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40)
要是当众说出,他怕有人会利用这些事抹黑贺国公府的名声,甚至会连累到宫里的小皇帝。
贺国公府因为左敏一事名声上已经受损不少,若再被章显牵连,小皇帝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
贺运眉头紧皱着道:“你就是想得太多,如果真是仇杀,这事早晚都会被查出来,到时怕是更解释不清。”
看到贺善因此有些不安,贺运安抚着他道:“你也别多想了,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算查出来,大家都知道章丘同你相识一场,如今他落难,你帮他一把也在情理。”
贺善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他又把谢临溪也在的事说了。
贺运点头道:“宋安明日入京,谢临溪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他今日去城外定是去探路,应该同章丘之死没有关系。”
说道此处,他笑了下又道:“再说了,谢临溪什么身份,他真要杀一个人,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贺善道:“我也这么觉得。”
这厢贺家父子由着章丘的死说起了朝事,那厢谢临溪骑马回到谢宅,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有人借机生事,那是必然,只要能顺利解决,生出的事端也就不再是个事儿。
何况他有绝佳的理由,如果这事处理的好,应该会成为一桩美事。
心里盘算着这些,谢临溪的心情格外好。
当晚他睡了个安稳觉,第一天一大早精神抖擞的出了城门去接宋安入京。
宋安面相普通,属于那种走在人群里也不会让人多注意的人,皮肤有点粗糙,目光坚毅。总之一看就是那种老诚可靠的人。
看到谢临溪,宋安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次回京比较扎眼,所以一路上都比较低调。
此刻见到谢临溪,他觉得很心安,至少在查清左家人在锦州被何人灭门之前,他在京城的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了。
谢临溪和宋安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宋安身边立着的一人。
这人小厮状打扮,长相并不是非常出挑,但很讨喜,微笑时嘴角浮起个浅浅的酒窝。他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早已过而立之年,只是那张脸占便宜,容易让人误会。
这人看着谢临溪含笑道:“谢统领,好久不见。”
谢临溪挑了下眉道:“原来是秦公子。”
此人正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的那位。
说来秦念和谢临溪认识也是凑巧。
三年前,秦念入京,独自在京城闲逛时,因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被人调戏。
恰逢谢临溪经过,把他给解救出来。
秦念因此执意同他交好,哪怕知道身份后也没有放弃。
前些日子齐靖渊因为给谢临溪一件银狐披风被人说三道四时,他也拿秦念说过事儿。
这次雪灾,户部没银子这事很尴尬,谢临溪也想到过秦念。
但秦念为商,他是齐靖渊的脸面,若是率先开口,对齐靖渊不好,所以他并没有越过齐靖渊找到秦念。
没想到,秦念自己蹦出来了。
想到这个谢临溪收敛眼眸,他道:“宋大人、秦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入城吧。”
两人应下,也知道这里不是多说话的地方,都收敛了一番。
把人带到皇宫时,齐靖渊正在上朝。
小皇帝昨晚突然起热,齐靖渊心情不好,朝堂上很是压抑。
谢临溪带着宋安的到来,让很多人松了口气。
齐靖渊看到宋安,并没有问左家的事,直接道:“不是说有办法救灾吗?办法呢?”
宋安忙赶着道:“王爷,微臣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秦念秦公子……”这话一开口,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等宋安说完,朝堂上一片寂静。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户部尚书,他憋红了脸道:“这怎么能行,秦念一介商户,怎么能由他出银子帮万安度难关。这不是在说,整个大齐的国库还不如他一个商人的银子多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谢临溪轻抿嘴唇薄凉道:“说户部没银子的是您,碍于脸面不愿意用商户银子的也是您,难道刘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了?”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户部尚书略带几分焦急道:“老臣只是觉得此事不妥,万一这商户狮子大开口,要功要爵,这可有违祖制。”
“原来是这样。”谢临溪刻薄道:“我还以为尚书大人是打算把人家的银子充公呢。”
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脸皮一跳,满是怒容。
而坐在那里的齐靖渊微微挑了下眉,他得说谢临溪就是谢临溪,看事儿永远都这么透彻。上辈子,秦家的家产最终可不就是充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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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些事一旦被撕开个口子, 让人看到的完全是肮脏。
上辈子没有修建圣麟台之事,雪灾将领万安时,户部能拿出银子赈灾, 朝堂上还算是和谐。不过那时, 齐靖渊身上已经因为阻止修建圣麟台的事背上了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名头,万安的雪灾来临, 也没有人提起他的功劳。
银子是户部出的,省下这些银子的是太后, 得到名声的是小皇帝。
当年齐靖渊满心想的是把小皇帝培养成才能独当一面的君王, 而他也好顺势功成身退,所以对这些虚名并不看重。
想起当年, 齐靖渊眼底深处浮起一丝阴郁, 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往事已过,多想无益,他要专注的是当下。
于是在户部尚书还未开口时, 他道:“临溪,怎么说话呢。刘尚书也是想从多方面考虑事情,他担心的也有些道理。这话传出去的确不怎么好听。”
户部尚书咽下想要呵斥谢临溪的话,朝着齐靖渊道:“王爷明鉴, 臣到底比谢统领年长,所考虑的事情要多谢。”
齐靖渊漫不经心的嗯了声,继续道:“不过话传出去不好听,但能救无数百姓性命,这就够了。名声算什么,只要万安能度过这一关,比什么都强。再说,此刻国库没银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藏着瞒着有什么意思。等来年各地税银收上来,加上云南王府的供银,这国库不就又充实了?你们户部若是豁不脸,嫌这银子烫手,本王出面就是。”
户部尚书被他这话说的浑身难受,他就知道,齐靖渊的心永远都在偏着。谢临溪永远都在被偏爱的那一方。
只是话到此处,户部尚书自然不敢应下,只得说道:“王爷误会,下官只是多一层担忧,王爷觉得没问题,这银子户部接下就是。只是不知秦公子,准备以什么样的名义把银子交给户部。”
“这你得问秦公子。”谢临溪在一旁懒懒道:“银子是他的,他做主。”
户部尚书:“……”
在看到齐靖渊没反对,他就知道这事没自己参合的余地,于是冷静的说了个是字。
他退一步,谢临溪却开始不依不饶,他看向那些没有说话的朝臣一字一句道:“王爷每天有无数朝事要忙,还要顾及城外的施粥……”
说到这里,他猛然抿起嘴,一副自己说漏了什么的模样。
齐靖渊看着他这模样,心里觉得颇为好笑,面上却有些无奈道:“一点小事而已,你怎么就挂在心上了。”
他知道谢临溪聪慧,有些事根本瞒不住这人,当然,他也没想着去隐瞒。
把谢临溪熟悉的暗卫派去施粥,就是为了让他掀开这个秘密。
齐靖渊知道,谢临溪一定能明白自己做这些事的含义,毕竟两人心有灵犀,很多事不需要说,彼此心里就能明白。
他要做的事很多很危险需要默契,这也是他为什么着急和谢临溪摊开自己的感情,他怕以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