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16)
苏衍紧抿着唇,心里的想法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诺。”
这十年来,他误会太傅太深。
外被朝臣影响,内被詹旭然所影响。
久而久之,他便下意识的认为太傅是个奸佞,做任何事情都觉得对方不好。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今日的事情,狠狠的打了苏衍的脸,让他的心里越发的愧疚起来。
他的心,越来越偏向殷牧悠。
等詹旭然带着苏衍离开,殷牧悠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身体都开始发软,站也站不直身体。
恍惚之间,似有一双手朝他伸了过来,殷牧悠眼神一凛,抽出怀里的匕首刺了过去:“谁!?”
君长欢吃痛,手已经被尖锐的匕首划破:“今歌,是我。”
殷牧悠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君长欢的脸。
月色之下,乌云都被寒风吹得散开了。君长欢那张精致温柔的脸,便悄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殷牧悠终于知道他下了什么药,呼吸之间都吐出了几分灼热:“长欢,你怎么……在这儿?”
“今歌,你怎么浑身都在发烫?”
“我……身子不适,你扶我回太傅府。”
君长欢一摸他的额头,担心极了:“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是找风自楼要个客房休息下!”
殷牧悠脑子混乱一片,只看见君长欢嘴在一张一合,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殷牧悠呼吸都粗重了三分,身体软得不像话,如果不是君长欢扶着他,殷牧悠现在就能倒下去。
原来的剧情里,今天中药的人不是君长欢吗!!
他还以为君长欢没来寿宴,这件事就直接被蝴蝶了呢,怎么就换成了是他?
殷牧悠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身体越来越热了。
月色下,君长欢看到了他此时泛红的脸,像是打翻了的泼墨山水。
他的喉头滚动了两下,心跳得飞快。
“今歌?”
“先……找个地方。”
君长欢点了点头,小心的扶着他往前方走去。
—
而这边,詹旭然正打算送苏衍回宫,就听人急忙过来禀告:“大人,属下方才看到君世子扶着慕今歌走了。”
“什么?不是找了个好男色的纨绔,怎会被一个君长欢给截走了?”
“属下原本打算引诱慕今歌去那边的,可君世子在场,属下实在不好现身……”
詹旭然脸色铁青:“哼,算他慕今歌好运!”
苏衍笑着的脸逐渐凝重了起来,嫉妒和担忧像是一只小虫,不断的啃食着他的内心。
为何此刻陪在太傅身边的人不是他?
詹旭然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宜在此久留,吩咐了宫人几句,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可他还是仔细的看着苏衍上了马车,才彻底放下了心。
四周都有那么多人看着,苏衍根本就无法离开。马车行驶得越快,苏衍的心就越是煎熬万分。
“该死!”
他低低的吼了一声。
若是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君长欢可是对太傅有非分之想!
等好不容易躲开了詹旭然的耳目,苏衍深吸了一口气:“停车!”
李德忠靠近了过来:“陛下,怎么了?”
“孤身上的玉佩不见了,应当落在风自楼了。”
“哟,那可是愉妃娘娘留给您的,奴这就吩咐人回去找找。”
苏衍眼神极冷:“既是母妃留给孤的,就不可假手于人,回去!”
李德忠虽然是太傅府的人,平日在苏衍面前最为恭敬,自然不可能违抗他的命令。
“诺。”
马车又重新驶回了风自楼,苏衍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些宫人,凭着气味寻觅起来。
他不能以这个模样去见太傅,会吓着太傅的。苏衍变回了幼豹的模样,他一瘸一拐的跑了起来,凭着气味朝远方走去。
夜风拍打在他的身上,苏衍心乱如麻。
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好,一旦沾染,瞬间就会上瘾。
对比之下,苏衍才发现詹旭然的关心有多么劣质,让人作呕。
等好不容易寻着味道靠近,刚一到那个房间,就听到一阵压抑而暧昧的声音。
那声音酥麻到了骨子里,原本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欲,听在耳朵里瞬间变得炙热。
“今歌,你到底是被谁下了这药?”
“长欢……唔,你出去!”殷牧悠苦苦压抑着,呼吸也变得粗重。
君长欢满脸通红,看着这样的殷牧悠,他的心都跳快了几拍。
他想起那夜被殷牧悠所引起的绮思,心痒难耐的说:“我、我可以帮你。”
苏衍站在门口,听得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眼睛赤红一片,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一口咬死君长欢。
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你的帽子,收好←就当作者皮了下。
第14章
屋内燃着用红梅调制的香,和殷牧悠身上沉水香的味道不同,多了几分浓烈清甜。
君长欢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殷牧悠完全没有力气抗拒。
那张清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君长欢的面前,对方出了不少的汗水,将鬓角的发丝都沾染了些。
“君长欢,你出去!”
“你都这样了,如何能让我放心?”
