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91)
白虎很快就听了他的命令,大只的身体缓缓缩小,变成了猫儿般大。皮毛全是白色,上面带着细小的黑色花纹,完全失了威慑力,怎么看怎么软。
“先回房去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白虎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几人分别朝几个房间走去,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拍了拍后脑勺:“白虎神兽,你怎么跟着我?”
“主人命我保护你。”白虎仍是回答得一本正经。
褚指了指殷牧悠所在的方向:“可……”
“主人命我保护你。”
“可郎主在那边啊。”
白虎:“……”
容缇忍不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虎,你是不是不会认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虎:“温琅,主人派我保护你,你也不能嘲笑我。”
容缇笑得更欢了,腰都弯了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我就是温琅!”
还是褚忍不住把白虎抱到了殷牧悠身旁:“方才那不是郎主,郎主性子极好,才不会随意嘲笑别人。”
白虎茫然的注视殷牧悠,和殷牧悠四目相对。
殷牧悠更绝望了,这只白虎真的是脸盲啊!
老祖,你怎么派了只脸盲的妖兽过来,打起架来,很容易伤害到自己人的!
殷牧悠无奈,只能把白虎和尧寒一起抱了回去。
他思来想去,便对白虎说:“你可有名字?”
“……有,白禹。”
“你既然把名字都告诉我了,我也礼尚往来。”
殷牧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珠就这么渗了出来。
白虎和尧寒的表情都变了,两只大小差不多的喵朝着他叫唤。尤其是尧寒,声音嗲里嗲气,脸都不要了。
白虎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勾人至极,噬魂摄骨,比上等仙草还令人陶醉。
它眼神都变得迷离,不复方才正经的样子,整个像是上瘾那般。
殷牧悠笑弯了眼:“记得这股味道了吗?”
尧寒已经受不了了,做出四脚朝天的样子,企图露出肚皮,获取殷牧悠的目光。
更可怕的是,白虎竟然也不要脸了,学着尧寒的模样,也露出了肚皮。
[嗑药现场。]
[上瘾症。]
[猫之春/药!]
殷牧悠嘴角一抽:[闭嘴。]
他把手指含在嘴里,很快就止住了血。
他摇着手指头,朝尧寒说:“不给。”
尧寒仿佛雷劈了一般,石化在原地,喵喵叫了好几声。
“谁让你教坏白禹?”
尧寒顿时垂头丧气,透着死一样的气息。
今天吸不到,好不开心。
—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殷牧悠已在顾家住了三天。
若不是褚的事,在顾家真叫做神仙日子。
殷牧悠坐在外面的石桌上,想事情想得太过专注,手里的黑棋迟迟未落下,不知从何处吹落的花瓣吹拂到石桌的棋盘上。
远方,褚缓缓走来。
“郎主。”
殷牧悠这才回了神,微笑的望向了褚:“怎么了?”
褚心中不安,他虽不聪明,这些日子也明白殷牧悠在为了他的事情而奔波:“存正堂住着的那位仙者摆明了不安好心,我不希望郎主为了我的事而劳累。”
殷牧悠将两指间的棋子放入盒内,认真的看向了褚:“我答应了护你周全,便会做到。”
褚眼眶微热,沙哑着声音:“褚愚钝,不明白体魂不合是什么意思,可用那种法子,一定会让齐将军元气大伤,也让郎主陷入危险。就算……只有七年也没关系,”
他的寿命仅剩于此,殷牧悠这几日同他们谈话时,褚也跟在一旁,并未刻意隐瞒。
“想活吗?”
“郎主,我……”
“实话告诉我。”
褚低下了头:“……想。”
“想活的人,便不要说什么七年就够了。”殷牧悠眼神只剩下一片坚定,“我想救的人,没人阻止得了!”
尧寒,褚,就算耗尽心血,就算力挽狂澜,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
褚怔怔的看着他,碧树之下,阳光在他面前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他的喉头发干,实在不想殷牧悠犯险。
褚朝着他跪了下去:“无论如何,褚就算下了黄泉,也会在幽冥忘川期盼郎主一世安康。”
他鼓起了勇气,心脏剧烈的跳动:“褚,心悦郎主。”
殷牧悠睁大了眼,便见到他红了的脸。
尧寒刚叼着池塘里的鱼回来,便听到了这句话。
一时之间,周围的风声极大,他甚至忘记了上前去霸占殷牧悠。
心悦……
喜欢?
