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47)
看到谢临溪他脸上一喜道:“谢兄,可是王爷那里有让我回锦州的信儿了?”他是个劳碌命,享受不了京城的纸醉金迷,心里总是惦记着锦州那个破地。
那是他一手撑起来的地方,现在还有诸多问题,可他还是想把它治理好,成为一个属于自己的骄傲。
谢临溪没好气道:“你想什么呢。左家的事没有查清楚,你甭想离开京城。”
“那得多久,事情我不是都说了吗。”宋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人是在锦州被灭的,可跟我没关系啊。”
“怎么着也得过完年吧。”谢临溪没理会他的抱怨直接道:“算算也没几天了,等封了印,眨眨眼也就过去了。”
宋安翻了个白眼,道:“你说的轻松。”
他妻、子都在锦州,一个人在这京城呆着过年算个什么事,连个热枕头都没。
谢临溪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临溪心里隐隐有些得意,他心想,他今年有人陪,暖帐热枕头什么的,一个都不缺。
许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看宋安也格外顺眼。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两情相悦起来,看其他人就忍不住多一分同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谢临溪想到齐靖渊,心里就泛甜,他道:“别抱怨了,我今日来是奉了王爷的命令,问你左家被灭门的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京城眼下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有些事王爷不便出头过问。”谢临溪轻声说道,问的太多,其他人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宋安身上。
视线放得多了久了,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最好不过问,现在有太后的事转移视线,谢临溪便瞅了机会前来见宋安。
人死,尤其是那么多人死了,总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宋安也清楚齐靖渊的处境,他心中十分愤慨。
在宋安眼里,齐靖渊这个摄政王已经是做的好的不能再好了,就这样还是有人不满足,也不知道那些人脑袋里天天在想什么,装的都是草吗。
愤慨的话在京城这地界不能说,怕的是隔墙有耳。
宋安请谢临溪坐下喝茶,然后借着品茶的机会,他低声道:“其他的没什么,事发突然,我回京的时候王爷让我多注意尸体。我特意去瞅了一下,那些尸体缺胳膊少腿的,应该是少了个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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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谢临溪一听这话, 眉目一拧,目光锋利道:“这事还有谁知道?查证身份了没?”左家被灭门之事交给了刑部去查证,天狱司没有插手, 所以这事他还真没听说。
宋安摇了摇头道:“哪还有别人, 我这一回来就碰上了万安雪灾这事,皇上身体不好, 王爷脸色又那么难看,上个朝都要憋死人, 谁敢去触那个霉头。这万安的烂摊子好不容易由秦念接手了, 可这才几天,又出了太后生辰这事儿。”
“这一系列的源头就是修这个圣麟台, 我觉得现在太后想起左敏怕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再者, 左家被灭门,不管怎么说都是惨事儿一桩,现在有个人跑了, 这要是被幕后之人知道,那容易多生事端。”
“至于此人的身份,左敏不是有个小儿子吗,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
从宋安这态度可以看出, 他对太后修建圣麟台过生辰之事颇为不屑,言语之中也没有十分的尊敬。他信任的是齐靖渊,哪怕他只是个王爷。
若有一天齐靖渊想要登上帝位,宋安肯定是支持他的这一方。
一时间,谢临溪突然觉得,齐靖渊让他前来见宋安,不只是要问左家灭门之事,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知道宋安的立场。
齐靖渊在慢慢的让他渗透这些势力中。
想到这里, 谢临溪抿了抿嘴。
这些年齐靖渊这个摄政王的名声不怎么样,站在他身后的人却不少。可这些人大多是中立的,齐靖渊从来没有拉拢过他们,只想让他们好好当官,对待他们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这里面还是会出现宋安这样想要站在齐靖渊身边的人。
宋安看谢临溪在走神,他道:“谢兄,你在想什么?”
谢临溪眨了下眼面不改色道:“只是在想,真要有这么个人不见了,自然要尽快找到。这跑掉的人是好是祸谁都不知道。”
宋安一开始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等谢临溪低声说了王爷二字,他浑身一抖,恍然明白了。
这跑了的人也许是真的运气好跑了,也许是一枚棋子,一枚针对齐靖渊的棋子。左敏是帝党,抛开他贪掉的那点银子不说,如果不是圣麟台出事,左敏根本不会出事。
现在左家被灭,齐靖渊这一脉的人是重点怀疑对象,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京城。这个孩子到时候出现在京城,剑会指向谁,现在谁也说不准。
宋安想明白这些后苦起一张脸,他道:“我就说这京城里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我本来还想着把事情说开就没我什么事了。这失踪的孩子也没多放在心上,总觉得找到他事情就真相大白了。现在看,我这是蠢啊。谢兄,麻烦你代替我告诉王爷,这京城不是我呆的地,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给算计进去了。我有自知之明,还是回我那锦州去,至少那里民风淳朴。”
他这话说实诚的很,就是不大中听。好像京城的人包括谢临溪在内都是耍心眼之辈,就他一个耿直的。
好在谢临溪不是那等小心眼之辈,也知道他的为人,于是那么撇了他一眼道:“王府离你这也没多远,你自己同王爷说去。”
宋安摊了摊手,道:“谁不知道你在王爷跟前地位非同一般,你一句话顶过我上万道折。”
谢临溪微愣,他说:“是吗?”
在外人眼中,他和齐靖渊的关系竟然这么亲近吗?
当然,现在他们关系不一样。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在天地之间许下了姻缘。
而以前,他把齐靖渊当主子当偶然能越界的友人,齐靖渊把他当臣子当朋友,他从来没有想过,宋安,离开几年的宋安会是这般感觉。
“自然是了。”宋安笑嘻嘻道:“你自己不觉得就是,以前每次王爷心情不好时,我都是抽你在的时间去见王爷。王爷看在你的份上,总能克制几分。后来,许是因为这个,王爷把我调离京城去了锦州这等鸟不生蛋的地儿。”
“听你这话是在抱怨?要不我告诉王爷把你从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调回来。”谢临溪听了这话斜了他一眼道。
宋安忙道:“这怎么能行,现在那里被我治理的服服帖帖,我还想它变成更加肥沃的地方呢。王爷就算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离开。”
谢临溪哦了声,而后站起身幽幽道:“宋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人心易变这句话,你离开京城也有几年了,就不怕我在王爷心里早已没地位了。”
宋安听闻这话脸色一变,随后他摇头道:“这不可能,你甭骗我了,要是王爷不看重你,哪能让你住在王府,你看我大老远从锦州回来,可曾在王府呆的超过两个时辰。”
最关键的是,就算齐靖渊留他,他也不想住在王府。
就齐靖渊那脾气那性子,周身气息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他能忍上两个小时已经是极限。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谢临溪,能无视掉这些。
谢临溪看了宋安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
谢临溪刚离开不久,秦念就匆匆忙忙的出现。
看到院子里只有宋安一人,他朝四周瞅了瞅道:“谢统领人呢?”他有点自欺欺人的想,万一人有内急,在内院呢。
宋安悠闲道:“人刚走,我看这一面你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