君长欢看得痴醉,明明平日里最为清冷的人,可一旦染上了欲/念,就会犹如发酵一般产生浓烈的反应。
他朝殷牧悠伸出了手,终于触碰到了对方的肌肤。
在那日之后,君长欢始终会做些香/艳的梦,里面的人全是他。
他梦到这个人在他的身下,展现出极其勾人的光景。
君长欢哑着声:“今歌,让我帮你好吗?”
殷牧悠浑身僵硬,被这句话一激,就犹如泼了盆冷水似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
他望向君长欢,竟发现一直被自己视作温柔总受的君长欢,却以一种强势的表情握住了他的手腕。
殷牧悠心里咯噔了一下,挣也挣不开。
[他不是受吗?他不是受吗!?]殷牧悠吓得在心里连续问了两次。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受,而且温柔无害。]
殷牧悠发现自己完全掰不开对方的手,他无比悲剧的问:[这只受哪里无害?]
系统:[……装死了。]
[装死不用特意通知我一声!]
正当此时,祝月瑾终于闻讯赶来。
他正巧看到门口的幼豹,风自楼是卖情报的,几日前在风自楼后巷发生的事,他这个楼主自然知晓。
祝月瑾便把幼豹抱到了怀里,推开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里面的两人:“你们两倒是快活。”
两人寻着声音望去,祝月瑾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衫,映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美得超越了性别。他戏谑的口吻,俨然一副嗑瓜子看戏的样子。
殷牧悠咬牙切齿:“月……瑾。”
祝月瑾微怔,床边隔着帷帐,方才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人影。而他此刻仔细打量,才注意到殷牧悠脸上的面具被君长欢给取下。
汗水侵湿了他的里衣,墨色发丝贴于脸侧,鸦羽似的长睫微微轻颤,犹如画本中的山精鬼魅。
祝月瑾终于发现了些许端倪:“今歌,你这是……?”
殷牧悠哑着嗓子:“一着不慎,被人下了药。”
祝月瑾睁大了眼,三两步迅速的走到了里面。而他怀里的幼豹终于挣扎着跳了下去,坠落到艳丽的床褥上。
殷牧悠首先注意到的却是这团黑色的小东西,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你怎么在这儿?清石不是找你去了吗?”
苏衍后怕极了,他不该冲动恢复人形。
否则殷牧悠也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支开了自己身边的清石,好让詹旭然有了可乘之机。
“嗷~”
祝月瑾眉头微蹙:“今歌,需要我做什么?”
殷牧悠的呼吸依旧粗重,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帮我找到清石,然后,将长欢带回太平侯府,保证他的安全,再让下人送一桶冷水进来。”
祝月瑾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君长欢却着急了:“今歌,你要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不行!”
要此时离开,君长欢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殷牧悠的眼尾都染上了一抹淡红,鸦羽似的长睫沾染了细碎的水珠,犹如夜空里的繁星。
望着这样的他,君长欢脑子一片空白。
今歌从来高傲,决不许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任何失态。
然而此刻的他,眼底却缀满了细碎的泪珠,一副难忍羞辱的模样。
君长欢心头震动,心脏被巨石压住,让他沉重极了。
君长欢知道自己在这里,殷牧悠只会觉得越来越不堪。他站起身,嘴角带着苍白的笑容:“今歌,我虽不知你和祝月瑾是什么关系,但只要你信他,我也信他。”
说完这句话,他便撩开了帐幔,起身离开了此处。
祝月瑾也深深朝后看了一眼:“冷水很快就送进来。”
殷牧悠什么也没说,屋子里静悄悄的,连颗针掉下去都能听到。
当祝月瑾和君长欢走到门口时,里面却像是松懈了一点,而压抑不住的发出了一丝呻/吟声:“唔……”
这声音甜腻入骨,入耳的时候仿佛带上了热度,再待下去,怕是他们两人都会忍不住受蛊惑。
仅这一瞬,祝月瑾就带着君长欢离开了这个房间。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密密麻麻的雪将朱檐都覆盖。外面栽种的玉兰花树,也结了一层薄冰,在冰雪的映衬下格外晶莹,仿佛是玉雕而成。
君长欢心思不在此,一直低着头。
而祝月瑾却不得不防,非得问出一二:“君世子忽然间来风自楼做什么?”
“……”
祝月瑾看出他的抗拒和戒备,以娇柔的笑掩饰住了所有的算计:“太傅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曾发了毒誓不会背叛太傅。”
君长欢诧异的抬起头:“今歌……救过你?”
祝月瑾‘嗯’了一声,心道殷牧悠身边怎放了这样一个天真之人,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这种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
君长欢并没有再怀疑,说出了实情:“我是想提醒今歌小心阿桓的,所以才追着他来了风自楼。”
“苏桓?荣王的儿子?”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
祝月瑾勾起嘴角:“我知道得比你想象得多,苏桓表面上是荣王的儿子,实际却是先帝过继给荣王的。准确的说,他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兄长。”