嘴里的鱼失去了应有的鲜味,逐渐泛起苦涩。尧寒转过身,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只剩下褚和殷牧悠在那个地方。
褚本身也没有祈盼殷牧悠会回应,他只是想着……能把他的心情传达给殷牧悠便好。
他露出一个笑容:“郎主切莫要为了此事烦忧,褚……只是为了传达心意罢了。”
褚朝殷牧悠狠狠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殷牧悠心中升起了几分酸胀,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喜欢太不沉重了,和他唯一喜欢上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甚至小心翼翼,害怕他有任何烦忧,不敢他心里刻下任何印记,温柔而细致。
而殷牧悠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那样尖锐,不容于世间,恨不得在他心上刻下一辈子的印记才好。
深深铭记,永世不忘,那样才好。
殷牧悠以前从未对谁动过心,最初的感情全都交给了他。后来,他发现自己也如那个人一样,于感情热烈。
他和他,皆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攻开窍~然后化形~
其实无论哪个世界的攻,感情都是热烈而尖锐的~
第62章
尧寒心绪极乱, 心脏的位置酸酸涨涨。
只要一想起别人说喜欢殷牧悠, 他就有一种对方被夺走的感觉。
空气里带了刺,让肺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天边的艳阳逐渐被厚重的云层所遮挡,很快就阴了下来。
他甚至想一口将靠近他的人统统吃了,把他带回深山,好好的囚在自己身边, 谁也不准靠近。
尧寒的眸子充满了煞气,他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竭力的阻止沸腾的血液。
许久, 那股野性才被压下。
他跑得太快,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
尧寒抬起头,见到了被乌云所遮盖的月亮, 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翳,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再不回去, 那个人会担心的。
尧寒的腿像是生了根, 无法挪动一步。
直到容缇从暗处走出,低头冷眼的看他:“你可是凶兽, 就这出息?”
“吼!”
“好好好,我不说。”
容缇连忙投降, 他不过是想过来看看热闹的,鬼知道自己为何出言提醒!
容缇嘟囔了几句:“这么凶,难怪比不过别人……”
尧寒耳朵抖动,瞬间咬了过来。
“住口口!!我说你耳朵这么灵做什么?”
尧寒:“……呸。”
死鱼肉一点都不好吃。
容缇:“……”
两人又你看我, 我看你的嫌弃。
“他和温琅一样是人类,这就是褚的优势。你不早点想着去化形,脾气还这么暴躁,到处咬人……”
容缇后面念念有词的话尧寒已经听不下去了,只唯有一件,彻底入了尧寒的耳。
人?
九命猫妖其命有九,他已去其八。自复生后,尧寒几乎都是被殷牧悠抱着不撒手的,他还从未想到这些。
一个念头渐渐浮现在脑海,尧寒的心脏跳乱了好几拍。
化形!
“死鱼,我问你,怎么化形?”
“鲛人生下来就是这样,你问我?”
尧寒眼露凶光,鲛人最擅长撒谎,不逼不行。
他一口咬在了容缇的腿上,又让容缇哀叫连连:“住口!怎么除了温琅,你对谁都这么凶!”
“说不说?”
容缇半咬着唇,楚楚可怜:“我也只是听说。”
“听说也得说。”
容缇被他噎到吐血:“你才修炼五十年,化形的起码修炼五百年才行。”
得了办法,尧寒自然开心,尾巴也摇动两下:“那我就修炼五百年再说。”
见他欢腾得要回去,容缇望向了他:“站住,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嗯?”
“尧寒,你别忘了,温琅他是人,就算永远灵缘仙根,也不一定能活到你化形的时候。”容缇蹲了下去,同尧寒对视,语气也变得低沉,“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把美好的东西戳破,血淋淋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鲛人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
那一瞬间,尧寒眼中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寂静的扭曲,像是混沌不清的黑雾,吸入一点点都是致命伤。
“有多少年,我就陪着他多少年,到时候再去寻他的转世。”
“别忘了,你在寻找温琅转世的时候遇到了谁。最后这条命,你也想丢掉吗?”
就算现在提到那个名字,尧寒还是会露出杀气。
这份恶意如此纯粹,冰冷刺骨,浑浊而深沉,像是望不到边的渊薮。
容缇适当的收回了自己的言论,可叹他竟然不忍心再刺激尧寒。明明他的本意是想让尧寒发疯,最好把王都弄得天翻地乱才好。
一想起殷牧悠,想起褚,想起齐岚,他忽然没了那个心思。
“齐岚说……”
“他说既然珍贵,那便好生保护着。”
“他于你独一无二,你便把他看牢,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
不由的,他竟重复了齐岚的话。
容缇自己都愣住了,幽深的眼瞳在黑暗里泛起淡淡流光。
跟这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变化越大。
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尧寒身上那股阴冷的寒气消失不见。
他厌恶一个人,一提到名字便恶心愤怒,想要食其血肉,教他不得好死;他也曾喜爱一个人,光是想起,心中便会泛起温暖光明,从此只剩下一腔柔情,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捧给她。
这两种感情截然不同,干净而纯粹,热烈而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