动要求回去,更不好告诉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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