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24)
可他还是磨蹭了一会儿。
浴室内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明明很寻常,还隔了一道门,但谢临溪却觉得一切都特别的清晰。
直到人入浴桶,水溢出来的声音传来,他才把干净的衣衫拿在手上。
走至小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道:“王爷……”
“进来。”齐靖渊含笑的声音响起。
谢临溪推开门,很快又把它关上。
他把干净的里衣放在屏风上,拿起上面的细巾快速道:“火盆不怎么安全,这屋子里冷的很,王爷今日随便将就下。等回景华殿,就不用遭罪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是在赶我走呢?”齐靖渊用手划拉下浴桶里的水道:“再说,我一点都不觉得遭罪,一切都挺好的。”
谢临溪说:“荣幸至极。”
说着这话时,他用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细巾。
他这细巾不是用好布料做的,摸上去有些粗糙,也不知道齐靖渊习不习惯。
心里念叨着这些,他走出屏风遮挡处。
毕竟是冷天,万一真把人给冻着,那就得不偿失了。
浴桶里的齐靖渊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头发散着,半落在水里。
脸在凌乱的发丝中半隐半现,更显秀美。
他那眸子却直直的望着来人,里面像是含了光,亮的厉害。
谢临溪神色不变,他走上前道:“王爷怎么没有把头发挽起来,这样容易着凉。我帮王爷擦一下背。”
“无妨,好。”齐靖渊低声回道。
三个字,回应着两句话。
谢临溪没在说别的,他走到齐靖渊身后,把细巾放在水里,轻轻擦拭着。
齐靖渊身材是极好的,背部线条流畅。
许是细巾有些粗糙,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微弓起身体,水珠顺着肌理缓缓滑落,最后落在水中消失不见。
谢临溪很快帮他擦好了背,又给他洗了洗头发,然后微退开两步道:“这天水凉的快,王爷还是快一些的好。”
齐靖渊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手在水里上下动了动。
谢临溪道:“那我出去了。”
说罢这话,他抬脚离开。
刚走了两步,齐靖渊道:“无双。”
谢临溪回头,之间齐靖渊突然起身,白净细腻的皮肤入眼时,他微微睁眼愣住了。
这一个愣神间,齐靖渊紧紧拽住他的胳膊,那么微微一用力,把他拉到浴桶旁。若不是浴桶够高,他说不定直接进去了。
谢临溪腰间以下的衣衫因为齐靖渊这突来的动作被来回晃动的水打湿。
谢临溪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片空白。
齐靖渊细长的手指解着他的腰带道:“衣服都湿了,一起洗吧。”
他的声音很稳,动作也很稳。
但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手指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在腰带即将被解开的刹那,谢临溪回过神一把抓着齐靖渊的手道:“王爷……齐靖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齐靖渊抬眼,双眸氤氲,他道:“我自然知道。”
然后不等谢临溪开口说些什么,他微微朝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
齐靖渊的胳膊落搭在谢临溪的肩膀上,他呢喃着道:“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楚,我想要什么。”
呢喃轻语间,他的声音消失随着自己贴过去的动作彻底消失了。
温柔的触感传来,谢临溪的脑袋轰的一声。
等谢临溪回过神,他人已经在浴桶里。
衣服湿湿黏黏的贴在身上,本来是非常不舒服的,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从被动变成主动。
水声淅淅沥沥的往地上落着。
不过没有人在意就是了。
屋外天寒地冻,房内热水缓缓凉却。
彼此的心跳动的频率却是一样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冷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靖渊的声音含含糊糊响起,他哑声道:“无双,冷。”
谢临溪木着声音嗯了声,道:“水凉了,我带你回房,免得着凉。”
齐靖渊低低应了声。
把齐靖渊裹紧送到房内放进被窝,谢临溪忙去浴室把自己身上的湿衣脱下换了身干爽的。
等他回去,齐靖渊在被窝里只露一个头顶,正眯着眼瞧着他笑。
谢临溪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头有点不舒服,写不下去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亲了亲,没干别的。
终于解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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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齐靖渊看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便从被窝里伸出手朝他招了招道:“怎么不过来。”
谢临溪怕冻着他,拿了条干巾坐在床边,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窝后,轻轻为他擦着湿了的头发。
他动作很轻柔细致,低垂着头,眉眼温润。
齐靖渊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微闭着双眼,嘴角泛起轻微得笑意。
等把他发丝干了后,谢临溪收拾了下手边凌乱的东西,齐靖渊微微掀起被子含糊道:“快睡吧,外面冷的厉害。”
谢临溪顿了顿,走过去掀起被子睡在里面。
这上面本就只有一床被子,再者说,他们在浴室已经那样贴近过,此时再去推脱就显得过于矫情。
谢临溪不是个会轻易后悔的人,有些事既然越了线,既然明了心,他就不会退缩。
躺在一个被窝里,身体难免碰触。
齐靖渊也不是个老实的,往谢临溪身上使劲凑着,嘴里还念叨着:“你身上凉的很,我给你暖暖。”
窸窸窣窣中,两人紧挨在一起,谢临溪抓住他微热的手,转头看着他。
齐靖渊眼睛晶亮,谢临溪道:“王爷……”
话刚出口,身侧之人俊秀的眉峰便紧紧皱了起来。
谢临溪改口道:“靖渊。”
齐靖渊神色这才满意起来,脸在他肩膀上滚了一圈,道:“怎么了?”
“你……”谢临溪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齐靖渊的风格。
以前的齐靖渊一心扑在朝堂上,扑在大齐的国事上。
他平日里连轴转,忙起来时恨不得一天二十个时辰。
自打他当上这个摄政王,儿女私情就搁置在一边。
往日种种,都放在心底最深处。
忙碌可以让人忘掉一切。
可最近,齐靖渊变了。
也说不出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总之都是很细微的变化。
等谢临溪发现时,齐靖渊已经不再是那个头脑清醒一心扑在大齐上的摄政王。
他的言语动作都带了几许暧昧撩拨,让谢临溪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心底沉静的水被那么拨动着,在今天变成骇浪。
这一切都是谢临溪想问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齐靖渊了解他,听他说了一个字就没其他言语,便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不好吗?”
谢临溪微愣,心头一紧。
齐靖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道:“突然有那么一天,我醒来时想,如果我一辈子为了大齐不曾把心里话同你说开,我们会成为并肩作伴的友人,会成为了彼此可以丢掉性命的知己,会成为很多种可能,但我临终的时候肯定会后悔。”
“我当这个摄政王是为了皇兄的遗愿。我用心教导皇上,我想大齐吏治清明,想让百姓安居乐业,想让四海升平四方来朝。可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成功的,我只是一个人,这个大齐太大,需要处理的事太多,我一个人扛着也会觉得累,会愤怒会生气。心里的话不能随意同别人说,我喜欢的人对着我只有身为臣子的礼节,亲密不足疏离有余。我想做的深夜只能独自克制着,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早晚一天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